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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節

  他很孝順,能這麼說我已經很感激:「小周哥,我一直在抽空看你的手記,我會學著自己解決……」
  「不,你是女孩子,沒必要這麼堅強。伊伊,你等我。」
  我想說他沒有任何義務這麼幫我,我對江慕堯的態度已經能說明一切了,就算周懷瑾幫我幫到底,我也不能在感情上給他任何回應。
  不過我還是什麼都沒說,我需要他的幫助,而且我知道我勸不動他。
  回到秦葉杳的招待所時,天已經黑了。
  收銀大媽看我失魂落魄,忙關切地問了幾句:「剛才來了一位客人。是除你們之外,這三個月裡第一個客人呢。那姑娘長得好看,你要是嫌孤單就找她說話,她就住你隔壁212。」
  我無力地點點頭。晚飯也不想吃,直接回了210。
  「伊伊,你這樣讓我很擔心。事情已經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唐欒已經找人取出了墓地裡的另一隻骨灰盒,盒子上有線索。」
  我無端地有些煩躁,甩甩頭看了江慕堯一眼:「唐逸清是不是跟你說怎麼解除移情蠱了?你告訴我方法,先把這該死的符蠱解了吧。」
  再不解,我遲早要真的愛上周懷瑾。
  在知道江慕堯為了劉珺瑤,寧願冒著永世不得超生的代價也要跟她換命後,理智壓根不允許我在周懷瑾的溫暖中沉淪。說實話,再不找點支撐,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種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太煎熬,誰知道我這一世能不能解除唐靜怡給我下的「隔世報」。
  今晚我要把江慕堯的話都逼出來,他要是不說,我會不再搭理他,我受夠了這種半知半解的情況。
  他許是看出了我眼裡的堅決,嘴巴囁嚅半晌,最後歎著氣道:「大舅說移情蠱沒有別的好法子解除,只能靠中蠱之人自身的意志力。當年我父親知道自己中了這道蠱後。想盡法子找到了他在外面養的姨太太,每晚都疼得蝕骨鑽心,硬是熬了下來……」
  移情蠱被下的天數越短,越容易克服。
  移情蠱大概是二十多天前被下在我身上的。但是這道蠱被催活的天數也才半個月。只要我能熬受半個月的痛苦,那這道蠱應該可以被克服了。
  我願意忍受那種痛苦,此時此刻我不找點事情做,肯定會內疚死。
  江慕堯看我態度堅決,點頭同意了。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把我拉到洗手間,還開淋雨幫我脫衣服。
  看他眼裡的潾潾蕩漾的波光,我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瑟縮兩下後,我還是背對著他自己脫了洗澡。
  等他把我掰得面向他時。我才發現他的衣服沒了。
  線條分明的肌肉條理不必電視裡的男模差,熱水碰上他冰冷的肌膚蒸騰起一片片迷濛的水汽,洗手間頓時白霧繚繞如仙境。
  我嚥了下口水,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落:「你幹什麼呢。我想解移情蠱,沒想跟你做別的事情。」
  「伊伊,最簡單直接能讓你身心給我的只有這件事,今天開燈,你必須一直看著我,盡量克服你腦子裡莫名出現的周懷瑾,你能做到嗎?」
  眼睛不自覺地又往他身上瞟了兩眼,我頓時口乾舌燥起來。怕什麼,來就來,不過抱住他那一秒,我腦子猛地打了個結,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來:「我們不會懷孩子吧?你是鬼我是人,萬一懷了孩子,生下來不會不會是個小怪物?」
  我只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可我沒想到他的身子猛地打了個顫,僵了半晌才沙啞道:「伊伊,你前三世沒有生過孩子。」
  第一世我知道,還沒承認就喪了命,可後兩世明明嫁人了,難道因為還沒來得及生就送了命?
  江慕堯摟住我半天沒吭聲。我臉上燙得厲害,腦子裡又開始泛起周懷瑾那張笑臉。所以我推了他一把,想抬頭看他的臉來取代周懷瑾。
  但他可能以為我生氣了,緊緊握住我的肩膀。嘴巴動了半天才突然說出一句讓人很傷心的話來:「你不能生育。」
  我訕訕地回了一句嘴:「你才不能生呢。」
  我身體好得很,婚檢的時候也沒查出任何問題來,怎麼會不能生育!
  他又用那種痛苦的眼神凝望我半天,最後喃出一句話來:「可能是嬰靈的怨氣太強。」
  他沒再給我多餘的時間沉浸於這件事中。一把將我壓到牆頭上就親了下來。
  對呀,我怎麼忘了嬰靈,難道是因為劉珺瑤沒能將他生下來,所以他生生世世糾纏這她的轉世,害得她再也沒辦法生育嗎?
  ☆、第八十一章 恩怨
  江慕堯每隔一會兒都要問我一遍他叫什麼名字,等我實在被移情蠱折騰得喘不過氣來後,他又會任由我錯將他當成周懷瑾。
  這一夜的感覺很糟糕,一直在地獄和天堂之間來回往復,我差點突然得心臟病翹辮子。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懷裡就跟抱了一團冰,連我身上的草莓印都被凍成了青紫色,簡直喪心病狂,昨晚上到底折騰了多久,我身上居然這麼傷痕纍纍。
  不過也因為這番折騰,我睡了個好覺。
  不過有一點我很納悶,孩子的骸骨已經被我斂葬,為什麼現在夢到鬼樓還是能聽到他的啼哭?而且只要稍不留神。追隨我的那股嬰靈怨氣還是會上前索命。
  嬰靈的怨氣很難消除,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當初的劉珺瑤並不想對不起他。
  「伊伊~」江慕堯沒戴口罩,睜眼看到我在看他後,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笑了。
  他的臉部輪廓很剛毅。稜角過於分明,眼神鷹厲時會讓人不自覺地害怕。不過,現在的笑容柔和了他的剛毅,怎麼看都讓人癡迷。
  可在我眼裡,這張笑臉卻漸漸變得更加柔和了,眼裡也如同染了陽光,溫暖如春。我忍不住抬手去摸那張臉,張嘴就要喊出小周哥的名字。
  不過他趕在我叫出口前攫住了我的唇,細細舔舐輕咬,我差點兒以為他又準備來一發。
  周懷瑾為了不讓我跟苗苗姐起爭執,勸我別去醫院看周叔了:「今天就給師傅辦轉院,蕭總已經幫忙在北京聯繫好專家。我陪苗姐送師傅過去,今晚……可能趕不回來了。伊伊,你能明晚再進去嗎?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進去。」
  心裡頭發空,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不是我想把周懷瑾綁在身邊,而是石洞裡太可怖,多個人能壯壯膽。
  「小周哥你就安心照顧周叔吧,不能急著趕回來,我自己能行。再說了,不是還有江慕堯在嗎?」
  周懷瑾語氣酸溜溜地應了一聲,又叮囑我好幾遍要注意安全,而後才肯掛電話。
  以前我是個很自立的人,但凡自己能做成的事情就不會開口找人幫忙。可能是因為從小跟老媽相依為命的緣故,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大學舍友總說我很難找到男友,因為男生壓根找不到借口接近我。所以大四初始被楊喬表白時,她們都覺得我撿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