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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

殷芷被打斷,很惱火,不得不罷手。
吳有為恍然驚醒,神色迷茫地看著殷芷,「黎小姐,在下怎麼了?」
殷芷還未開口,門就被人推開了,來人正是蕭璟。
他站在門口,月光從外面映照在他身上,灑下一層瑩白的光暈,炫目得令人移不開眼。
「璟王爺?」吳有為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確定真是蕭璟,驚得雙腿發軟,急忙下跪,「王爺大駕光臨,下官未能遠迎,望王爺恕罪!」
蕭璟似沒看到他一般,走到殷芷面前,譏誚道:「你的事可真多!」
他的語氣,無疑是火上澆油,令殷芷愈加惱怒,「與你無關!」
「怎會與我無關?別忘了我們可是——」蕭璟眼裡多了幾不可現的笑意,話未完,便頓下。
殷芷對蕭璟的到來並不意外,但,壞了她的事,又刻意提醒他們如今的關係,到底有何意圖?
她冷瞪著蕭璟,「既然如此,你就幫我把事平了。」
「我自然是來幫你的。」她靠近他府外時,被他的暗衛窺察到了,今晚發生的事,更是逃不過他的耳目。
吳有為還搞不懂自己剛才怎麼了,現在聽到殷芷和蕭璟的對話,冷汗直冒,「王爺,目擊證人不少,下官不敢徇私枉法。」
「依你之意,若沒有證人,便可徇私枉法?」蕭璟聞言,故意曲解吳有為的意思。
「王爺,下官絕非此意。」吳有為暗暗叫苦。
蕭璟素來不理事、甚少踏出府門,因此,他上次到丞相府的事,轟動了整個京都。
現在又為了殷芷破例,吳有為深怕此事處理不當,會得罪蕭璟。
「有也好、沒有也罷,現在把人放了。」蕭璟不容置疑道。
「下官不敢不從,但此事該如何善後,還請王爺明示。」吳有為一副聽命行事的樣子,如此一來,既不得罪蕭璟,有事又不必他擔著。
「吳大人照辦就是。」蕭璟淡淡道。
蕭璟都這麼說了,吳有為不敢再多言。
他正要命人放了晚菱,外面便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且慢!」
殷芷尋聲望去,見身著一襲緋色官服的男子立於門外,他刀削般的五官精緻立體,氣勢亦不凡。
「璟王爺!」男子沖蕭璟作輯一禮,卻沒有半分恭敬之意。
「龔侍郎免禮。」蕭璟頷首,唇角微微上揚,似早料到對方會來。
殷芷察覺到這兩人目光碰撞間,似有火花迸現,她頓時瞭然,難怪蕭璟會親自前來,敢情是等在這裡。
她在記憶裡搜索了一下,方知此人全名龔曜天,是刑部侍郎,赫赫有名的破案高手。
難道蕭璟是怕龔曜天查出什麼,才順便幫她一把?
晚菱是鬼附身,而她在璟王府所在的街上將黑影追丟,若查下去………
吳有為臉色發白,險些暈過去,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兩尊煞神都聚在這裡?
他抹了一把汗,乾笑著向龔曜天見禮。
龔曜天擺手,直接道出來意,竟也是為了晚菱當街殺人一案。
他覺得此事有異,正常人不可能會將人活活分屍。
「龔侍郎可真敬業,未經任何程序,便私查此案。」蕭璟似笑非笑道。
第7章 竟敢逼問她
「王爺,此案不尋常,不盡早查明真相,恐怕會有更多無辜百姓受害。」龔曜天不卑不亢道。
「龔侍郎一心為民固然是好,不等上頭分派就私查此案,未免會令人多想。」蕭璟意指龔曜天別有用心。
「不管他人如何想,我問心無愧!」龔曜天皺眉,也不做辯解。
他轉頭看向吳有為,「吳大人,把今晚捉獲的兇手交給本官,有事本官擔著!」
殷芷冷眼看著二人,這龔曜天分明不懼蕭璟的身份,此事不易善了。
她略想了一下,方道:「龔大人既是好官,必定不會濫捉無辜。我那婢女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會是殘害人命的兇手。」
龔曜天彷彿才注意到殷芷,「你是黎小姐?這麼晚,貴府的婢女怎會滯留在外?」
他的語氣甚為犀利,同樣不管顧殷芷的身份。
殷芷聲音平平道:「我身體不適,讓她陪我到醫館看大夫。」
「難道堂堂將軍府沒有府醫,或可請大夫登府,何必勞動你親自出府?」龔曜天緊盯著殷芷。
殷芷眸色一凜,面染慍色,「前幾日有人欲置我於死地,我自當謹慎,親自出府,有何不可?」
龔曜天不答,更不理會殷芷的態度,繼續問:「你們要去哪個醫館?你的婢女是從醫館回來被捉,還是要去醫館途中?」
「濟世醫館!未抵達!」殷芷語氣冽冽。
「有人目睹她殺人!」龔曜天語氣一轉,咄咄地指出最關鍵的問題。
氣氛靜謐的有點駭人,吳有為早已汗流浹背,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