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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我隱隱感到沈鶴年身上有許多秘密,或許這些秘密能揭開那狐道到處為非作歹的真實目的,今天是個好機會,我一定要從他身上知道點什麼,至於我到底最後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聽你二太太說,你小時候體弱多病。是一個道長搭救的你,然後你跟他雲遊四方去了,估計是加入了這個羽化仙道教派吧,成年回來後就容光煥發,看來羽化仙道還確有真東西啊,想我飽覽群書,可卻從未聽過這個教派……。」我一邊說一邊打量沈鶴年的臉色。
  沈鶴年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說道:「孤陋寡聞,本教豈是你這種小毛道所能知道的,別說是你,哪怕是你們茅山歷代掌教也未必知道,本教自古就有,源遠流長,只不過行事極為低調,而且因為修行方向特殊,教眾基本跟我一樣處在沉眠當中,只有當一尾修成才會復甦過來重返人的社會,為了修煉第二尾、第三尾……而四處尋找適合的魂魄,百年一尾,近千年才九尾,才可羽化升仙。」
  我有點明白了,所謂的一尾也就是九尾狐的一條尾巴,象徵著百年的修為,他們需要修成九尾才能得道升仙,那壁畫上的九尾狐是這個教派的神。那個飛天道袍人估計是第一個升仙創教的人物。
  「你也不必刻意激將我,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直接問,反正你也不會活著出去了,我通通告訴你便是了。」沈鶴年沉聲道。
  他把我當將死之人來處理,什麼都跟我說。反倒正中我下懷,於是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將外頭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包括西山村轉運事件、王兒山狐仙洞事件、和北方殺人掏心事件悉數告訴了他。
  沈鶴年一聽臉色又是一變,變的陰森不已。似笑非笑的說:「師父他老人家比我先一步復甦過來了啊,看樣子已經練成六尾了,哈哈哈,眼下在這個時代復甦準備修煉七尾了,七尾不僅需要借魂魄。還需要借人運,吃心臟,還不光如此,未來我師父還會有更多讓你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殺戮,哈哈哈。」
  沒想到那個狐道竟然是沈鶴年的師父。也就是小時候帶他雲遊四方的道長了!
  這邪教修行的方向這麼驚悚,聽的人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要是修成九尾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果這邪教自古就有,那教眾肯定不少。根據朝代的不同,復甦的時間也不同,這麼一算的話,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教眾復甦過來,為了修行到處為禍殺人。
  雖然當今是太平盛世。但沒破的惡性案件和超自然案件眾多,許多都是未公開的檔案,沒準這裡面就有這個邪教犯下的罪惡,只不過以往我並不在道門中,是個渾渾噩噩的普通人。沒想到在這個道門的世界中還有這麼恐怖的修行方向!
  關於那個狐道的謎團解開了,他不過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教眾,只不過在這個時代復甦過來修行,而我們剛好捲入了這個事件當中。
  按照百年一尾,現如今他要修行七尾。時間軸剛好對應的就是明朝,這狐道的身份是明朝人!而狐仙洞裡那個明朝道長應該就是狐道的師父。
  趙小柱在出魂狀態的時候說過,狐道去王兒山是為了祭拜祖師爺,那也就是說明朝道長不單單是狐道的師父,很可能是從更久遠的時代所復甦過來的,跟這邪教創派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也間接說明明朝道長早已經修煉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這個羽化仙道邪教太恐怖了!
  「王兒山狐仙洞你知道嗎?」我問道。
  「當然,那是我們早期的掌教在明朝時期的修行場所,他在明朝時期就已經羽化升仙,算是我們其中一個祖師爺了,在他羽化之前收了我師父,我師父不過是他在明朝的徒弟,還有更早時期的徒弟仍在沉眠之中。」沈鶴年詭笑道。
  這一切都太震驚了,讓我消化不及,我站在原地細細的梳理其中的關係。
  每個教眾在沉眠復甦過來後不光會繼續修煉下一尾功力,還會收徒弟,讓這教派用這奇特的方式傳承發展下去。
  我還在愣神,沈鶴年說道:「我本來還差兩年就要復甦了,但被你提前打攪醒來了,兩年罷了無所謂了,修煉二尾的時候多費點神也就補回來了,小毛道,你知道了這麼多關於我們教派的事,剛巧又是道門中人,我忽然覺得我們既然這麼有緣,其實你要不想死還有另外一個選擇,不如做我徒弟吧?我帶你入羽化仙道,有朝一日你也能羽化升仙了,何必修那種世俗的道門。」
  我皺了下眉頭咬牙道:「這種邪門道派我才不入,做你的春秋大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過才修得一尾功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說著我就將手搭在了法事包上,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第84章 瀕死
  沈鶴年瞟了我的法事包一眼,冷笑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說完他就擺開架勢,雙手比劃,腳下踏著猶如狐狸一般的狐步,動作很奇特,隨著他的比劃墓室中的陽氣燭忽明忽暗,在陽氣燭最暗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的雙眼猶如狐狸般閃爍著綠光,詭異無比,很快墓室中氣流開始波動,這氣忽冷忽熱,讓人很不舒服。
  沈鶴年是個打破自然規律的妖道,本來已死卻藉著他人魂魄續命,說他是陰物又不是,說他是人也不對,這讓我不知道該用陽咒還是陰咒去對付他了,也罷,先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我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只見沈鶴年比劃了一陣後,墓室中忽然瀰漫起了一股特別難聞的狐騷氣,在一看沈鶴年映照在墓室中的影子,儼然就是一隻狐狸,這邪門的教派將狐道法演化的夠徹底了!
  這時候沈鶴年突然藉著棺材一蹬,整個人騰在半空。雙手變掌就向我襲來,掌中似乎還帶著一股強勁的氣流,我趕緊用金錢劍舞出天罡氣應對,很快我這弱弱的天罡氣就被沈鶴年給化解了,他的掌風直逼我心口而來。
  我急急後退順勢從法事包中摸出八卦鏡護著心口,八卦鏡中了這一掌立即發出爆裂聲響震碎了。
  沈鶴年穩穩落到地上。疑問道:「你根本不會用氣?」
  人體內有陰陽二氣,是循環在人體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中的元真氣,修行高的人能將這兩種氣修煉的運用自如,爆發出強勁氣流,通俗的說就是熟知的氣功,氣功是修道人士必須掌握的一種能力。只是我們干風水這一行平時鮮有用到,更多學的是除陰邪物法器的運用,而且這氣沒有一定的時間是練不到靈活運用的地步,我跟了羅三水不過半年多,哪會什麼氣功,就連羅三水我也沒見他用過氣功,而我剛才的天罡氣,不過是平時雜書看得多了胡亂學到的,就跟我在泰國對付那鬼嬰所用的五雷咒是一個道理,都只會皮毛。
  我自然不會把不會用氣的事告訴沈鶴年,將八卦鏡瀟灑一扔,擺譜高冷的說:「對付你還用得著氣?」
  「少來,不會就不會,你體內根本就沒有形成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如今這是什麼世道,修道人士怎麼都這德性,髮髻不梳,氣也不會,你還會什麼?!」沈鶴年瞪眼道。
  「你這老不死的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修的茅山正宗道法,只是入門不久根基尚淺,跟你這妖道走的邪門路子不同,我不梳髮髻怎麼了,我有道門祖師心中藏,我不會氣功又怎麼了,我有的是一身正氣!」我大聲道。
  「嘴還挺硬,看你那包裡應該裝的是法器吧?走的是驅魔捉鬼的路子吧?可惜我不是鬼,你這些法器沒用,哈哈哈。」沈鶴年鄙夷的大笑道。
  「你不是鬼但也不是人。不過是一個不人不鬼的妖道,哈哈哈。」我也仰頭大笑道。
  沈鶴年被我氣的臉上紅潤光澤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慍怒,媽的,跟我玩口活,這個民國老古板哪是我們現代人的對手,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理,怕你?!
  「我看你嘴還能硬到什麼時候!」沈鶴年說著就再次向我襲來。
  我急急退了幾步,也只能運用自己熟悉的法器來對付他了,於是我取出墨斗,甩出線錐,墨線飛出,一下就纏上了沈鶴年的手腕上,我順勢一扯,改變了他這掌的方向,第二掌直接擊中了墓中的棺材,棺材發出巨響炸了個稀巴爛,墓室頓時粉塵脫落,輕微震盪了起來。
  我暗暗吃驚,這妖道的氣確實很厲害啊。
  我在心中默念了陰咒,但墨線沒有產生燒灼的痕跡,跟著我又念陽咒,同樣陽咒也沒有迫使墨線緊收。也就是說法器對沈鶴年來說根本沒有用,就只能當普通的武器運用了,對付他看來只能靠智取了!
  「我靠,井下面炸起來了,陰陽妹你快來感應一下是不是出事了,老方我喊他也沒動靜……。」王衛軍的聲音從外面悶悶的傳進來。
  「沒事。我師父還活著,奇怪,下面怎麼沒有那個沈鶴年的陰氣?」劉彤的聲音傳來,她說:「你怎麼不跟我師父一起下去,讓他一個人下去冒險,你跟我師父是兄弟嗎?哼!」
  「我……別啊。老方有指示,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能下去啊。」王衛軍大喊道,看樣子劉彤強行要下來了,只是眼下我也不能分神跟她說什麼。
  「老子服你了,你師父要是不行你下去有個屁用,媽的。豁出去了,我一個人留在上面也沒什麼意思。」王衛軍罵罵咧咧像是也要下來了。
  「似乎你還有個徒弟啊?」沈鶴年揚起了詭笑。
  「關你球事。」我瞪了他一眼就收緊了墨線。
  沈鶴年鄙夷的單手握拳,產生了一股氣流,一下就把墨線跟震斷了,我知道他馬上會朝我襲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拷鬼棒默唸咒法就朝他扔了過去,拷鬼棒擊中他的身體,就跟熄火了似的閃出一丁點火星,跟著就掉落在地失去了作用。
  「還有什麼使出來啊,啊哈哈。」沈鶴年張狂的大笑道。
  與此同時墓室門被王衛軍和劉彤推開了,兩人看到沈鶴年均是一顫。王衛軍上下打量著沈鶴年嘀咕道:「這傢伙是人是鬼……。」
  「感應不到陰氣,是人。」劉彤說。
  「什麼,這……這傢伙沒死?!什麼情況!」王衛軍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