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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節

  引路人通過關係疏通了地鐵站的工作人員,把我們帶進地鐵隧道後,楊重寧給了他一筆錢他就匆匆離去了。
  地鐵隧道深幽潮濕,如果不是地鐵出了問題,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我們進了隧道後,用手電照亮前行,時不時有老鼠躥過都能嚇一大跳。地鐵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風吹的人站都站不穩,得虧王衛軍身材高大,背著我倒是穩如磐石,只是走的很艱難。
  「這尼瑪的降頭師個個都是奇葩,不是躲在深山老林就是躲在這種鬼都不來的地方。」王衛軍嘀咕道。
  我現在對「降頭師」這個詞彙有種本能的恐懼感,光是塞猜一個人就把我們折磨的夠慘,這會又要見泰國三大降頭師之一的拔達隆,心中有些發慌,但願拔達隆別那麼邪性,也最好別跟他有什麼交集,問清楚是什麼降頭就走。
  根據引路人先前的提示,拔達隆住在隧道的中段,由一個洞口可以通往他的住處,一個下水道!
  王衛軍說這拔達隆難道是忍者神龜的粉絲。竟然跟那幾隻變異烏龜住一樣的地方。
  等到達隧道中段後楊重寧便開始四處找引路人說的洞口,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被石頭檔著的洞口,移開洞口後我們便鑽了進去。
  艱難爬行一陣後豁然開朗了起來,這是一個三通的位置,周圍有三條能容人貓腰進去的下水道。其中兩條還流出發黑的臭水,另外一條是乾涸的,但卻瀰漫著血腥和腐爛氣息,我們幾乎都想到是哪條了,於是毫不猶豫的貓腰進去了。
  這條下水道裡滿是死老鼠,幾乎都被吸乾血發臭腐爛了,我對這個拔達隆頓時沒有好感了,他躲在這種陰暗的地方不說,肯定也練飛頭降,吸的還是下水道裡的老鼠血,比塞猜還噁心!
  約摸穿行了五十米左右楊重寧停了下來,根據那個引路人的叮囑,他從懷裡取出了醫院的血包打開口子,很快下水道裡就傳來了動靜,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的矮小男人,看著就跟乞丐似的,但他的脖子上同樣纏著染血的紗布,我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楊重寧跟他用泰語對話了一番,這人就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我們來到了下水道旁邊的一個開闊通道裡。這裡除了張床外,剩下的東西也邪性的厲害,各種瓶瓶罐罐幾乎跟塞猜那木屋裡看到的一樣。
  這矮小男人就是拔達隆了,楊重寧將引路人的姓名報上然後給了拔達隆一筆錢,拔達隆應該跟這個引路人關係匪淺。對我們沒了戒心,問我們找他什麼事。
  楊重寧將我的情況簡單介紹後,拔達隆就示意我盤坐到地上,然後點燃一個雕滿神鬼塑像的香燈,香燈裡飄出了氣味難聞的煙霧。拔達隆提著香燈在我頭頂轉圈,口中念著低沉的咒語。
  我的不舒服感覺越來越強,很快在飛機上發生的一幕再次發生了,我又暈倒了,但這次我在暈倒前卻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面鏡子,我看到自己的五官都滲出了血,臉上佈滿了血色經絡,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茅山分會道場了。
  楊重寧見我醒了,遲疑了一會還是告訴了我實情,他說:「有點麻煩了,拔達隆說塞猜用自爆殞命的方式下降,等於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下降藥引,這種下降方式歹毒非常,等於要跟你同歸於盡,是絕降,在加上塞猜用的是血咒,血咒加絕降,基本無人可解,短的一個月之內就會斃命,命長的也不過半年就會被折磨死,拔達隆說你是修道人,大概能撐一年左右,到最後全身的血都會莫名蒸發而死,他也無能為力。」
  「一年?」我喘著氣絕望的癱倒在床上了。
  ☆、第77章 八屍凶宅
  楊重寧見我這樣跟著又說:「我這才剛收的徒弟,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王衛軍點了點頭說:「老方你別想不開了,楊師叔說話大喘氣,剛才拔達隆明明還說凡事不絕對,既然有頂尖的下降者就有頂尖的解降師,他說如果我們能找到最頂尖的解降師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拔達隆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解降師,叫汶桑。」
  我苦笑道:「茫茫人海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
  「那你就錯了,拔達隆說這個解降師功力很高。但極為貪錢,為了錢解降無所不用其極,幾乎所有的降頭他都能解,但四年前他騙了五十萬美金後就失蹤了,至今杳無音訊。」王衛軍說。
  我一個驚顫坐了起來,說:「你說的這個解降師難道就是……。」
  「是的,那個害死塞猜女兒也害死了廖楓的解降師,所以拔達隆介紹的人是存在的。」王衛軍沉聲道。
  「找人的事交給我了,玄陽你到我練功房去。」楊重寧說著就率先出了臥室。
  我只好爬起跟著過去了,王衛軍也想跟來卻被楊重寧給喝止了。
  到了練功房楊重寧就讓我脫衣服,這讓我很納悶,但還是照辦了,跟著他就取出了一套紋身工具,說:「拔達隆說過血咒絕降每發作一次,痛苦都會比上一次更甚,而且發作的會越來越頻繁,如果想遏制這種痛苦,需要借助陰邪的力量,那個解降師失蹤了四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所以我……這事還得經過你同意,因為一旦這麼做了,你很可能會成為特別招陰物的人。」
  「師父你到底要幹什麼?」看著那套紋身工具我愣愣地問道。
  「要在你背後紋上招魂符,用來吸收陰邪之力遏制血咒絕降發作的痛苦,你可願意?」楊重寧沉聲道。
  我苦笑道:「師父你決定就好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能減輕痛苦輕鬆點也好,陰邪這東西又不是沒見過,無所謂了。」
  「不要灰心,以我在泰國的人脈,找個人還是容易的。」楊重寧說著就示意我趴到床上去。
  我跟楊重寧邊聊邊紋身,紋身的刺痛感也減輕了不少,很快紋身就弄好了,楊重寧拿了一面鏡子給我照,我一看,一道大大的招魂符紋在背後還挺霸氣,比紋龍啊鳳啊的強多了。
  「平時你可能會感應到背後發涼,這表示有陰邪氣在附近,連羅盤都省了,哈哈。」楊重寧笑道。
  我覺得挺靠譜也跟著笑了,看楊重寧如此費心幫我,我感激的鼻子泛酸,跟他鞠了個躬說:「師父對不起,先前還誤會你,那麼對你。」
  「少煽情。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別把血咒絕降當回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有資質的徒弟,想死沒那麼容易,很晚了去睡覺吧,明天回國去,泰國這個邪術國度處處暗藏危險,呆在這太危險,沒準還會橫生事端,那個拔達隆也不是好人,他看你的眼神很異樣,我們出來後我留意到他將你流出來的血都收集起來了,還給舔了,估計你這血對他來說是至寶,能助他修煉飛頭降。」楊重寧沉聲道。
  我頓時打了個寒顫,我可不想在惹上一個降頭師了。
  跟楊重寧告辭我就打算回屋去了。
  「等等。」我剛踏出門口楊重寧又叫住了我,跟著他問:「你有女朋友嗎?」
  我腦子裡閃過了林婉的俏麗模樣,說:「有啊,怎麼了?」
  「不可跟女人行房,這血咒絕降導致你身子特別虛。你本是童子身,精元烈陽可以抵消血咒絕降發作的一部分痛苦,如果在失去精元,會加重加速血咒絕降的發作,切記!」楊重寧嚴肅的說。
  我呆了半晌才默默點了點頭。回房後我躺在床上想起林婉叫我「喝咖啡」時的嬌羞模樣,心裡一陣難受,為了活下去也只能跟林婉保持一定距離了。
  王衛軍好奇的問我楊重寧叫我去幹什麼,我只好把紋身露給他看了,王衛軍嚥了口唾沫說:「看著挺霸氣。只是這老是招陰邪,我都不敢跟你呆一塊了。」
  說著他就抱著被子跑到別屋去睡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便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回了國,我也暫時把自己中血咒絕降的事給拋開了。
  回到河塘鎮我便去找了林婉,陪她出去玩了一天,可我始終不敢有越軌的舉動,生怕起了生理反應克制不住,晚上送她回去的時候,不等她開口我便借口風水館有事匆匆離去。
  我躲在角落裡看著林婉氣呼呼的上樓,心裡難受的不行,林婉,對不起了。
  晚上林婉給我發來微信,關切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上都沒血色,又說我怎麼去了趟泰國對她冷淡了不少,我只好敷衍說太忙太累了,讓她別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