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黎定榮這時才看清她駭人的模樣，煞白了臉，又氣又驚，「放肆！居然敢辱罵老夫，你眼裡還有沒有老夫這個爺爺？」
「爺爺？你不夠格！試問有哪個當爺爺的會不分是非，罵自己孫女小畜生？」
殷芷句句如尖刺，刺得黎定榮差點吐血，心裡湧出莫名的快感。
若非要用黎傾綰的身份，她早就大開殺戒了，又怎會和他們浪費口舌？
「你、你太放肆了！」黎定榮身軀顫個不停，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殷芷冷笑一聲，用力一扯，使他狼狽撲倒在地上。
黎定榮倒地時閃到腰，當即痛嚎起來，「哎喲！我的腰啊！」
「老太爺！」與他同來的人都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扶他起來。
黎若芸的爹黎宿瞪著殷芷，怒責道:「傾綰，你太目無尊長了！怎可這樣對你爺爺？」
「閉嘴！」殷芷冷眼橫向他，唬得他不敢再多言。
黎若芸哭得萬分可憐，「姐姐，爺爺和我爹以為你和人私奔，不得已才讓我代你出嫁，你心裡再不滿，也別污蔑我、對爺爺不敬啊！」
她意在誤導眾人，讓人以為殷芷不滿新娘換人，才污蔑她和元煥之，竟真有人相信了。
「煥之！」丞相見元煥之被殷芷掐得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不再顧忌什麼，下令讓侍衛把她包圍起來，欲以武力救下元煥之。
殷芷手勁一轉，元煥之身上的衣物全化為碎布，他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眾人眼界。
驚呼聲、尖叫聲彼起彼落，元煥之羞憤得當場暈過去。
「沒用！」殷芷覺得有些無趣，便將元煥之扔向人群。
殷芷冷眼微瞇，抬手指向黎定榮和黎宿等人，「從今以後，元煥之、還有你們與我再無半點干係！」
「你說什麼？」黎定榮怪叫道，顯然沒想到她要和他們斷絕關係。
黎若芸對此求之不得，不顧自己的處境，大聲道:「爺爺，像她這種人不配當我們黎氏子女，省得讓祖上蒙羞。」
「不知死活！」殷芷掐住黎若芸的肩頭，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的肩頭被殷芷掐得鮮血狂湧，疼得厲聲慘叫，「啊！疼、疼，爺爺、爹救救我………」
「大膽！休想傷害芸兒！」黎宿急紅了眼，不顧一切地向殷芷撲過去。
在他還沒碰到殷芷的衣角之前，她抬腳將他踹飛出去，「找死！」
「你、你不是黎傾綰！」黎定榮似察覺到什麼，驚恐萬狀地瞪著殷芷。
「我不是黎傾綰，又是誰？」殷芷陰笑道，冷厲的目光駭得圍過來的侍衛止步，不敢再靠近她。
「黎傾綰不是你這樣的。」黎定榮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黎若芸大口大口喘著氣，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你是惡鬼、你不是人！難怪煥之不喜歡你，像你這種人活該沒人要！」
殷芷微怔，活該沒人要？曾幾何時，也有誰這樣說過她。
情緒微亂，她仰頭狂笑，「哈哈，我沒人要嗎？」
她臉上已經乾涸的血污隨著狂笑迸裂成一塊塊、刷刷地往下掉，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陰風四起、刮得她長發狂飛。
眾人又如同見鬼般，有人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丞相見場面被殷芷攪得一團亂，不得不站出來，「胡說！這世上哪有鬼？肯定是巧合，快拿下她！」
殷芷沒理會他，心起一絲惡趣味，揚聲道:「誰敢娶我，送人心兩顆、手臂四隻…………」
隨著殷芷念出一堆人的器官，有些心理素質差的人當場嘔吐。
黎若芸似乎知道殷芷所指的是她和元煥之的器官，無意識地喃念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為此，殷芷很得意，正想為今日之事劃上句號，門口突然響起一道冷笑聲。
下一刻，她跟前多了一個人，他幽聲道:「我娶！」
第3章 好重的口味
殷芷抬起頭，對上一雙幽深如千年寒潭的眸子。
男子一襲深紫色綾羅廣袖長袍，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可否認這男子的長相非常出色，但令殷芷感興趣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死氣與陰氣混合在一起的氣息。
照理說，只有鬼魂才能滋生出陰氣，可他明顯是活人。
殷芷挑眉，把手貼在他胸口上，不動聲色地探測著，「你要娶我？理由！」
「你合我胃口！」男子唇角勾一抹冷冽的笑意，伸手擒握住她的手。
「這答案我很滿意！」殷芷的話方說完，周圍又響起一陣嘔吐聲。
個別膽子較大的還小聲嘀咕:「好重的口味！」
殷芷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反握住男子的手，邪笑道:「想娶我可以，你得做好被我吸乾的準備！」
經過剛剛的探測，他的確是活人。
有意思！一個身帶死氣與陰氣的活人，說明他常年生活在陰氣充沛的地方。
殷芷現在正需要大量陰氣來修復魂體，必要時也可以………想到這裡，她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