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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

  我這麼大半夜的過來是為了靳空和人參精,她一個小丫頭往這裡走什麼?管她幹什麼!我需要個搭伴兒的……
  「嘿、丫頭!等等我!」
  迅速的關了車門我就跑過去,可是外面大雨紛紛,路道上滿是泥土又滑又黑。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而走了一會兒,到我抵達女孩兒出現的位置時,早就看不見她了。
  「走這麼快!好歹也救過你……你也理一句我啊……」
  我嘀咕著,站在小丫頭消失的地方。望著地上的水汪,在這樣的情況,我連跟她腳印走的可能性都沒有。
  抿了抿唇,我在雨幕裡用手電筒掃蕩、環顧著四周。
  這裡正是山的入口,大夏天。樹木雜草叢生,白天看是綠油油的一片旺盛之景,夜裡看就是昏黑一片,無數的鬼影。
  幸好沒起風,只有淅瀝瀝的雨在雨傘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這聲音給我很多的勇氣,因為這是靳空送我的。
  抬起手我吻了吻戒指後準備唱國歌!沈遇白說,人參精是雪白雪白的,它可能像個小胖娃娃,也可能是蘿蔔樣,夜間才會出現在叢林裡,必須有女人唱好聽的搖籃曲才會跑出來。
  我問他什麼搖籃曲,搖籃曲可多了去了,全國各地方言都不一樣的!
  然他說--「是女人唱,都行」。
  這麼說。我就懂他為什麼不來了,他來了也沒用~他又不是女人。但是吧……我不大愛聽歌,從小就討厭,唯一熟悉且會的就這麼一首,「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在山谷裡迴盪著我五音不全的歌聲時,我壯著膽子大步往前走。地上的水粘乎乎的進了鞋子,襪子貼在身上癢的難受,特別不舒服,而如果不是手電筒照著,我面前的可見度只有幾十厘米。
  山谷無人,我的歌聲很嘹亮的傳開,我的人也一步步往前。
  為靳空,也為我們的孩子,已經一無所有的我--
  必須找到人參精!
  深吸口濕潤又帶著泥土味的空氣,我五音不全的聲音我自己聽著都折磨,有點懷疑人參精會不會聽了我的歌聲被我嚇跑時,我忽然看見了前方站立的小丫頭。
  「真難聽!」
  她站在一棵大樹下,渾身濕透了,大約是手電筒光照的緣故吧,臉白得有些嚇人,我起初被她說得一愣,但隨即又一喜--
  「難道你就是……」
  這個小女孩兒那麼白、又那麼巧合的隨我歌聲而來,一瞬間,我欣喜至極。可轉瞬間我想到白天的事情,又狐疑萬分,試問,誰能把人參精賣給別人當童養媳?
  ☆、第57章 深夜烤山雞
  深夜又深山、小女孩兒在我說話說到一半停止後,也轉了身。我聽到吧嗒吧嗒的踩水腳步聲時趕緊又追上去:「等一等!」管她是不是,看她在這山裡走的輕車熟路又毫無畏懼,加上下午的事情,我覺得她應該是這裡的人!
  「幹什麼。」女孩兒這會兒表情冷冷的,和下午的慌張完全不同,一點點也不怕我,我心裡著急找人參精也就不跟她計較:「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山裡哪有人參精?」
  女孩兒生的挺標誌,杏仁兒眼睛小鼻子小嘴的,如果不是臉色太白太瘦的話,應該很漂亮,現在的她看起來有點嚇人,尤其是這半夜裡,只不過……我見多了妖魔鬼怪,她這種程度的小陰森,我早已見怪不怪。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裡有你惹不起的東西,奉勸你早點離開,否則。我幫不了你。」沒有人參精已經讓我驟起眉頭,她這冷傲無比的態度更讓我煩躁了起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欠你的麼?」我怎麼想都是我救了她,不求她謝謝我,但也別這麼一副眼高於人的樣子吧?一小孩……騰地一下,我咬牙閉上眼,我跟一小孩置氣幹什麼!
  小女孩兒還是沒理我,但我左右要在山裡找人參精,與其一個人盲人摸象。不如和她一起走。路上我繼續的唱著國歌,哪怕難聽,可我……別無他法,倒是沈遇白,他就不能雇個人來唱來找嗎?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又被我迅速打滅,因為靳空的病,必須由我親手給他治好。
  好半天,女孩兒忽然停下來看我,「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我是跟著她,可這嘴上並不承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才沒有跟著你!」我說完就望她前面走,這個時候,已經不下雨了,我把傘扛在肩膀往前走時本以為她會繼續跟來。因為眼前只有這麼一條路,卻是我一個沒想到,我往前走的時候,她非但沒有跟上,反而還消失了……
  「哇--哇--」天空中飛過幾隻烏鴉叫喚著讓我心臟一下縮起,似遠非遠、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在耳邊迴盪,適應了有人陪伴忽然變作自己一個人,在嗖嗖的風吹的樹葉和小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時,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喂,小丫頭……」好半天,我忍不住的喊她,而她沒有出現,回答我的仍舊是風聲。
  「靠!自己走就自己走!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
  大唱著國歌我在深山裡繼續往前,也不知又走多久,反正我是打算走到天亮,然後,我再用「指路毛團」出山。然而,我的肚子卻發出了抗議,我似乎忘記了,我晚上沒吃飯這件事!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這肚子咕嚕嚕《空城計》歌音眼瞅著比我的國歌聲音還大時,我瞅著一塊大石頭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好餓。」嘟囔的時候,我看著手電筒光下的小花傘,腦海中浮現靳空俊美又偶爾流露出深情的丹鳳眼眸,我騰然又站了起來。
  「不行!我得繼續找……能救他的、只有我……我不能停下……」
  「我要繼續……要繼續……起來!不願做……」
  我繼續唱著歌往前,卻冷不丁的旁側傳來嗖嗖的聲音,微微一怔,回頭就看見一抹影子好像閃了過去!
  「誰!」
  我確信我沒看錯,因為那邊兒的樹木被劃過的影子帶的晃動發出簌簌簌的聲音,甚至還有葉子飄落下來。一瞬間,我就想去握和瀾匕,但是……我的左手是手電、右手裡是傘,猶豫著我把傘放在了旁側的草堆上,然後一手握著和瀾匕一手持著手電筒照過去,這一看愣了,「沈遇白!」
  我沒想到來的人是沈遇白,更沒想到的是他手裡拎著兩隻……山雞!他把山雞遞到我面前,抬手一揮就讓旁側濕漉漉的木堆上起了火,這是無法解釋的、但是--
  「我的傘!」
  那瞬間,我迅速把木堆上的傘寶貝似得拿起來,還好它沒事!
  「你怎麼來了。」我本想責備一下他傷害我的傘,可看他拉開架勢坐在我旁邊後就熟練的用刀剃開山雞皮,我立刻說不出口了。
  「你這是……」皺了眉頭,我有些不可思議這是那個有潔癖的沈遇白。
  「烤山雞。」
  他說的很冰冷,我這皺眉,心裡忍不住的腹誹起來,這傢伙吃錯藥了麼?居然給我做烤山雞!而且,他做的烤山雞好像很不一般。就像是電視裡常演的那樣,用荷葉和泥巴把山雞包在裡頭,又在地上挖了個坑,把裹好的山雞埋在土裡後再架上火。那動作帥氣又熟悉,我起初還覺得驚奇後來看他那輕車熟路的片肉模樣,一下心軟的不行--
  這哪裡是沈遇白啊,這分明是我家靳空!
  沈遇白那潔癖死魚眼。怎麼可能好心的跑來給我做烤山雞!
  我沒有拆穿他,也沒問他什麼時候來,他來了就來了、我管他什麼時候,我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