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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一股勁風襲來,一瞬間就吹散了大片的黑氣。
  我感覺門口仿若傳來了一道金光,當我反應過來時,無頭柳巖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我則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定睛一看,柳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一張金符。與此同時,我用肉眼都依稀看到,一道白影子從柳巖的身上脫離了出來,然後帶著大量的黑氣,飄向了窗戶口,最後跳窗走了。
  而那個死神男,也隨著女鬼和怨氣一起消失了。
  「師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的!」
  這時,犀利哥頗為激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這才扭頭看去,然後就發現冷酷男秦白就站在我身後,他那對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著,看向窗戶口,若有所思。
  也不知怎的,對於秦白,我有著一種極深的信任感,也許是因為他實力太過強大吧。於是我立刻就對秦白說:「大師,快,快追他們啊!」
  喊完秦白大師,我自己都感覺彆扭,因為很難用大師這個稱謂來稱呼如此一個冷酷的男神,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喊他什麼。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我,但他很快就對我冷冷的回道:「不。」
  我不敢問他為什麼不追,而犀利哥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剛剛還被壓得死去活來,此時他已經活蹦亂跳的來到了秦白的身旁,他對秦白問道:「師兄,那到底是什麼鬼啊,不久前還沒這麼強呢,咋突然就變得那麼厲害,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了。還有啊,除了這女鬼,還有個戴著面具的傢伙。我看不出他的道行深淺,那十之八九就在我之上了。師兄,你不追擊,和他有關係嗎,他是什麼角色?」
  秦白依舊看著窗外,很平淡的說道:「實力在你之上,這值得奇怪嗎?這件事是你自己主動插手的,你卻連女鬼和對方的來路都不清不明,就算你今天死在了這裡,也是該。」
  犀利哥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嘿,師兄,我實力是差了點,但我擅長的不是看相卜卦推生死嘛。」
  秦白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伸手一抓,像是抓住了一把空氣,然後就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沉默了數秒,他才高冷的開口說道:「人如逆,陰女怨。魂歸契,養鬼人。氣相一,惡靈成。」
  我不知道秦白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挺好聽,就像是詩。
  不過犀利哥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立刻就開口說道:「啊?師兄,你意思那面具男是養鬼人?這女鬼是他養的鬼?」
  說完,犀利哥突然像是開了竅一般,繼續說道:「啊,我懂了,我就說這女鬼怎麼鬼氣越變越強呢,她是在養鬼人的幫助下,在復仇的過程中逐漸強大了自己。她每復仇一個人,就會吸掉屍塊上的怨氣。這樣一來,鬼氣和屍氣以及怨氣集合,三氣合一,那麼她將變成一個極其厲害的惡鬼!」
  聽到這我就咯登一跳,這樣一來我就有點明白面具男的動機了,原來他是養鬼人,而他雖然在幫女鬼復仇,但其實也是在為自己養成一隻惡鬼。
  可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在養鬼嗎?我為何他在針對我什麼?他之前對我說的話顯然是莫名其妙的。
  而這時,秦白再次高冷的開口說道:「養鬼道,術法單一,但我還看不出來這是什麼道,有點另闢蹊徑了。」
  突然,他看向了我,然後走到了我的身前,他抬起了手,放在了我的額頭。
  秦白的手特別的細長,溫潤如玉,就像是女人一樣,弄得我一陣尷尬,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很快,他就收回了手,問我:「你有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做過什麼大的手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從小到大,我一直挺健康的。
  然後我就問秦白怎麼了,但他沒理我。
  而犀利哥則湊上來,小聲說道:「怎麼,師兄你也發現這小子的問題了?我給他看過相,絕對的異人之相啊,這小子有點意思,要不然我也不會摻和這事啊!」
  說完,犀利哥就認真的看向秦白,問道:「師兄,怎麼樣,既然你也來了,咱師兄弟一起將這件事給解決了。除了陰靈,抓了養鬼人?」
  秦白高冷的哼了一聲,說:「你可知道那個養鬼人的實力?就憑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說完,他又瞥了我一眼,說:「還有這個什麼也不懂的拖油瓶?」
  被說成拖油瓶,我心裡挺不爽,但我確實啥也不懂,無力反駁。
  而就在這時,秦白突然走到了門口,看向了樓下,我和犀利哥也立刻跟了過去。
  我看到宋青雅的那顆偷屍眼再一次翻滾了起來,應該是最後一部分屍塊,也就是女鬼的人頭,出現了!
  ☆、25 棺材裡
  看到宋青雅的偷屍眼發出了信號,我知道肯定是女鬼的最後一份屍塊出現了。
  我怕秦白不瞭解情況,又急著想證明自己不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拖油瓶。立刻就小聲對他道:「這是偷屍眼,這說明最後的頭顱出現了,宋青雅肯定要去追蹤了,我們得跟著。要不然讓他將女屍給拼完整了,可就不好了。」
  等我說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為何要說最後這句話?宋青雅將女屍拼完整了,會怎樣?
  果然,當我說完,犀利哥就意識到了這問題,他立刻問我:「小鳥河,怎麼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和我說啊?你知道屍姐收集這女屍的目的?」
  我忙搖了搖頭,說我並不知道,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一種推測。
  犀利哥也沒逼問我什麼,但他意味深長的對我來了一句:「好吧,小鳥河,你要是真的知道些啥,可別藏著掖著啊,我幹你這一票,可真不是圖錢,你可別陰我。」
  我說我哪裡敢啊,這時秦白才高冷的說了句:「五分鐘。」
  說完,他就下樓去了,他速度很快,轉瞬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的視線忙追到樓底下,這才發現,宋青雅也已經帶著屍塊走了。
  我有點糊塗,不知道秦白說的五分鐘是啥意思,最後還是犀利哥瞭解他師兄。
  犀利哥說秦白給我五分鐘收拾這裡的殘局,而他則去追蹤宋青雅了,等弄清楚目的地後,他會回來接我們。
  也不知道怎的,聽了犀利哥的話,我心裡突然就一陣感動,我覺得這秦白雖然看起來冷酷的不行,和宋青雅一樣高冷,但他內心還是有暖男特質的。他應該是看出來了我很傷心,而柳巖的死也很可憐,所以他留給了我時間收屍、處理後事,而不是急匆匆的就帶我們去追宋青雅。
  然後我也沒過多的時間去傷感,我忍著內心的酸楚,在犀利哥的幫助下,就將柳巖的屍首給拼接穿戴好了。
  說實話,當時我心裡真的難受得不行,我覺得是我害死了柳巖。因為柳巖如果沒有騙我的話,那麼就是我主動來找她,最後還帶她去什麼千家墳的。
  要不是我這麼做,我們就不會碰到那女鬼,那麼胖子就不會死,楊超也不會死,柳巖更不會死……
  越想我心裡越是酸楚和不解,柳巖早就成了我生命裡的過客,我怎麼會突然找她?而且既然去千家墳不是旅遊,而是為了幫柳巖解身上的什麼絕嗣蠱,我又為何要帶上胖子和楊超,還有柳巖的閨蜜陳圓圓?是單純的想帶著些夥伴,還是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一系列之前我一直沒有提及,甚至有點迴避的問題在我心頭升起,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同時又激起了我強烈的探知欲。
  我暗暗決定,哪怕是死,我也一定要弄清這一切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