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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節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第一次進村的時候沒人跟蹤,不然以張狡磊對藍骨的重視程度,他肯定會在周懷瑾取下黑塑料袋的第一時間衝出來阻止。就像當初他看我們進小廟的時候沒阻止,但發現我們去摸泥像了立馬急急衝進去。
  我悄聲問周懷瑾,剛才為什麼不讓苗苗姐幫我拿包。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眉眼裡有些猶豫不決,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跟我說實話。就在他欲言又止時。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是張狡磊,他走到樹下,雙手合十靜默三秒,而後對著樹跪下十分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他拜得特別虔誠,動作標準地像是教科書,就好像那棵樹是他老祖宗似的。
  他做完這些,從樹後那間廢屋裡端出來一張椅子,爬上去開始小心翼翼地解樹上的黑袋子。巧的是。他解的那個袋子正是周懷瑾之前取下來的那隻。
  看到黑袋子上的破口時,他身子一晃,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一雙銳利的眸子急急將四周掃了一圈,最後朝我和周懷瑾藏身的這幢樓看來。不過我倆及時避開了。過了五六秒,周懷瑾悄悄抬頭往外看去,咦了一聲:「不見了。」
  我真想衝出去跟張狡磊攤牌,但這個老頭也不知道在顧慮什麼,上次跟他說得那麼白他還非要裝糊塗。
  樓下的門被打開了,我跟周懷瑾面面相覷,緊張兮兮地看時找藏身處。我們躡手躡腳地躲到旁邊一處牆角,琢磨著跟張狡磊打照面後該說些什麼。
  可兩秒過後。樓下的門又被關上了。
  張狡磊並沒有檢查房子裡是否有人在看他,而是從這間房子裡抱出去一個瓷罐,又打來一桶水,然後匆匆地將樹上所有的黑袋子都解了下來。
  我看不懂他在做什麼。周懷瑾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張狡磊,不得閒跟我解釋。
  張狡磊把袋子分成兩堆,又在地上鋪了一塊很乾淨的白布。
  估計他事先在袋子上做過標記,總之每一堆都正好被他排成了一架骸骨。幽藍的骨架在眼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詭異藍光。明明是艷陽高照,我卻覺得周圍的溫度都因為這兩架骸骨而降低不少。
  骨架拼好後,張狡磊開始一根根地清洗,我注意了下,他每次清洗都刻意避開了黏在骸骨上的蟲蛹。
  周懷瑾看到他的舉動後,輕抽了一口氣,悄聲道:「這好像是洗骨葬。」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葬法,眼下不是發問的好時機,我只好靜悄悄地盯著張狡磊看。
  他把兩架骸骨從腳到頭交替地放進瓷罐,顯然是要將這兩具骸骨合葬在一起。
  我粗略地數了下,樹上掛了五六十個黑袋子,張狡磊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仔細清洗裝罐,等他小心翼翼地把瓷罐封好口時,太陽已經下山。
  見他抱著大瓷罐要離開,我跟周懷瑾趕緊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他抱著瓷罐出了村,我們跟到一半才發現苗苗姐沒有追上來。周懷瑾猶豫了下,我提議兵分兩路,一個跟著張狡磊,一個回去找苗苗姐,可周懷瑾不同意,拉著我就繼續跟上了張狡磊。
  張狡磊一路上都很小心,總是戒備地朝左右張望,還時不時回頭看兩眼。
  我緊張得渾身直冒汗,中途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把心跳嚇沒了,就在我們背後兩米多遠處,立著個黑黢黢的人影,悄無聲息如幽靈,我甚至聽到一聲陰惻惻的詭笑。
  懷裡的洋洋終於忍不住了,喵嗚一聲從我懷裡掙脫,疾如閃電般朝身後那個人影奔去。
  ☆、第一百零二章 聖手鬼探
  洋洋的動靜引起了張狡磊的注意,他頓了下身子,朝我們這邊回頭觀察了大概有七八秒之久,然後突然跟兔子一樣鑽進枯草裡急急跑了。
  你們壓根不知道一位年過七十的老人突然從你面前消失的震撼,他速度快得簡直可以跟周懷瑾這種年輕人媲美。
  我都來不及提醒周懷瑾身後有一團黑影,他急急拉著我就趕緊朝前追去。
  心口上的傷才癒合沒多久,我跑步的時候壓根發不出聲音來。等周懷瑾好不容易停下來後,我這才發現張狡磊已經沒了影。我趕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黑影幽幽地跟著我們。
  我急急扯住周懷瑾,他順著我的目光一看,下意識地將我往他身邊拉了拉。
  我們都沒開燈,雖然剛才很有可能已經驚動了張狡磊,但按照他對那兩具藍骨的崇敬,既然已經裝進了瓷罐,今晚肯定會想辦法安葬。
  我們跟黑影幽幽地對望了近半分鐘,期間我不止一次想要拉著周懷瑾趕緊逃跑。就在周懷瑾也越來越緊張之際。那個黑影突然伸出一條手臂朝我們左前方指去。
  心臟都要跳出嘴巴了,我瞄了周懷瑾一眼,天太黑,我壓根看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表情。我們前面那片枯草被人為踩出兩條路,黑影指的正是其中一條路。
  周懷瑾拉緊我的手腕,粗粗地喘了兩口氣,壓低聲音道:「伊伊,我們賭一把。就選左邊那條路吧。」
  「好。」我僵著脖子又回頭看了一眼跟著我們的黑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周懷瑾向來小心謹慎,我不明白這一次他為什麼會相信身後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我一直惴惴不安,直到面前出現一個小水潭,有個人影正在潭邊晃動,我這才舒了口氣。
  張狡磊正在挖坑,他選的地方很怪,就在水潭邊,他難道不擔心水位會上升淹了這個墳?
  這次周懷瑾沒再躲藏,拉著我就朝張狡磊走過去,還順便把手電給打開了。
  張狡磊像受驚的兔子般,下意識地抱住瓷罐就要走,等看清楚來人是我們後,他緩緩放下瓷罐,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有人跟著我。」
  「當初你不也一直跟著我們監視我們嗎?」周懷瑾反唇相譏,走到他跟前後不待張狡磊出聲責罵就關了手電,轉而點了一根蠟燭照亮。
  張狡磊不悅地哼哼兩聲,繼續挖坑。
  這個老頭很古怪,之前那麼小心翼翼,現在看到我們來了居然又氣定神閒了。我感覺他想防備的並不是我們,應該另有其人。
  周懷瑾舉著蠟燭在水潭岸邊觀察了會兒,最後走到張狡磊身邊:「這裡居然有個天然的陰陽八卦圖,你挖的這處正好是其中一處魚眼吧。」
  「算你有點眼力。」
  周懷瑾看張狡磊挖得吃力,居然主動上前幫忙。而張狡磊也真的把鐵鍬給他了。這裡除了鐵鍬還有紙錢紙人等東西,看來他早就計劃好了今晚要洗骨葬。
  陰陽八卦圖像兩條往裡盤的魚,而水潭的形狀恰好像極了其中一條魚。水潭與山壁中間這塊地則恰好像極了另一條魚,合在一起正好組成一幅陰陽八卦圖。
  等張狡磊按照他的程序葬好瓷罐。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走到水潭邊坐下,掏出煙絲和紙,當即捲了一根煙開始抽。他每抽兩口都會在吐煙圈的時候輕輕歎口氣,我感覺他是在糾結該不該相信我們。
  我很討厭他們之間的這種敵不動我不動,我們時間不多,這樣跟他耗下去壓根不是辦法。最後是我等不及,直接攤了牌:「我們去過聖壇,裡面有好幾口石棺,其中一口被人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