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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節

  他的眼裡露出深深的鄙視,不服氣地衝著九淵吼:「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個人鬼結合的怪胎。小小年紀憑什麼接管九家!叫你一聲小祖宗是給你面子!」
  九淵隨手扯了一張椅子,懶懶地坐下,他冷笑道:「你們表面上服我不過是屈從於我爹跟我的能力,你們想靠著我們發家致富。又厭倦了表面上的恭敬,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他的語氣很嚇人,明明稀疏平常,可每個字都冷得像把刀子,直往心裡鑽。
  麥哲文早嚇破了膽,一個勁地磕著頭:「小祖宗恕罪,小祖宗恕罪!我們打心眼裡尊敬老祖宗和小祖宗,真的不敢背叛。當時幫著張醫生擺天煞局,是因為他……」
  「糊塗!」麥哲濤掙扎著踢了麥哲文一腳,恨鐵不成鋼地怨懟他這麼快就承認了下來。
  九淵眼眸一細,從桌上抽了幾根筷子,不待麥哲濤繼續說話,看也不看地直接將那幾根筷子朝麥哲濤扔去。
  「嗖嗖」幾聲響過後,等我抬眼看去時,麥哲濤的心口已經插成了篩子!
  那幾根筷子全都不偏不倚地插進了他的心口。麥哲濤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他明顯不相信九淵會朝他動手。或者他就算料到九淵跟他動手,也沒想到他一動手就會要了他的命!
  麥哲文嚇呆了,等回過神來時,麥哲濤已經斷了氣。他連跪帶爬地衝了過去,抱住麥哲濤的屍體衝著九淵乾嚎:「小祖宗!小祖宗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們也是九家人,是一家人啊!」
  ☆、第七十一章 九風夫婦
  麥哲濤死不瞑目的雙眼一直瞪著九淵,特別駭人,裡面裹著很強烈的恨意,似乎九淵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我完全傻了眼,嚇得腿腳發軟,要不是旁邊的肉身九淵扶著我,我是連坐都坐不住的。
  難道就因為我說了麥哲濤背叛九淵,九淵就怒到殺了他嗎?
  那我不是成了間接的兇手?
  我嘶啞地叫了一聲九淵,腦子已經慌得無法思考:「九淵,你怎麼、怎麼殺了他?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你怎麼能一時衝動做傻事啊,我、我。對不起,麥哲濤,對不起……」
  九淵的臉色很平靜,壓根看不出是一時衝動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傻愣著的鬼差,擺了擺手:「把麥哲濤的魂魄押送去一殿,我過些時候會回去處置他。」
  那幾個陰差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動彈,最後有一個壯著膽子朝九淵鞠了個躬:「閻王大人,這……剛死的陰靈最短需要在陽間待滿頭七之後才能帶走,現在是不是……」
  九淵淡淡地睨了他們一眼:「我的話需要質疑嗎?他戾氣太重,放陽間只會變成厲鬼。你們是想讓他找我報仇?」
  幾個陰差趕緊擺手:「不不不,我們知道了,這就帶他回去。」
  我看到他們從把麥哲濤茫然的魂魄從屍體裡拘出,押著離開了這間店。
  麥哲文發了瘋似的緊緊抱著麥哲濤的屍體,眼裡泛著渾濁的淚。整個人都嚇傻了一般不停地喃著:「哥,你不能走啊,哥,嫂子還等著你回家呢……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為什麼不聽呢?」
  「麥哲文,你生性軟弱無主見,我諒你沒有主動害人的心,今日放你一命。九家守的是忠孝是仁義,麥哲濤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麥哲文的眼淚終究掉了下來,他固執地看向九淵,悲愴地顫抖著:「小祖宗,九家向來不主張自相殘殺,哥他就是錯得再離譜,也不該由您親自動手。您這是在壞老祖宗規矩,在壞九家的規矩啊!」
  難怪麥哲濤會震驚成那樣,他壓根就沒想到九淵會殺他!
  可九淵卻雲淡風輕地看向麥哲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既然叫我一聲小祖宗,那九家的規矩自然可以由我來改。迂腐在我這裡行不通,你帶著他的屍體回去安葬吧,我不難為你。」
  他說著便朝肉身九淵勾了勾手指,肉身九淵很聽話地抱著我走了過去。
  九淵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不動聲色地將我接到了懷裡。
  我們又回了鬧鬼的那幢別墅,九淵清除完了所有的鬼物後,天已經亮了。
  我身上一陣陣地發著抖。想起麥哲濤臨死時眼神裡的怨恨,就感覺他會回來找我報仇。心裡的恐懼緊緊地纏繞在我心頭,嚇得我一直在冒冷汗。
  我可以不眨眼地回擊那些鬼物,可我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活人在我面前突然殞命,而且還是以那種淒慘的方式。
  「小竹子?」九淵回房時,看到我的模樣長歎了一口氣,親自擰了一條毛巾幫我擦虛汗,「你在怕什麼?我早就想教訓他了,今天他只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因為我說他背叛了你?因為他幫著張醫生設了天煞局?」我緊緊地盯住九淵,特別希望他搖頭。
  對,我慫,我現在真的難以承認是我簡介害死了麥哲濤。雖然我討厭這個人,但可能因為之前被鬼物包圍的情景並沒有在金流鎮危險,所以我對麥哲濤的恨意反而沒有那麼深。其實我之所以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來,完全是因為九淵當時沒有給過我心理準備,我一時間太難接受。
  「小竹子,你這是在自責?」九淵翻了個白眼,拍拍額頭表示無奈,「我可以弒鬼殺神,但我絕不會濫殺無辜。人在陽間造下的冤孽都會在陰德本上有所記錄。我天生可在陰陽兩界行走,看似自由,但這個能力給我帶來的禁錮也比常人來得大。」
  他之前說過,知曉太多天機的人。都會遭受相應的天譴,比如張醫生,也許他的雙腿就是因為知道了太多洩露了太多而無法正常行走的。
  九淵說這番話無非是想告訴我,麥哲濤造的孽很多。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幾句話才遭來橫禍。
  我深吸一口氣,斂起了玻璃心。死都死了,我不會一直這麼自責下去。早先聽到他們談論接管九家的事情時,我就覺得九家絕非我想得那麼簡單。也許九淵師傅盜爺,差遣麥家兩兄弟以及九杲過來幫九淵時,就已經打了別的主意。
  聽留下來聽候九淵差遣的那兩個陰差說,九杲中途接到了麥哲文的電話,已經去了那家麵店幫著麥哲文把屍體送回家了,所以暫時沒辦法來別墅跟我們會和。
  「你什麼時候回歸肉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九淵對他的肉身帶著一些防備。
  九淵聽我問話,也沒吭聲。照著姿勢跟肉身重合後,沒幾秒又出來了。他緊皺著眉頭朝自己的肉身歎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他貌似回歸不了肉身?怎麼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搖搖頭:「沒什麼,你不懂。」他緊緊盯著自己的肉身。探入探底,認真地說道,「以後跟緊小竹子,別傻不拉幾地跟著別人走。看看她脖子上的傷口,下次再這樣,她可能會直接沒命。」
  肉身九淵懵懂地點了頭,突然張開手臂抱了抱我,還用臉在我臉上蹭啊蹭的撒嬌。
  「去睡個覺,我有些事情要理一理。」九淵推了我一把,對於肉身九淵黏著我一起往床上爬的行為,他也沒有吭聲,默許了。
  醒過來的時候太快黑了。我拉著肉身九淵下樓想去找點東西吃,突然看到遠遠的,有兩個人朝別墅走來。
  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嬌小。正氣鼓鼓地悶著頭往裡走。男的白袍飄飄,週身像是鍍了一層金光,墨染般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仙氣逼人。
  我一時間看呆了,他們是誰?為什麼黑髮的白袍男人跟九淵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回頭看去,九淵的嘴角正噙著淺淺笑意,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突然朝那個女人敞開了雙臂。
  「九寶~」女人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突然加快步子衝進了九淵的懷抱,埋在他懷裡就開始嗚嗚地哭泣,「他欺負我,他又在外頭拈花惹草了!我不要跟他過了,九寶。以後我跟你過,你去哪我就跟……」
  「九淵,她是誰啊?」我咬牙切齒地衝了過去,伸手就想把那個女人從他懷裡扒出來。我才是九淵的老婆。憑什麼在我面前這麼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