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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那天進行宣洩療法,快到結束的時候,於筱葉並不是第一次向我提到真正男人與女人的話題,在那之前,我們已在於家的那棟小樓裡進行過多次深入淺出的探討。正是在探討問題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不算太漂亮的女人。正因為我愛上了她,便自然不會再替她哥哥於默峰實施殺她的計劃。
以前的治療,都是下午進行的,但偏偏在那一天,於筱葉大清早就把我拉到院子裡進行宣洩療法。這個時間是我倆早就計劃好了的,目的就是想讓於默峰和他父親同時看到我襲擊於筱葉的場面,然後不得不同時出手制止我的暴力行為。
於筱葉也知道有人用興奮劑換掉了她開出的鎮靜劑,畢竟她也已經是個合格的心理醫師,能夠辨別出鎮靜劑與興奮劑在氣味上的差別。但她沒想到那是她父親調換的,還以為這也是哥哥於默峰的殺人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她才讓我裝作暴力傾向症狀發作,同時也為下一步我在旅途中殺死於默峰埋下伏筆。反正興奮劑是於默峰調換的,那就讓他自作自受吧。
也就是說,我用於默峰原來設定的計劃,替於筱葉殺死了於默峰。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不亦樂乎哉。
但她父親所幹的事,卻是於筱葉不知道的,所以當她出院後聽說一切時,不禁大吃一驚,立刻暈倒在了地上。
現在這個地址,也是她與我在房中探討真正的男人女人這個問題時告訴我的。在她知道了哥哥的殺人計劃後,便在郊區租下了一棟小樓,等待著日後與我雙宿雙飛的逍遙日子。
很好,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和於筱葉也迎來了屬於彼此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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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我與於筱葉結了婚。
新婚之夜,我與她纏綿完畢之後,我忽然將兩根手指壓在了她的頸子上,滿面猙獰地說:「我忘記告訴你了,自從我離開精神病院後,便開始偷偷服用興奮劑。如果我現在掐死你,警方會不會以為我是在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況下殺死你的呢?接下來,你的所有財產會不會也最終歸屬於我呢?」
於筱葉頓時臉色蒼白,雙眼射出無法遏制的恐懼。
我的手指旋即鬆開,笑了笑,說:「呵,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呢。」
「你瘋了!你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她大怒道,轉過身,以冰冷的背脊對著我。
我摟住她,又說道:「那些興奮劑是我在你的抽屜裡找到的。同時還在抽屜裡找到了你的病歷,你是因為創傷後遺症而到某家心理診所去開了藥。三位親人都在同一天死了,心理肯定會受到創傷的。不過,為什麼醫生開的鎮靜劑卻被你換成了興奮劑呢?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是不是準備哪天也把我殺死,就用我殺死你哥哥一樣的理由來脫罪?」
於筱葉頓時無言以對。
幸好我在精神病院連續服用了一年的鎮靜劑,久病成良醫,早就能夠分辨出鎮靜劑與興奮劑在氣味上的差別。
幾秒後,我將手指移到了於筱葉那粉嫩的頸子……
這一次,我又變成無辜的受害者了。
Chapter 13 一場手忙腳亂的謀殺案
為什麼在命案發生時,你穿著一件與劉青一樣的服裝,並開著一輛與他牌照相同的同款轎車?
1
週五中午,我收到了一包特快專遞,拆開來,兩塊偽造的車牌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開始打電話,約劉青和另外兩個朋友打麻將。約好之後,我對慕容霞說,晚上要在茶樓裡和劉青他們玩通宵麻將,不回來睡了。慕容霞是我老婆,她一向對我很放心,所以立刻就批准了我的請求。
清晨六點,我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慕容霞為我開了門,問我:「秦川,你今天白天要好好補一補瞌睡吧?」我搖了搖頭,說:「夜裡打麻將的時候,我忽然構思了一個非常棒的故事,今天想把它寫出來。」
我是一個作家,平時為各家雜誌寫懸疑小說,這是我唯一的生活來源。
慕容霞善解人意地從冰箱裡取出兩罐補充能量的紅牛飲料,又抱出了我的筆記本電腦與備用電池,最後給王東打了個電話,王東是一位與我相熟的出租車司機。
每個作家在寫作時都會有一些怪癖,我的怪癖就是,喜歡去偏僻的地方寫作。比如荒山野嶺,比如郊外的公墓。每當我準備去郊外寫作時,都會花上三百元錢,包王東的出租車半天,讓他載我去事先挑選的寫作地點。
這一次,我準備去遠郊的一處公墓寫作。不過,在筆記本電腦的拎包中,我不僅放入了電腦,還把那兩塊偽造的車牌也放進去。
2
王東開車很快,半個小時後,他將我送到了那處公墓的大門外。
我抱著放有筆記本與車牌的拎包下了車,對王東說:「今天我的構思還不是很完善,不知道會寫多久才會出來。所以請你留在這裡等我。」
王東笑著說:「秦作家,今天您出了三百塊錢,我的車這半天都跟著您姓秦了。」
與王東告別後,我徑直走入了公墓大門。在大門右側,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天干物燥,嚴禁野外用火,嚴禁燃放鞭炮」。大門左側,則有一條便道,沿著便道走上十多分鐘,我就看到了路邊停著的一輛綠色伊蘭特轎車,轎車的車牌被卸掉了。
我從拎包裡取出偽造的車牌,裝在伊蘭特轎車的前後,又從衣兜摸出一把車鑰匙,打開了車門。坐了駕駛座上,我從後排座上翻出一套藍色的套頭運動衫,脫下西裝,扔在後排座上,很快換好了這件運動衫。接著,我又戴上了一副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為了不被人打擾,我關掉了手機。最後,我發動引擎,將車駛上便道,開出公墓大門。
出公墓大門時,我看到王東正坐在出租車裡看報紙,他根本就沒留意到駕駛伊蘭特轎車的人就是我。
這輛伊蘭特轎車,是我昨天去茶樓打麻將前,在一個無人值守的支馬路邊偷的。而我剛為這輛車換上的偽造車牌號碼,則屬於劉青的,劉青有一輛綠色的伊蘭特轎車,顏色和這輛一模一樣。他還有一件藍色的套頭運動衫,和我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3
我是在一個月前發現慕容霞與劉青有私情的。他們總是趁著我去郊外荒山野外寫作時,偷偷在家幽會。
我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自從我知道這些醜事後,就通過網絡,從沿海某城訂購了與劉青的轎車車牌號碼相同的偽造車牌。
今天王東來接我前,我用一根很結實的繩索,從後面繞過慕容霞粉嫩的頸子,狠狠使勁用力,將她勒死在了我的懷裡。然後將她的屍體扔在臥室裡,再打開了臥室空調,並調到了熱風狀態,熱風會阻止屍體變得僵硬,防止屍僵形成,這將阻撓警方對慕容霞死亡時間的調查。
其實我的計劃並不複雜。劉青與我的身材相仿,我開著掛有他號碼的伊蘭特車,又穿著藍色的套頭運動衫,戴著墨鏡,再聳著肩膀走入小區中,小區裡的攝像頭會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憑著對小區監控設施的熟悉,我只會讓攝像頭拍下我的背影。這樣一來,所有看過監控錄像的人,都會認為進入小區的人是劉青。
我回到家中後,會關閉臥室裡的熱空調。空調停止運轉後,室溫回復正常,慕容霞的屍體才會漸漸僵硬。當警方驗查屍體時,會誤認為她死於攝像頭拍下劉青進入小區的前後時間段。
而在這段時間裡,王東將會向警方證明,我一直呆在遠郊的公墓中。那處公墓沒有開通公交車,更不會有人知道我偷了一輛綠色的伊蘭特,暗中回到了小區。為了讓不在場證明變得更加充分,我甚至在打通宵麻將的時候,就向劉青和另外兩個朋友透露了第二天我將去郊外寫作的事。
同樣在這段時間裡,劉青卻無法找到不在場證明,因為當時他會在家裡補瞌睡。昨天夜裡,我邀他打了通宵麻將。他住在一幢老式公寓中,車停在公寓外的馬路上,沒有攝像頭監控,也無人能夠證明車一直停在那裡。
幹完這一切後,我會離開小區,駕車回到公墓中,拆下車牌,埋在荒山野嶺中,最後拎著筆記本電腦慢悠悠地走出公墓,讓王東駕車帶我回小區。到時候,我會成為慕容霞屍體的發現者,打電話報警。
這個計劃萬無一失,非常完美。
4
在回小區的路上,會經過劉青所住的那幢老式公寓。我看到劉青的那輛綠色伊蘭特果然停在馬路上,很順利,一切都和我設想的一樣。
我在小區地下停車場中,把車停在了一個監控攝像頭前。我把連在藍色運動衫上的帽子套在頭上,走入電梯中。電梯的監控攝像頭由上至下,正好拍不到我的臉。
走到住所前,我戴好手套,拿出鑰匙,扭開門鎖。推開臥室的木門,看到慕容霞的屍體依然躺在床上。在拿空調遙控板時,我順便觸了觸慕容霞的臉,果然,她的屍體還保持著柔軟,就像她還活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