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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摸到門把手想打開時,才發現房門拉不開,我轉了個身,想用腳蹬住牆頭把門拉開,可門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紋絲不動。
  我急得直冒汗,就在這時,腳脖子上突然一涼,我低頭一看。憑空鑽出一隻鬼,正握著我的腿在用噁心的舌頭舔。
  眼看他張嘴就要咬進血肉裡,我顫著聲音警告道:「你想死就咬下去,你會魂飛魄散的信不信?」
  我不知道周圍有多少鬼物,我只想等鬼物多一點了讓他們看看最先吃螃蟹的這隻鬼有多慘。所以我想磨蹭一下時間,既然逃不掉,只能鎮定。
  天知道我心裡有多害怕,我也不知道我的血為什麼對他們來說那麼有吸引力,其實但凡其他鬼物聞到了血的馨香,我就怕所有的鬼物會不知死活地撲上來咬我。到時候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就會全部被貪婪吸引著喝乾我的血。
  我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地想把腿上那隻鬼物甩開。但他扒得很緊,我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提不起來。
  「啪」地一聲,窗子上的破口被撞得更大了,窗簾被陰風吹得嘩嘩直響,房裡的溫度明顯下降好幾分,我被吹得一連打了好幾個寒噤,心裡的恐懼也不由得增加好幾分。
  這越來越多的鬼物,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都是被我吸引過來的吧?既然是九家的地盤,按理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一般的鬼物攻破的。
  腿上傳來撕裂的疼痛,那隻鬼竟然想生生地把肉撕下來!不過他的牙齒剛咬進去,整個身子突然就開始劇烈地抽搐。
  不出意外的,他一眨眼就化成了炭火般的紅塊,轉瞬變成火星子湮滅在幽冷的夜幕中。
  不斷往房裡湧進來的鬼物被這一夜嚇著了,提著鬼頭的那隻鬼物更是誇張到嚇得丟掉了腦袋。
  看樣子,這些鬼物還沒有張醫生在他的木樓裡召集的那些鬼物來得厲害。所以他們輕易就能撞進九家的別墅,確實有蹊蹺。我記得來之前麥哲文還跟我說過,別墅周圍設了陣,未經允許一般的鬼物是無法……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睡覺之前麥哲濤他們在院子裡召喚過鬼物,難道他們沒問出什麼內容後,這些鬼物逗留在了別墅裡。沒走?
  很有可能,不然這些鬼物不會挑在麥哲濤他們離開之後再來攻擊我,因為他們知道我是這些人裡最沒有能力的一個。
  呵呵,連鬼都知道專門挑軟柿子捏,青竹啊青竹,你在九淵身邊待那麼久還是沒長進,真的是太弱了。
  我想起那支步搖,趕緊朝床頭看去,包就在那裡,我只要走幾步就能拿到。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不表露出半絲慌張。既然他們知道欺軟怕硬的道理,自然也不會在不明情況的情形下再輕易對我出手,畢竟剛剛有隻鬼物魂飛魄散了。
  可是我的腿在流血,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血很香,香到忍不住嚥口水那種。
  腦子裡突然浮起「神女」兩個字,我想笑,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神,不過都是些精怪罷了,成了精的人,成了精的鬼。成了精的動物、植物。所以我從來不覺得被九淵誤以為是「神女」而高興,相反,我很怕。
  之前小花附在我身上吃生雞的那次,我的精力居然因為生血而好得很快。眼下,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血很香了。
  種種跡象表明,我很可能不是個正常人。
  可能是這個認知讓我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覺,突然就忘了害怕,逕直走到床邊從包裡翻出了那支步搖。
  拿到手的那一瞬,腦袋猛地暈眩了下。
  我突然看到一隻纖長的指捏著它,緩慢地輕輕撫摸著,一寸一縷都訴滿了柔情:「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千墨。陌上花已開,你可緩緩歸來了,還要讓我等多久?」
  「啪嗒」一聲,一滴清冷的淚水落在了步搖上的那朵花心裡。似乎將花兒澆灌得更加嬌艷了。
  那手、那聲音,是張醫生?!
  我緊張到難以自持,身子開始劇烈顫動。
  圍在身邊的鬼物變多了,超過十隻。他們全都在試探著、小心翼翼著。但眼裡的貪婪卻越來越明目張膽。
  有一隻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在我腿上輕輕舔著,每一次都在血漬的邊緣徘徊,但肯定舔到了一丁點。
  我緊緊握著步搖,恍惚間似乎有別的畫面在我腦子裡一晃而過。但我沒能捕捉到。
  我深吸了一口氣,挪到牆邊貼住,瞪著這些孤魂野鬼:「你們想幹什麼,說吧。」
  這些鬼物遲早會忍不住撲上來的。我不能拿一般的常識來衡量他們,誰都怕死,但有的卻願意在極致的滿足中死去,比如猛地吸我兩口血。
  其中有兩隻鬼物明顯就是這個表情,我能從他們的口水裡看到這個念頭。
  拎著腦袋的鬼物嘿嘿地笑了起來,他舔著嘴角說道:「想吃你的肉,想喝你的血。」
  我怒了,抓起不要就釘住了舔我小腿的其中一根長舌頭,特麼的他們的舌頭上像是帶著倒刺,舔上去的時候生疼生疼的,我不阻止還以為我是在默認?
  我聽到一陣淒厲的嘶吼,那隻鬼用力地往後扯著舌頭,可我緊緊握著不要把他舌頭抵在了地攤上,他的舌頭像麵團一樣越扯越長,最後竟然生生撕裂掉下來一小塊。
  血淋淋的,散發出難聞的腐臭。
  我的這個舉動非但沒有震懾住這些鬼物。反而把他們蠢蠢欲動的戰鬥因子給激發了出來,那兩隻寧願喝了我的血化為灰燼的鬼物動作最快,怪叫著率先把我撲倒了。
  我握著步搖亂揮,每次扎到他們。他們都慘叫著掙扎,可他們想咬我的念頭卻絲毫沒有減退。
  其中一隻鬼物直接朝我脖子上咬了下來,我有些絕望,握著不要直接插進他的眼睛裡。有粘稠的液體崩裂出來,滴在我臉上直讓我犯噁心。
  我全身都在抖,可我突然就不怕了。
  死就死了吧,免得再擔心張醫生抽我最後三根筋。免得再憂慮九家人不肯認我這個兒媳婦。
  早死早超生,什麼也不煩了,什麼也不用選擇了。
  脖子上還是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聞到了讓我自己的著迷的血腥味。趴在我身上的那隻鬼大口大口地吸食著。大概喝到第三口的時候,他突然摀住喉嚨開始鬼哭狼嚎。
  可血腥氣的散播,又招來了好幾隻鬼物。
  那隻鬼舞剛化為火星子消失,另一隻鬼物又直接撲到我身上開始就著脖子上的傷口繼續吸食血液。
  我突然感覺渾身的細胞都開始沸騰,那種陌生的感覺再度回歸,可我握著步搖的那隻手被一隻鬼物咬住了,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我感覺身上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我想殺了他們,他們都該死!
  就在這時,窗子「彭」地一聲又碎了一大塊,一個高大壯實的黑影闖了進來。我聽到一個粗噶的聲音朝圍住我的那些鬼嘶吼著:「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是人皮鬼,他三兩下又是抽打又是踢踹,很快把我身邊的鬼物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