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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王衛軍一個健步衝出,順勢從自己包裡摸法器,只是摸了半天也沒摸著,只好尷尬停下喊道:「你撐住,等等。」
  「快點!」我吼道。
  王衛軍一急直接把法事包給翻個倒了出來,倒出來的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撲克牌、美女泳裝明信片、哄女人的心形石頭應有盡有,唯獨沒幾樣法器。
  一看這情形我只好騰出手來在包裡取出三清鈴扔給他,他這才搖著三清鈴走著只有形的罡步圍著唐蔓轉圈。
  隨著三清鈴的震懾聲響和墨斗線的收緊,唐蔓發出了痛苦的咆哮,力道也減輕不少,我抓住機會一個馬步紮起,一個劍指豎到身前,朗聲念道:「上呼玉女,下收攝祥,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先殺惡鬼,後斬夜光!」
  念罷殺鬼咒後我馬上咬破手指將血塗在墨線上,墨線立即被血跡染紅,並一點點延伸到捆在唐蔓身上的墨線上。
  墨線霎時越收越緊,接觸身體時還帶著灼燒的效果,很快那女鬼的靈體就受不了這種痛苦發出淒厲慘叫,緊跟著脫離唐蔓身體飄進了樓道。
  唐蔓一下就從空中落了下來,王衛軍順勢把她接住平躺在地上。
  與此同時墨線從唐蔓身上鬆下來,線錐直直就飛進了樓道!
  這件由魯班先師所創的法器染了修道之人的血,充滿了靈性,對陰物的感應和捕殺能力相當強悍,我朝王衛軍喊道:「老王你照顧唐蔓,我去對付方心妍,不能讓她繼續在這大樓裡為禍他人了!」
  說完我就在墨線的牽引下衝進了樓道,手中墨斗線輪瘋狂轉動,這是由於靈體飛的很快,墨線為了捕捉它也跟的飛快,而我作為普通人卻跑的很慢,不過在我下到十樓之際,線輪突然停止了轉動,我心中一動,這表示已經阻攔到方心妍了!
  我急匆匆又下了幾層樓,果然看到了吃驚一幕,只見樓道裡墨線拉的密密麻麻,編製成了一張大網將方心妍困在了角落裡,只要她一觸碰墨線立即就是一陣灼燒。
  「任憑你怨氣沖天,今日也插翅難飛!」我喝道。
  此刻的方心妍是長大的本相,只見她用充滿戾氣的雙眼瞪著我,叫道:「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姐姐做了這麼多壞事你不抓她,卻偏偏要跟我過不去!」
  我雖對方心妍充滿了同情,但遍覽道家書籍使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於是正色道:「人鬼殊途,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即便她有萬惡之過,但她始終是人,也輪不到你越界去懲罰她!惡人自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我跟她一奶同胞,本該跟她擁有相同的東西,可我不僅沒有身份得不到承認,在世人面前也只能以她的身份出現,竟然還被她殺害,生前暗黑天日,死後還是暗無天日,落得這種悲慘下場這究竟是為什麼,嗚嗚嗚……。」方心妍縮在角落裡痛哭流涕。
  這時候我注意到墨線略有鬆弛,這代表方心妍的戾氣在減弱,我已經說動她了,羅三水教過我,對付陰邪之物不能一味殺之,最好的結果就是將他降服超度,才是一個正派修道之人所為,我時刻都謹記在心。
  見方心妍鬆動,我幽幽歎了口氣說:「你受的苦我能理解,可這或許就是定數,命由天注定,運由已生,你這一世的死,或許換來的是你來世的福報,相反你姐姐雖然活著,可她心裡藏著無法訴說的秘密,無法忘卻也躲不開,活的生不如死,兒時懵懂的感情造成了這起慘劇,等她漸漸長大開始懂人事時,就已經墮入了痛苦輪迴,這種痛苦將跟隨她一輩子,難道這不是報應嗎?心妍,你是個乖巧的孩子,老天知道你受的苦,你一定能等到撥雲見日的一天,也許這一天已經來了,你為什麼要放棄這個機會呢?」
  此時方心妍又變成了一個讓人憐惜的小女孩,她仰起頭淚流滿面的看著我,委屈道:「大師哥哥,我錯了,心妍錯了。」
  「大師哥哥?」對於方心妍對我的稱呼我有點詫異,露了個溫暖的笑容,眼淚隨即充滿了眼眶,她的悲慘遭遇讓人心裡充滿了同情。
  墨線突然徹底鬆弛掉落,快速收進了墨斗裡,方心妍雖然是鬼,但此刻就連法器也感覺不到她的戾氣了。
  「心妍,大師哥哥現在要收了你,稍後會找到你的骸骨轉移至陽光明媚處,你就能重見天日了,我答應你即便你受不到親人的香火,大師哥哥每逢你的生死忌、清明中元節也會去祭拜你,誰叫咱們有緣呢,告訴你個小秘密,大師哥哥道號玄陽子,但俗家也姓方,說不定咱們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哦。」我蹲下來柔聲道。
  方心妍含淚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鬆了口氣取出符咒,默唸咒語將其貼到了方心妍的額頭,方心妍隨之被吸進了符咒。
  我將符咒收在了懷裡這才返回了樓頂。
  王衛軍見我回來忙迎了上來,問:「怎麼樣了?」
  「搞定了。」我點點頭。
  「怎麼收的她?」王衛軍好奇道。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笑道。
  王衛軍上下打量著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行啊老方,剛才聽到樓道裡傳上來文縐縐的,又是道又是法的,聽的我耳朵都起繭了,急都急死我了,沒想到還成了,嘿。」
  「你懂個屁,那些道家書籍表面上講是道術運用,但真正的大殺器卻是其中的理,只要熟讀了,運用起來不比法器的力量差。」我說著就白了一眼從他法事包裡倒出來的東西。
  王衛軍有些尷尬的要去遮擋,我假裝沒看見說:「回去多看看風水館裡的書吧。」
  「既然你說這麼有用,我回去一定看,一定看。」王衛軍邊說邊把他那些美女明信片、心形石頭之類的「法器」收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聽進去了,還是在敷衍我。
  我仰頭看著天際,樓頂的風已經停了,空氣很清新,天上的黑雲也以消散,還能看到月明星稀的天空。
  「老方,那唐蔓現在怎麼處理?」王衛軍指著唐蔓問。
  「你把她弄回病房去,明早起來她只會當自己做了整晚的惡夢。」我說。
  「那你呢?」見我做出要下樓的動作王衛軍問。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方心妍的事情還沒徹底解決。」說著我便進了樓道。
  我來到樓下大堂,見保安坐在那昏昏欲睡,索性在使點小手段讓他昏迷一會,跟著切斷監控,又在庫房裡找出電梯維修的牌子和一些工具,然後把電梯運行的電閘拉掉,來到了大堂電梯前扒開門,跳進了電梯井。
  忙活了一晚上,終於在天亮之際挖到了方心妍的骸骨,一根根取出用外套包好,將一切恢復原樣後這才離開了安民大廈。
  河塘鎮是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很快我就在山上找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風水寶地,然後將方心妍的骸骨埋了進去,簡單立了塊碑,剩下的就是設壇做法幫她超度,等做完法事都已經是下午了。
  我回到醫院,王衛軍正跟林婉談笑風生,我叫出他詢問了唐蔓的情況,他說早上自己去偷聽過了,唐蔓還真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跟他哥哥唐濤哭訴,唐濤是個脾氣極為溫和的人,很寵這個妹妹,一直在安慰她。
  我微微點頭不置可否,王衛軍問:「咱們是不是該報警?」
  「不!」我忙搖了搖頭。
  「都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了,像這種變態的女人,咱們難道不該報警?!」王衛軍震驚道。
  「如果要報警我就不會挖方心妍的骸骨了,首先這事過去了這麼多年,早過了訴訟期,其次我們這種發現真相的方式根本不能成為證據,最後當年殺人的方心晴還未成年,所以報警根本無濟於事,還容易讓這件事變的更複雜。」我解釋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王衛軍狐疑道。
  「無論是叫唐蔓還是方心晴,有些事情已經沒必要去追究了。」我頓了頓道:「你想辦法把唐濤給我帶到方心妍的墓前去。」
  王衛軍有些納悶,問這事跟唐濤有半毛錢關係幹嘛要找他,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只是催他盡快去辦。
  第二天上午,唐濤果然被王衛軍送到了方心妍墓前來,還一臉疑惑。
  ☆、第35章 生死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