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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節

  楊重寧說完就取出了一副畫像,畫像上這男人的打扮很有特點,雖然穿著黑道門的道袍,但頭上卻裹著苗人特色的頭巾,左耳還戴著一個大大的圓形耳環,五官有稜有角,面目很剛毅,右臉頰上還有很長的一道刀疤。看著凶神惡煞的。
  「靠,是個疤面煞星啊。」王衛軍嘀咕道。
  「師父,他臉上的刀疤是怎麼來的?」我好奇道。
  「不清楚,他進黑道門前就是這樣了,蟲叔話不多。關於他自己的事也從來不提……。」楊重寧說到這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說:「你這麼一問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老鬼也問過蟲叔這道疤痕是怎麼來的,還跟他開玩笑說是不是被哪個女人抓的,結果他就發飆了。跟老鬼幹上了,我們就在旁邊看熱鬧起哄,蟲叔下的全是殺招,老鬼疲於應付,差點連封魂符劍都用上了,最後我們一看態勢不對,趕緊勸架了,蟲叔惡狠狠的警告我們,誰要是敢惹他絕不留情。」
  「這道疤痕肯定對他意義非凡。」我意識到了什麼,這個蟲叔身上肯定有故事。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不能提及的痛。」王衛軍摸著下巴嘀咕道。
  「總之你們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千萬要小心。」楊重寧提醒道。
  楊重寧出了房間後,我就開始上網查巍山縣的資料,盤算怎麼找出這個蟲叔。
  巍山縣地處大理自治州南部,是文化歷史名城,巍寶山國家森林公園大概有十九平方公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各門各派的道觀林立犬牙交錯,還是唐代南詔國的發祥地。想在這樣一個地方找人確實有點困難,好在有了蟲叔的畫像,讓我們找起來也不至於毫無頭緒。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好東西就跟楊重寧和美姬告別,踏上了前往大理的火車。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到達了巍寶山國家森林公園,我們先是在景區內的賓館住下。而後拜訪了山中的道觀,對方得知我們也是道門中人,倒是很客氣的招待了我們,但線索卻沒有,都說壓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們在景區內呆了快兩天了,卻始終沒有打聽到一點線索。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蟲叔既然與蟲子為伍,估計藏身在大山深處,我們在景區邊沿位置打聽沒線索也正常,因此我決定明天深入大山去找。
  這天晚上我們返回賓館駐地,打算好好吃一頓明天好精力充沛的進山,王衛軍說要吃些特色菜,就點了些名字雲山霧罩的菜,一盤「夏天的迴響」端上來一看居然是油炸知了,噁心的我們當時就沒胃口。
  王衛軍去找賓館經理理論,一言不合還跟保安吵上了,他那暴脾氣上來就跟保安動起了手,結果拉扯之下背包被扯破,東西掉了一地,我和經理一起去勸架。經理說給我們免單,王衛軍這才消停了。
  「你的脾氣能不能收斂點,我們出門在外辦事,低調點好。」我一邊撿著東西一邊提醒王衛軍。
  「大哥,我也想收斂啊。可那保安說話太氣人了,說點了就要付錢不給退,他媽的菜單上又不標是什麼菜,取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不說,還在價格上欺詐顧客,上面明明標的90塊,我還以為是一盤90塊,剛才跟那經理一打聽才知道,是90塊一隻,以為是青島大蝦啊,我一下就火了。」王衛軍憤然道。
  我苦笑了下也不說什麼了,趕緊撿地上的東西,撿完清點發現蟲叔的畫像不見了,環顧四周發現是一個賓館服務員拿著畫像在看。
  王衛軍過去想要拿回來,可這服務員一直盯著畫像看,臉上還露出了訝異表情,像是認識畫中人,我趕緊阻止了王衛軍,跑過去問道:「服務員,你認識這個人嗎?」
  「這個人好像跟我們賓館專做蟲類菜的大廚很像啊,臉上也有疤。」服務員說。
  我心中一喜,和王衛軍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鬧個糾紛居然鬧出了線索,蟲叔長的這麼有特點,能跟他像的人多半就是他了!
  ☆、第122章 誤食蠱蟲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們在廚房門口見到了這個大廚,定睛一看正是蟲叔!
  蟲叔跟畫像裡畫的不太一樣了,除了臉上那道刀疤外,幾乎跟普通人沒有區別。
  王衛軍正要上去打招呼卻被我阻攔了,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於是我們去了廚房後面的小路等著,這裡是廚師們下班的必經之路。
  等了一個小時後,廚師們陸陸續續出來了。蟲叔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連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就走。
  「蟲叔!」王衛軍喊了聲。
  蟲叔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繼續走,連頭也不回。
  「怎麼沒反應,會不會搞錯了?」王衛軍嘀咕了句。
  蟲叔的模樣令人印象深刻,只要看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絕對不會搞錯,王衛軍喊他並沒有反應讓人很納悶,綽號跟人的姓名一樣。被喊肯定會條件反射的回頭或駐足,如果一個人能做到被喊名字也沒反應,那就說明這人的定力非常強,連神經條件反射都能控制,同時也印證了他冷漠的特點。
  但有一種卻是無法控制的,那就是遇到危險身體機能自動反應,想到這裡我便從兜裡摸出一枚三帝錢,以手腕寸勁飛了出去,三帝錢朝著蟲叔背部的命門穴就過去了。
  擊中命門穴輕則全身麻痺,重則可致死,我的氣還沒練成,力道不輕不重,擊中命門只能造成短暫的麻痺,但我的目的僅僅是逼蟲叔做出反應。
  眼看三帝錢就要擊中命門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蟲叔這會突然蹲下繫鞋帶,三帝錢順著他的脊背就飛了過去,系完鞋帶後蟲叔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走,讓人都不覺得他是在躲避。
  我和王衛軍都知道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分明就是蟲叔用了巧妙的方式去躲,他根本不想搭理我們,也不想知道我們是誰。
  「怎麼辦?蟲叔要是一直裝,咱們也無可奈何啊。」王衛軍說。
  我心說你不是怕人提那道刀疤嗎,索性老子豁出去了,一咬牙便喊道:「蟲叔,你臉上那道刀疤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我這麼一喊連王衛軍都嚇了一抖,嚥著唾沫看著我。
  蟲叔果然放慢了腳步,最後駐足不動了。氣氛一時間有些怪誕,蟲叔緩緩轉過了身來,眉心鎖成了川字,目光十分凌厲的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殺氣,但很快這股殺氣便消退了,看來蟲叔這幾十年來也磨了性子,他動了動嘴說:「既然知道我在黑道門時期的綽號,想必是黑道門的人,是誰派你們來的,想怎麼樣?我跟黑道門已經毫無關係了!」
  我拱了拱手說:「蟲叔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黑道門的人。我是楊老魔的徒弟,受師父所托特來找蟲叔,有要事相告。」
  蟲叔平靜如水,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冷冷的說:「他楊老魔能力不小啊,這也能找到我,管你們是不是黑道門的,我不想知道他找我什麼事。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你們哪來的回哪去,不要來煩我,在煩我休怪我不客氣了!」
  蟲叔說完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盡頭,剩下我們兩個發愣。
  「這個蟲叔果然難接觸,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王衛軍感慨道。
  我想了想就跟了上去,發現蟲叔進了賓館的附屬樓裡。這裡是賓館員工的宿舍樓,我決定就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打定主意後我們便盤坐在宿舍樓下等著,我也正好借此機會練氣打坐,兩不耽誤。
  夜越來越深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覺得褲襠裡一陣麻癢,跟針扎似的。
  王衛軍也渾身不自在,在身上東抓抓西抓抓。我伸進褲襠裡一摸,感覺很不對勁,抽出手來一看滿手都是螞蟻!頓時嚇的叫了聲,站起就不停跳動很是狼狽,王衛軍也發現了問題,鬼叫著跳腳,在身上亂拍亂抓。
  我們兩個狼狽的跑回了賓館,衝進廁所就扒光了衣服。發現身上大量螞蟻在爬動,於是趕緊打開水龍頭猛衝,這才把身上的螞蟻全給沖掉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蟲叔暗中使壞,想逼我們離開宿舍樓。
  清理完螞蟻我們穿好衣服,王衛軍顫聲問:「我們還去嗎?我有點不敢去了,這次是螞蟻,下次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我凝眉道:「感覺蟲叔這是故意把我們支走,你想啊他要是不想搭理我們。只管睡覺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