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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我用力揮著手裡的樹枝:「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想幹什麼?有話直說,不要嚇我了!」
  很多鬼物並不是想真的嚇人,而是有未了的心願不得離開陽間所以才會找人幫忙。這些鬼可能也是如此,或者他們需要我供奉什麼,我可以盡量滿足。
  「叮!」銅錢風鈴又傳出一聲炸響,血水裡應聲立起另外一隻鬼物,是個女人,披頭散髮地朝我走來,發間露出的那隻眼珠子居然只有眼白!
  她嘴裡含糊不清地念著一個字:「餓,餓……」
  ☆、第二十九章 人皮鬼魅
  銅錢風鈴突然開始劇烈地炸響,滿房間的血水裡不斷湧出鬼物,很快就把我給團團圍住。
  鮮血順著他們的頭髮,流到臉上,最後匯聚在下巴處,啪嗒啪嗒地往下面砸,像是突然下起了大雨。
  房間裡的桌椅多寶閣等東西突然沒了蹤影,我只看到之前在院子裡排隊的鬼物,全都擁擠在這個房間裡,用餓狼似的貪婪眼神望著我。
  要不是我一直揮著樹枝,他們早就撲上來將我扒皮拆骨吞下了肚子。
  這是一群吃人的惡鬼!他們顯然想讓我把自己的血肉之軀供奉到他們嘴邊。
  「九淵?九淵你在哪?」我把樹枝當成利劍似的握在手裡,身上一陣陣的出著冷汗,不明白今晚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詭異之事。
  難道那些貓頭鷹之所以笑,是因為我今晚要死了?
  最近的鬼物離我只有一米遠,堪堪在樹枝的觸及範圍之外。他嘴把微張,嘴角有口水似的液體活著血水一起往下流,眼裡的貪婪恨不得立馬把我撲倒。
  他們似乎很忌憚這截樹枝,可鬼物太多,現在才夜裡八點多,我怎麼可能堅持到了天亮?
  王孟約我零點在鎮北見面,我要是不去,他會不會過來找我?可就算他真的來找我了,也不會為了我跟這麼多惡鬼為敵。
  就在我思索對策時,血水裡突然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正在用力地把我往鬼群中拖著,似乎想讓我摔倒。
  我不敢深想,發了瘋似的用力朝血水裡拍打樹枝。
  我聽到一陣「呲呲」聲作響,腳邊的血水竟然跟沸水似的開始翻滾,然後瀰漫起一片血霧,很快就遮住了我的視線。
  就在這時,我的頭髮突然被什麼東西用力一扯,然後鎖骨上一陣鈍痛,竟然有一雙只有白骨的手抓掐進了我的血肉,正急急把我往天花板上提。
  我疼得提不起胳膊,用力往上抬手想拍打肩膀上的白爪時,我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沉,雙腿上居然扒了幾隻惡鬼,正張開血盆大口想往我腿上咬下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可倒掉在天花板上的鬼物卻突然淒厲地嘶吼起來,然後她的雙爪居然劇烈地開始往外抽,用力把我一甩,直接扔到了房間中央。
  我的雙肩不住地往外滲血,掉到鬼物身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周邊的鬼物也可是淒厲地哀嚎,那聲音慘絕人寰,就像待宰的豬看到了屠刀一般,透著無與倫比的驚恐。
  我痛得頭暈目眩,過了好一會熱發花的眼睛才又重新能視物。
  整個身體都像是在被火焚燒,血液在身體裡興奮地沸騰著、叫囂著,我大叫一聲,揮著樹枝就朝四周亂揮,可腦子裡卻忽然清醒無比。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裡陰氣太重,我要想逃出生天必須往陽氣足的地方走。
  我看扶乩錄中說過,陰陽五行中從極陰到極陽需要經歷陰消陽長、陰陽平衡、陽消陰章三種狀態。我沒時間等陰消陽長,必須盡快找到極陽方位。極陰在五行中對應的是水,所以我腳下這片血水就像是孕育陰物的羊水,我必須先擺脫這腥臭的血水才有擺脫這片極陰空間的可能。
  「嘶嘶~」
  我突然聽到幾聲熟悉的蛇信子聲,難道是跟曲訶一起消失的花蛇?
  我匆忙在周邊尋找花蛇時,這才發現靠我近的鬼物居然都在劇烈地扭曲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咯咯怪聲。
  「小竹子?聽得到我說的話嗎?」九淵的聲音就在這時兜頭落下,我心裡一喜,可抬頭只看到掐破我鎖骨的鬼物正痛苦地捂著骷髏腦袋,下頜骨一張一合地似乎想叫喚。一隻隻蠕動的蟲子從上面落下,掉進水裡後居然呲呲化成了煙霧。
  下一秒,那架骷髏居然「啪」地一聲四分五裂摔進了血水裡。
  九淵繼續道:「聽我說,震為雷屬木,位於正東;兌為澤屬金,位於正西;離為火,在正南;坎為水在正北……看清楚你週遭的環境五行偏重什麼?最危險之地就在我剛說的對應方位。」
  九淵說得很急,有的我根本沒聽清,但我現在所處的環境絕對五行屬水。所以正北就是招陰之處?北面除了窗子上掛著的那架銅錢風鈴,什麼也沒有。
  我心裡「咯登」了下,是這銅錢風鈴有問題!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找準危險所在的方位,朝相剋的方位走!」
  土克水,可屬土的方位有兩個,一是西南,二是東北,怎麼選擇?
  我對八卦研究不夠,所以他所說的卦象對我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我急得大叫,問九淵我該選哪個方向,可他似乎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很快就沒了聲響。
  鎖骨一疼,我腦子裡頓時混沌一片,可鬼群中突然有一隻鬼朝東北方向指了指。
  那裡明明是牆頭,可我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我照著這個方向走沒錯。
  我眼一閉心一橫,悶頭就往前頭上撞,竟然真的輕輕鬆鬆就穿了過去!
  正對著就是樓梯,我想也沒想直接往上爬,腳下軟乎乎的像是踩著棉花,我不由得苦笑,居然沒用成這樣,腿都嚇軟了。
  二樓正中掛著一口大銅鐘,跟寺廟裡的很像,旁邊還懸著一根圓木,應該是撞鐘用的。
  我剛想出聲喊九淵,背後突然襲來一陣陰風。
  我哆嗦了下,趕緊躲到拐角處,緊張得心跳驟然加急。
  因為光線不足,我只看到一團黑乎乎的人形悄無聲息地竄了上來,手裡抓著一張白紙似的半透明口袋。
  我突然想起之氣在堂屋裡看到的白影,難道是個口袋?
  我一愣神的工夫,那東西竟然哼哧哼哧地打開口袋,小心翼翼地開始從頭往腳套。
  動作輕柔像是捏著一張極易撕裂的紙片,原本粗壯的黑影扭著腰肢像水蛇一樣慢慢鑽進了口袋,乾癟的口袋像在充氣似的很快被繃緊。
  一個熟悉的身影跟變戲法似的出現在不遠處,是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