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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不過我一閉眼就夢到自己進了一棟遍佈蜘蛛網的樓裡,牆壁斑駁,處處有剝落的牆皮。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板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腐朽聲,聽得我頭皮發麻,真怕隨時都會把地板踩破掉下去。
  我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其中一間房,再一眨眼,又穿著大紅喜服坐在床頭了。之前的春夢居然又十分旖旎地重複了一遍,我還是沒看清趴在我身上那個人長什麼樣。
  下一秒那個房間突然冷得像數九寒冬,車上碰到的口罩男幽幽地出現在床頭,滿眼憂鬱:「伊伊,跟我走。」
  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完好,跟著他沒出兩分鐘就離開了那幢樓。
  想回頭看時,被口罩男擋住了視線,他抬手摸了摸我的下眼瞼:「天命已開,我會護你。」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我媽請來一個風水先生,叫周旻。
  他一看到我臉色就變了:「這陰鷙紋是什麼時候出的?怎麼是豎的?」
  我媽一聽這話就急了:「大兄弟,豎著不好嗎?囡囡昨晚回來的時候還沒這個紋……」她的身子突然猛顫了一下,瞪大雙眼詫異地盯著我,聲音都打顫了,「囡囡,你昨晚怎麼回來的?」
  「坐車回來的啊,公交好像加班次了。」
  「什麼加班次?城裡到我們這最晚的一班車從來都是六點啊!」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神情很驚恐,嘴巴張了變天才出聲,但聲音都變了調。
  我一下子就凌亂了,回想昨晚那趟車確實很古怪。平時城鄉公交上有很多乘客會碰到認識的人,然後一路都會嘰嘰喳喳聊天,有時候連售票員也會參與進去。可昨晚那趟車從始至終都很安靜,而且那個點車上的人也太多了,我以前從來沒碰到過那麼擁擠的情況。
  再想想,當時打盹的我是被凍醒的,車裡好像特別冷。
  我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昨晚進門前老媽問我戴口罩的是不是她女婿,可我身後明明一個人也沒有……
  脊背一涼,手腳也微微發顫,我掏出小鏡子照了一眼,兩邊下眼瞼上果然生出兩條豎紋!半厘米左右長,幽森森地像是兩根小針要往我眼睛裡鑽!
  ☆、第三章 不要再穿成這樣
  周叔看我愣住了,歎了一口氣後看了我媽一眼:「眼下是陰德宮,行善積德的人一般會生橫紋,可伊伊好端端地生豎紋,不妙啊不妙。」
  「叔,這個不妙是指我真的只能活到二十四?」
  對於這種糊弄人的話我本來是不信的,畢竟我們村就有一戶人家裡供著菩薩,每年菩薩生日那天都有很多人帶著供果過來跪拜祈福。小時候我媽也帶我去拜過,但我覺得這是迷信,從來沒當回事。自從爸出事後,我媽也沒再去拜了。
  周叔瞥了我媽一眼,面有難色地歎了口氣:「你出生那天我也在,你命格古怪,按理活不過兩輪。」
  「周叔,您能說說我的命格到底哪裡古怪嗎?」
  他搖搖頭,不肯再說下去。
  腦子裡突然竄過一句話--天命已開,我會護你。這是口罩男在夢裡跟我說的,難道那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春夢?如果昨晚我坐的那趟車不正常,那口罩男可能也不是人。想起夢裡那場綺麗的情事,我忍不住想檢查一下那層膜是不是真的還在。
  「嘟嘟~」院外面響起兩聲車鳴,楊喬居然來了!
  我媽高興地臉上都開花了,趕緊出去迎女婿,看到楊喬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我這才感到安慰。說不定他只是早洩啥的,怕我笑話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跟我親熱。
  老媽張羅著讓我們留在這裡吃完飯,可楊喬說開夜車容易出事,所以我媽也沒繼續挽留。
  臨走的時候周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夫妻倆:「你小子黑眼圈挺重,看著有些虛啊。雖然剛結婚,但也不用那麼過火。」
  他說著掏出個東西塞給楊喬,我打開一看,幹幹長長一塊肉質的東西。我奇怪地睨了周叔一眼,他擠眉弄眼地嘿嘿兩聲:「鹿鞭。」
  我的臉立馬開始發燙,可周叔的調侃卻跟當頭棒喝似的又把我給敲醒了。
  臨走前周叔答應我會多住幾天,我這才放下心來。楊喬一上車臉色就變了,好像剛才的熱情禮貌都是裝出來的。
  我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一直笑著問他有沒有發覺我哪裡不一樣。我連問了兩遍他才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還是那麼漂亮,今天你生日,回去我送件禮物給你。」
  我眼下生出那麼明顯的兩條豎紋,他居然沒看到!
  他說的禮物是一條項鏈,黑繩中間墜了個彈珠大小的玻璃球,裡面有流動的液體,搖晃一下立馬生出宇宙般美妙的圖案。
  女人很容易哄,他一溫柔我心裡就喜滋滋的。晚上睡覺前我特意換上了情趣睡衣,薄如蟬翼,稍微一動,胸前的紅豆就被蹭得酥癢。
  天時地利人和,今晚應該可以了。
  他沒開燈,我剛要摸開關就被他按得趴在了牆頭。
  我慌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內心是驚喜的。
  黑暗中楊喬把我打橫抱到了床上,等他壓下來的時候,我忍不住捧住他的臉主動親了上去。心裡覺得很空,我急切地想從他身上尋求充實感。
  他今晚也給給力,我做好準備迎接他的時候,忍不住叫了兩聲老公。
  可該來的痛遲遲沒有到來,我一驚,趕緊又叫了一聲:「老公?」
  他歎了一聲伏在我身上,嘴巴貼在我耳朵上廝磨,聲音嘶啞:「伊伊,不要再穿成這樣。」
  我能感覺到他的動情,可伸手去抱他的時候,他居然一把推開我走了……走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怎麼關鍵時候他又掉鏈子?我默默地換了條褲衩,把頭埋進被子偷偷流淚。
  突然覺得自己犯賤,他擺明了不想碰我,我卻一而再地瞎努力。
  「伊伊?睡了?」迷迷糊糊中,楊喬又開始確認我有沒有睡著。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但還是閉著眼假睡。
  他一出門我就趕緊爬起來穿衣服,拎著回家前就準備好的小包悄悄跟了出去。
  楊喬的車一直往郊區開,司機跟到半路突然不肯繼續往前開了,指著前面一片樹林告訴我:「那後面有一塊墓地,陰氣重的很哩,大半夜我可不敢再開下去了,你……」
  司機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定住了,一臉驚恐地瞪著我看了兩秒,然後突然發著抖繼續開車跟了過去。我問他怎麼了,他卻顫著聲求我別找他麻煩。
  我沒心思深究,看到楊喬的車拐進樹林我心裡咯登了下。那後面不是墓地嗎?他大晚上跑這裡來做什麼?
  「師傅您等等我,我盡快回來。」
  司機點頭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