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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節

  說完閉目養神,不鳥我們了。
  劉宇說我看小雨臉上的確是有陰氣,雖然我還沒學到如何捉鬼驅鬼,但看面相,卻能看出來,小雨的疾厄宮黑氣環繞,主身體有病,而且是陰病,不如讓張道長看看。
  阿齊說哪裡是疾厄宮?我怎麼看不出有黑氣在哪裡?
  劉宇說如果連你都能看出,那這面相學不就成了狗屁學了,哈哈哈哈。
  我說我也沒看出來,哪裡是疾厄宮,這麼怪異的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宇大笑,說這不是東西好不好?這是指人體的鼻子中央,喏,這個鼻尖上的這塊厚厚的地方就是疾厄宮,你們看,小雨這個位置是不是有黑氣?
  張道長睜開眼睛,說劉宇你這不是對牛彈琴嗎?跟兩個小屁孩子說什麼面相學?真不知道你們小小年紀憑什麼這麼牛氣哄哄?要看不看,不看滾蛋。
  我懷裡抱著小雨,阿齊重傷,否則就憑這句話,這道長肯定就完蛋了今天。
  阿齊還是衝上來,抬腳踢了那道長一下,說你算個鳥毛,敢這麼跟你小爺爺我說話?
  劉宇一把拉住,說阿齊你別衝動,人家可是茅山來的道長,本事大著呢。又說三狼,你就給道長看一下又能吃虧了不成?
  我想了想,覺得也許他真的有本事也說不定,便把小雨放在北面的一張小床上,對那張道長說,你過來吧,她若是醒了,我謝謝你,若不醒,我抽你一巴掌。
  張道長冷笑,一動不動,說你們兩個小鬼當我是外來的?欺負我外地人?我告訴你們,我也是本地張東村的,和這裡的馬斯鄉長是兄弟,這一次就是他請我來幫看看,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被狗咬之後就會流黑水和死亡。
  阿齊說那又怎麼樣,一個鄉長了不起啊?
  劉宇說阿齊你是來打架的還是來救小雨的?
  阿齊這才不說話了。
  劉宇對那張道長說他們就是野慣了,道長別介意,您幫看看小雨到底是什麼回事,一聽到鬼故事就變得這個樣子了。
  張道長這才起身,說我坐在這裡三天了,沒一個人過來看病,奶奶的,來了一個還那麼吊,不幹了,明天就走人。
  他來到風小雨前面,看了看,右手成掌輕輕在小雨的身上浮掠而過,如同在探查寶藏的具體位置似的,突然「嗯」一聲悶哼,右手竟然在小雨的兩個小山峰上按下去,按了左邊再按右邊,然後大喝一聲「出!」,大拇指一按在小雨的兩眉之間,然後就看到他不停地往死裡按,而且開始滿頭大汗起來,嘴裡不停說奶奶的,竟是一隻惡鬼,老厲害了,在掙扎個不停。
  我們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明明那裡就是什麼都沒有,哪裡有他說的惡鬼在掙扎?反而是小雨的眉頭開始紅腫起來。特別是剛才他的手竟然按在了小雨的那個地方,還按了兩個,他媽的,我心裡一股火就騰騰地冒起來。
  我一推那道士,說你會不會啊,有這麼折騰的嗎,你看小雨的額頭都紅腫了?
  阿齊也說早就知道是一個假冒的,你見過坐在醫院裡的道士嗎?
  這時小雨卻悠悠醒轉過來了,嗯一聲,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吵什麼呢?
  我一愣,說小雨你醒了?
  阿齊湊上來,說小雨是不是我們說話大聲就把你給吵醒了?
  劉宇說你們啊,還不快謝謝人家張道長?
  張道長卻擺擺手,說你們快走快走,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阿齊說你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大不了就是三十歲,其實也大不了我們多少,別擺這些老資格,好像你很能耐一樣,就這樣按眉頭,哪個不會啊?
  我說走吧,當即拉起小雨,走出急診室,穿過主樓,來到外面的停車場,在自行車旁邊站著,阿齊也跟上來,劉宇卻沒有跟上來。
  小雨說阿齊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瞪了阿齊一眼。
  他急忙說哪裡是真的,我就是不小心自己砍了下來,沒事的,我阿齊沒了這條手臂,一樣是條狼。
  我說你是狼那我是什麼?
  阿齊說你是三匹狼,我是一匹。
  我們三個哈哈大笑。
  阿齊說奶奶的不呆在這裡了,回去吧。
  他的斷臂處綁著白色的綁帶,看著真是彆扭。我說你真可以回去了?不住那高級單間了?
  阿齊說那也是人住的?滿地狗毛,一屋子的腥味。
  我說你能住那麼高級的單間,享受高級狗的待遇還想什麼樣?
  我們又是大笑。
  我們站在自行車旁邊說著話,三個人在異地相見,總覺得特別親切,特別是小雨今天好漂亮,像個小娘子。
  說了十幾分鐘,還沒見到劉宇出來。
  我說我去叫劉宇,你們在這等我。
  便在這時,從醫院門口開進來一輛邊三輪摩托車,一個急拐彎,差點撞上我們。
  阿齊大罵,說奶奶的怎麼個意思?要撞你小爺爺嗎?
  小雨則嚇得花容失色,往後退了一步。
  我仔細看過去,車子往門診樓門口處一停,從車斗裡站出來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七八歲,一米七左右,手裡夾著一個黑色的包包。
  後面坐著的是一個中年女子,外表一般,鼻子有些塌陷,但眼神看向我們時,一臉的陰,像一條蛇一樣盯著我們看了一眼,就轉頭跟著那個斯文男子穿過主樓,往後面的太平間走過去。
  我要進去叫劉宇,只能跟著他們兩個人走。
  走著走著,那個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和那個女的說什麼,那個女的頓時停住,回身,看著我,說你們還想怎麼樣?
  我說我沒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