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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節

  還不等我質問,男人突然轟然倒地一動不動,身上散出大量的黑氣飄進了佛牌裡,然後黑氣又從佛牌裡重新飄出,在地上幻化成一個小鬼的模樣,這小鬼我們都認識,就是托尼第一次來找我們報仇帶來的那個小鬼!
  「這不是托尼養的小鬼嘛,怎麼跑這來了,小托是不是來了啊。怎麼不現身?」王衛軍說著就跑到字畫街上查看。
  小鬼看著我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嘴唇顫抖,不斷的發出嗚咽聲音,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我朝地上的那男人看了看,男人這會已經變的發黑了,看樣子死了不短時間了,我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喊道:「老王回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王衛軍跑回了屋內問:「怎麼了?」
  「托尼應該沒來,小鬼要靠主人驅使才能行動,如果在沒有主人驅使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跑這麼遠。這小鬼是利用佛牌然後附在這具死屍上,用他的身份來中國找我們!」我心驚道。
  「這麼說……。」王衛軍也有點反應過來了。
  「小鬼跑這麼老遠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我沉聲道。
  這時候那小鬼在風水館裡躁動了起來,又是上牆又是爬天花板到處亂躥,似乎想跟我們表達什麼,但它又無法說話急的不行。
  我給小鬼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小鬼這才安靜了下來,跟著它突然用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做了個往上頂的動作。那意思是說頭飛出去了。
  「飛頭降?」我馬上反應了過來。
  小鬼立即點頭,接著它又撅起嘴,喉嚨裡模仿「嗖嗖嗖」的聲音。
  「吹箭!」王衛軍脫口而出。
  小鬼趕緊點頭,然後不斷重複這兩個動作,最後倒地模仿死人一動不動,不一會它又爬起對著剛才自己躺過的地方,做繩索捆紮的動作。
  「什麼跟什麼啊……。」王衛軍納悶的撓著頭。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試探道:「你是在說托尼跟一個飛頭鬥法。然後被這個降頭師抓走了嗎?」
  小鬼立即發出了嗚咽之聲,不住的點頭。
  「什麼?!你說小托被降頭師抓走了,誰會抓小托?還用飛頭……塞猜早幾百年就死了……。」王衛軍吃驚道。
  我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另一個藏身地鐵下水道猥瑣的降頭師的模樣,拔達隆!
  「拔達隆抓走托尼幹什麼?」我愣愣道。
  「是他?」王衛軍也納悶了。
  小鬼這時候纏到了我腿上。抱著我的腿扯著褲子,不停的嗚咽。
  我皺起了眉頭說:「你先回佛牌裡。」
  小鬼這才不情願的化作黑氣飄進了佛牌,我示意王衛軍把這男人的屍體弄到山上去葬了,等王衛軍回來後我也想好該怎麼辦了。說:「老王,咱們得去一趟泰國了。」
  「可是離莫四海的約定之期就十多天了,咱們這一去萬一短時間內回不來,那林婉怎麼辦?」王衛軍問。
  「托尼是咱們一輩子的兄弟,總不能看著兄弟有難還袖手旁觀,小鬼從泰國費勁心思來找我們求救,情況肯定非常危急,十三天應該夠了。」我沉聲道。
  「唉,林婉還沒救回來小托又出這樣的事,你說的對,咱們不能不管小托的生死。」王衛軍說著便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搭乘最早一班的飛機趕往了泰國,我們去了茅山分會堂口,小鬼提示我們托尼就是在這裡被抓走的。
  我環顧著分會道場,楊重寧把分會交給托尼打理,托尼打理的很好,一切都還是原樣,想起當日我在道場跟楊重寧鬥法的事,我不禁有點觸景生情。
  回過神後我和王衛軍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巴吞旺縣,下到地鐵隧道直搗拔達隆的老巢!
  我們鑽進了下水道找到拔達隆的住處,果然看到了托尼在裡面。只見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坐著,被拔達隆折磨的都不成人形了,臉色發黑,這會都陷入了昏迷。
  拔達隆並不在住處。我趕緊過去弄醒了托尼,托尼看到我們很吃驚,急道:「方大哥、王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是來救你的啊,你那小鬼千里報信,兄弟有難我們不能不來啊。」王衛軍說著就取出佛牌在托尼面前晃了晃。
  托尼好像並不領情,咬牙切齒的念了咒語把佛牌裡的小鬼招了出來,然後狠狠斥責了一番,小鬼顯的很委屈縮在角落裡,在托尼的一聲呼喝下又回了佛牌裡。
  「小托,你對小鬼這麼凶幹什麼?我們來救你不好嗎?」王衛軍詫異道。
  托尼歎了口氣,急道:「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沒想到小鬼居然擅做主張跑去找你們,拔達隆抓我就是為了想引方大哥來泰國啊,在楊師父不在分會道場的時候,他已經來過幾次了,我跟他交了幾次手,這次失算著了道。」
  「他引我來幹什麼?」我詫異道。
  ☆、第174章 魚鉤降
  「血,方大哥你的血,他反覆提到要你的血!」托尼說。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我中了血咒絕降來找拔達隆幫忙的事,楊重寧在我回國之前曾說過,他看到拔達隆將我流出來的血都收集了起來,還給舔了,像是當做至寶一樣。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些降頭師真是不能接觸,一接觸就惹來了麻煩,先是塞猜,現在又是拔達隆!
  我趕緊解開托尼。讓王衛軍背著他準備離開,然而托尼卻拒絕離開,這讓我很納悶。
  「拔達隆很快就會回來了,我不能走。方大哥、王大哥你們趕緊走,別管我了!」托尼推開了我們說。
  「小托,你小子有病啊,這會他出去剛好是我們救走你的最好時機。幹嘛不走?!」王衛軍詫異道。
  「我懷疑我已經中了降頭。」托尼喘道:「拔達隆將我抓到這裡來後就逼我說出方大哥的下落,我不說他就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提著一盞香燈不斷在我頭頂轉,香燈裡飄出的煙霧讓人神志不清,我不受控制的張大了嘴,拔達隆把一枚魚鉤慢慢放進了我嘴裡。」
  「魚鉤?降頭裡還有放魚鉤的,釣什麼?」王衛軍愣愣道。
  「我也不清楚,但那枚魚鉤肯定還在我肚子裡,所以我不能離開,一旦我離開這邪門的降頭就可能發作,拔達隆一定會知道,他一回來你們就跑不了了,帶著我走肯定會拖累你們!」托尼說。
  王衛軍嘴角一揚道:「小托,你是不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厲害,已經跟上次來泰國不是一個檔次了,來十個降頭師我都不怕,你怕個毛啊。」
  我皺了下眉頭說:「老王,你這話說的未免輕敵了,雖然我們跟上次來泰國已經截然不同了,但降頭跟道門不是一個系統,他們的邪術我們仍然很難招架,況且這次降頭還在托尼身上,我們不能不替托尼考慮。」
  「那我們該怎麼辦?」王衛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