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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我沒想到刺激王衛軍上進的不是周雯雯,而是一個跟我們毫無關係的小蓓蓓,這讓我很意外,不過一想起他三分鐘的熱度,我就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想學了,剛想問他卻聽到前店傳來了敲門聲,一看時間都凌晨三點半了,這個時間誰會跑到風水館來敲門?
  ☆、第93章 字畫街夜斗
  我心裡產生了一絲異樣感覺,因為正常客戶不會在這個點來敲門,即便有急事半夜上門的那也都是拍門和捶門。
  這敲門聲一聽就知道是拿指節在叩門,很輕很有節奏,但卻力道十足具有穿透力,我們在後門河岸邊都聽的清清楚楚,每敲三下就停頓幾秒,不斷重複,一副不敲出人來開門不罷休的架勢,但又不著急的怪異節奏。
  在風水館呆了這麼久。歷練了我這些分辨能力,沉聲道:「來著不善啊。」
  「夜半鬼敲門?」王衛軍小聲說。
  「應該不是,鬼物還沒這麼大的膽子,甭瞎猜了我出去看看。」說著我就起身朝店裡走去。
  我打開門朝外一看根本沒人,左右一瞟,字畫街空空蕩蕩壓根就沒半個人影,我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真鬼敲門?
  我正想著突然感覺附近氣流被人為的改變了走向,吹起一絲怪風,等我反應過來心頭一驚,立馬縮回了頭來,只聽「嗖」的一聲,有東西破空飛來「咚」的一聲釘在了門板上,定睛一看是一枚形制特殊的古銅錢,一面是八卦。一面星宿。
  古銅錢的一半沒入了門板,這人的內氣上乘寸勁十足,是個高手,果然來者不善!
  「來者何人?三更半夜以這種方式登門造訪所為何事?」我朗聲道。
  夜很寂靜,字畫街上吹著穿堂風。我的聲音很快就被夜色和風聲吞噬了,王衛軍跑過來看到門板上的銅錢也是表情一變。
  見來人不答話藏頭露尾的,無非是想讓我現身,他這拿銅錢當暗器的手段還傷不到我,於是我也摸出了三帝錢,深吸一口氣出了門站在街中央。
  「閣下,我們羅三水風水館向來與人無仇,你深夜造訪如果是談生意那請屋裡坐,如果不是還請告知來意,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我說著就用江湖人打招呼的方式對著四周拱了拱手。
  這人明顯不是普通人,是江湖人無疑。
  我這一番話仍沒有回應,來人似乎想考驗我的耐心,我想了下故意打了個呵欠說:「既然不現身,本大爺就去睡覺了,喝了點酒困死了。」
  說完我便往店裡回去,但我的耳朵,包括身體全都在感應周圍的氣流變化,果然我這一往回走,馬上就發現氣流產生了強烈變化,側身一躲,又是三枚銅錢釘在了牆壁上,激起粉塵脫落。
  我吃驚不小,這人又加重了力道,銅錢釘入磚石牆都不在話下,看來是存心來找茬的主。他這一下也暴露了他的方位,我拿出三帝錢快速朝著銅錢來的方向擲了出去,只聽清脆的一聲響,銅錢似乎被鐵器格擋掉到了地上。
  我終於看到他在哪個方位了,就在街尾!我轉身對著街尾,只見月色下一道黑影慢慢現身,腳步很輕很緩慢,但卻在空蕩的字畫街上產生了清晰的迴響,這人似乎有意在彰顯自己內氣高的能力。
  很快我就看清楚了這人,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道袍,頭上梳著道士髻,一半臉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放著精光的眼睛,身後背著三把被黃符布包著的劍。
  「你是誰?」我皺起眉頭問。
  「你踩界了。」黑衣道人低沉說道,這聲音裡還帶著一股怒氣。
  王衛軍見來人現身了。也出來跟我站在一起。
  「什麼踩界,不懂你什麼意思?」我回道。
  黑衣道人蹙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說:「羅老闆沒告訴你們嗎?」
  王衛軍扭頭看了看那幾枚釘在牆上的銅錢,嚥了口唾沫小聲說:「我們好像惹麻煩了,這是黑道的標誌性銅錢。」
  黑道?黑幫?我滿頭都是問號。
  王衛軍緊張的拱手道:「不知道我們在哪件事上得罪了在下?」
  「恆店八屍凶宅,那原本是我看上的生意,你們茅道橫插一手是什麼意思?」黑衣道人說。
  我雲裡霧裡沒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聽出他怪我們搶了生意,真是無厘頭,這還有搶生意之說?
  「道兄,我們並沒有看到你的標記啊,這怎麼能算搶生意?」王衛軍說。
  「宅子邊上那棵樹上的銅錢你沒看到嗎?你們接活前不查看環境的嗎?沒點規矩!」黑衣道長慍怒道。
  王衛軍賠笑道:「這個還真沒有,我們一時疏忽還請見諒,下次一定看仔細,很晚了,你明天不上班啊,早點睡吧。」
  說完他就拉著我急急往店裡走。
  「什麼態度,站住!」黑衣道人說著就是雙手一揮,又飛來了幾枚銅錢。
  我趕緊將王衛軍推了一把,跟著自己一閃身躲過了偷襲,我喝了酒又被他三番四次的飛銅錢惹毛了,膽子一橫道:「在樹上做標記誰注意的到,只有狗才在樹上撒尿做標記!」
  王衛軍忍不住哈哈大笑,跟著反應過來趕緊摀住了嘴。
  今晚這道人故意來找茬,恐怕沒那麼容易罷休。跟他唇舌下去浪費睡覺時間,我藉著酒氣說這話一來確實是被惹毛了,二來也是想看看他除了飛銅錢的能力外,到底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這話擱誰聽著都不舒服,黑衣道人果然被我激怒。伸手指著我說:「膽敢污蔑本道,原本只是想警告一番就罷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這算哪門子的警告,大半夜的來騷擾,我沒怪你擾人清夢就不錯了。你還惡人先告狀,你招招要命,要不是我們躲的快都死了,真當我們好欺負啊!」我不甘示弱的指著他道。
  王衛軍臉色都白了,扯了扯我說:「親哥,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惹他干毛啊?這不像你啊……。」
  「你閃一邊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我酒壯英雄膽,說著就一把將王衛軍給推到了邊上,跟著把手搭在了法事包上擺開了架勢。
  「有點意思。」黑衣道人緩緩將手握在了背後的一把符劍上。
  氣氛突然變的緊張了起來。空蕩的字畫街上我跟黑衣道人分別站在街頭和街尾,劍拔弩張。
  王衛軍見這這架勢也不敢出來了,站在門內探著頭提醒我小心。
  黑衣道人拔出符劍朝我衝了過來,他跑起來後腳步輕盈離地,藉著字畫街上的攤位,輕盈一蹬人就飛到了半空中,朝我飛撲過來,這能耐確實給了我不小的震撼,但很快我就回過了神,我連沈鶴年那樣的狐道都對付過。還怕他?
  想到這裡我摸出金錢劍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符劍跟金錢劍碰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聲響,黑衣道人暗使內氣傳導到符劍上,這無形的氣順著金錢劍就傳到了我手上,我的手頓時就麻了,眼看就要控制不住金錢劍了,黑衣道人卻突然收了劍,冷冷道:「竟然不用氣,你是瞧不起我了,太狂妄了!」
  他哪知道我壓根就不會用氣,還以為我是輕視他,這反倒合了我的意,冷笑道:「對付你還用得著氣?」
  黑衣道人清嗤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了,免得說我欺負你!」
  說罷他就提劍攻擊了上來,純拚力量和劍法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