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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粱睿他回來了!
  粱睿,你知道嗎?我把所有的感情藏起來,不斷拒絕別人的表白,不是為了你今天喊我一句大嫂!
  我心裡想著這些,迅速把衣服穿好。穿內衣的時候我有些尷尬,因為這內衣比我自己選得尺碼還貼身,這讓我有些尷尬,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size,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穿好裙子和鞋,我飛快跑出去,心情無比的激動--
  靳空帶我居住的是一間複式樓,樓上走廊可以直接看見樓下的那種。
  我出門看見他們在沙發上坐著心情無比激動,只是當我到他們面前我就被靳空摟著坐下,然後我十分尷尬的發現……我和靳空是情侶裝。
  剛才穿這條藏藍色裙子時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我沒想到是這樣!
  「嫂子來了。」昔日的愛人還是紫袍加身,長髮也用一根紫色的簪子束著,像是畫上的人。
  聽到嫂子那一剎,我的腳步一晃險些就要摔倒,被靳空迅速抓住手腕,一股沉檀香氣息順著他的皮膚散發,滲入我鼻腔時,我聽他問我「餓不餓」,他那低沉又動人的嗓音,伴著檀香,讓我慌張的心竟詭異安靜下來,安靜後,我低頭又搖頭,「不,不餓。」
  我說完後,感覺沙發上的他站起來,嗯了一聲就牽著我的手往外頭走,「那就出發。」
  他拉著我手往前走時,我才敢抬頭,抬頭……看粱睿!
  粱睿也在往外走,只給我一個背影,紫袍蹁躚,背影修長,他偏了頭看靳空,聲音倨傲道:「靳空,你說那老鬼頭看到我會不會嚇個半死?待會兒該怎麼讓他死?」
  粱睿聲音帶著傲慢和冷血、殺伐在他口中彷彿是天氣晴朗一樣的平常事,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他之前救我,那個時候,他也是如此高貴而冷漠,彷彿自己是命運的主宰……
  為什麼?為什麼他變成這樣?我看他時,只覺得我手上忽然一緊,倏地回頭就看靳空面容冷峻,短髮下的眼中,滿是不悅,卻不是對我,是對粱睿。
  他說,「辛辰在這,別說死,嚇著她。」
  那瞬間,粱睿的脊背一僵,我也是!而隨後粱睿就呵呵笑起來,語帶放肆,「哦!本公子忘了,她什麼都不懂!哎,那你帶她去老鬼頭那裡,就不怕嚇著她?」
  「她該見識這些,我自會護她周全。」
  靳空說完,手又收緊些,但我在這一刻莫名的想逃,我不想在粱睿面前這樣,偏生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的下巴忽然被靳空捏住,他強迫我抬起頭,個子高的他居高臨下看我時,把我嚇得渾身發抖,他不會是發現了我的心思吧?卻是他皺皺眉,忽然就鬆手,然之下一秒……利索又帥氣的脫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外面冷。」
  他淡漠說著,自然的把外套扣子給我扣上一個,我的眼眸愕然睜大,鬆口氣卻又心臟很不適!碰巧粱睿在前頭開門,外面的夜風吹來,讓我渾身發抖,不是被風吹,是從心往外散發的冷--
  我覺得荒唐!
  這般在粱睿面前恩愛真的好嗎?我跟靳空根本不熟!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敢打開他的手,不敢上前去抓住粱睿。
  忽然間我的鼻子好酸,可我又不敢流淚,我也不敢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發抖、發抖!我努力的做到面無表情,可內心翻江倒海的痛苦無比,在我煎熬時,靳空扣好扣子,鬆了手又抓住我往外走,而粱睿也是面無表情,他沒看我,在看著夜空,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真的很想扒開他的心看一看看一看粱睿的心到底是怎樣!為什麼他視若不見,還是……他真的不是粱睿,我認錯了!
  我和靳空走到門外,外面是個大院子。院子裡車門是開著,我看粱睿上了車,自己也跟著靳空上去。
  按照靳空所說,他已經幫我辭去工作,不說我身無分文,我的家被燒,單說我現在這副模樣斷然不敢告訴父母,反正我常年在外工作,家裡倒也心寬不甚管著我,當然最主要--
  我必須要搞清楚這個紫袍男人,稱作無忌公子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梁睿!車內,粱睿坐後方,我和靳空前排,靳空開車往前時,我本想從後視鏡裡看一看粱睿,可我詭異的發現……粱睿並不在鏡子中!但我回頭,他卻在我眼裡!這是怎麼回事?大概是我左右看了好幾次反覆確認鏡子和粱睿的存在,旁側靳空主動道:「無忌現在是魂出竅、鏡子裡不會呈現。」
  我下意識的「哦」後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無忌公子是粱睿現在的稱呼,有些尷尬又低頭,只是下一秒,我的心臟驟然縮緊,那這麼說,粱睿他……
  「他……死過嗎。」
  費了好大好的力氣,我壯著膽子問出這句話時,看著靳空,可餘光是瞥向粱睿,意料之外,粱睿這時候居然瞧過來。
  我的粱睿他有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配上眼角的小黑痣,每每看人都讓人覺得十分曖昧深情,尤其是他瞇眸微笑的樣子。
  這會兒,後方的紫袍男人就瞇眼看我,似笑非笑的反問我說--
  「嫂子覺得我死沒死過?」
  ☆、第14章 是否為陰胎
  我被問懵了、因為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反問我!而他這個問題問的極好,讓我塵封三年的痛苦記憶一下從記憶深處的深淵裡呼啦啦的如若火山爆發般,熾熱燒灼了我的心。
  他當然死過!因為三年前,是我親眼看他被他的家人推入火葬場……巨大的焚燒骨灰爐上方長長的煙囪冒出股股象徵死亡的黑煙,我那時直接哭昏過去醒來後連他安葬在哪裡我都不知道!因為我的家人怕我傷心過度,告訴梁家--永遠不要告訴我墳墓在哪!
  記憶痛苦的潮湧在心時,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寬敞車廂內,我看了粱睿不知幾秒,終於哆哆嗦嗦的開口,才說了一個「你」字就見粱睿瞇著的眸倏然睜開,那一瞬,他滿目凌厲,暗含警告的目光仿若一把刀,直接插入我的心窩,而我那句話,直接被他嚇忘了!
  「辛辰,我們這群怪物,早已無謂生死。」倏地,我手上一冷,當靳空沉檀香的氣息鑽入我鼻腔時,我猛然回神,一低頭就見靳空握住我的手,他說完後,又對粱睿說:「無忌,你去夜遊會兒?」
  話,看似是商量的話,可冰冷冷的調子怎麼聽都像是命令。
  粱睿倨傲的哼了一聲,「我出去,路上那群小鬼得嚇半死。」他嘴上這麼說可真出去了,看他直接飄出車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著轉過去,奈何車子開遠,我看不到他……而這時候,我聽靳空道:「除了離開我,你對現在一切有任何疑問和不滿,都可以和我說。」
  靳空聲音很有磁性,他說話時,握著我的手稍稍用力些,而我看不見粱睿,心裡著急卻也無用,只能靜下來看他,直接問他,「什麼叫無所謂生死?怪物又是什麼?」
  我問的時候腦海中想的全是粱睿,如果按照靳空所說,那麼粱睿也是無所謂生死嗎,而這時候,靳空的身上迅速旋起一股嚴酷又冷肅的氣息,我被他握著手只感覺一股涼風從我的手部沿著血管往裡鑽,全身都像是被冰水浸泡,那瞬間抖了一抖,而他身上的冷意迅速泯滅消無,下一秒喉結滾了滾,聲音清冷的回我說--
  「這個問題我以後會告訴你,你可以換個問題。」
  我一下語塞並且皺眉,我覺得這人說話太不算話了?是他讓我問的,又不告訴我!但他不願意說,我也沒辦法逼他,他這個惡鬼不逼我做什麼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要帶我去哪。」我隨便撿了個問題問他。
  「川渝。」
  他這次答的飛快,可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因為三月前,我就是在川渝的松山遇到他!
  「我在那裡被害。」他補充的這句讓我心裡的害怕消失許多,我還說他帶我去川渝幹什麼,嚇死我了,原來是查他被害。
  「哦,是你心口的傷嗎?」我下意識的和他搭上話,看見他領口邊緣的新疤痕,皺了皺眉,想到方纔所見便又問一句:「你的傷……為什麼都集中在前面?」他的背就像是羊脂玉般精美一點點傷痕也沒有,可前面又滿是瘡傷、這太奇怪了!
  靳空倏地笑了,還是那種淺笑,嘴角微勾,眼中泛起一絲淺淡的亮色,薄唇微啟道:「因為背部受傷是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