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不光是我。他更加知道，不管是李銘雨也好，裴婧瑤也罷，亦或者是顧北，姜琳，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們都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當然，如果明著來的話，我們不一定會輸給他，可就像鍾蠡所說的，他在暗處。隨時可以看清我們的動向，而我們在明處，他在哪個角落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拿什麼去抓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會不遺餘力的去抓捕他，而不是殺了他或者被他殺死麼？」鍾蠡臉上的神情異常嚴肅。似乎是在告訴我，這件事情，我要用上性命去承擔。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鍾叔叔，您放心，我說過，我是警察，或許在某些小事上面會經常闖禍，但……我一定會在這件事情上面，履行我作為警察的職責，秉公辦理。」
鍾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後輕輕地放開了自己懷中的電腦頻幕，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給刑偵二隊打了過去。
「喂，讓李然接電話。」鍾蠡對著話筒一側嚴肅的說道。
過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鍾蠡再次開口說道：「把你們手上的案子停一下，搜取到的所有爭取全部交還給M部門，你們二隊和一隊全員協助M部破案，下午我會去你們那邊，徵集一個專案小組。」
鍾蠡的語氣很明確，刻不容緩，讓他們馬上把手上的東西全部交給我們，在那個瞬間，我感覺我們M部在鍾蠡的心裡，才是真正的刑偵大隊，說實話，這個滋味……還真挺不錯的。
「不用再說了，這個命令即刻執行，你們所有人，記住。我說的是你們所有人，都從中協助，有不服的，讓他自己上來找我。」
「啪嗒」一聲音，鍾蠡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就掛了電話，然後抬頭看著我，開口說道：「滿意了麼？記住你答應我的話，也請你記住，你不是沒有親人，你還有我和林天兩個叔叔，還有一堆戰友，即使我們都死光了，你也一定要讓你自己活下去，因為你的肩膀上面承擔的，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命而已，去吧，讓我看看他葉正的兒子，鋒芒畢露。是個什麼樣子。」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拿起我姐的那張照片就轉身走出了局長辦公室的那扇大門，在關閉大門的那一剎那，我聽到鍾蠡在門內歎氣說道：「是到該出擊的時候了啊……」
有了鍾蠡的命令，我馬上給李銘雨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他這個消息，而他在掛下電話之後，馬上二話不說，直接指派小李將刑偵二隊帶到了那個債務公司之內，並將一隊的所有人，都排在了警戒線裡面警戒。
在趕去現場的時候，張俊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已經將所有的東西全部發到了我的郵箱，問我還有什麼指示，我沉默半響，隨後對著話筒輕聲說道：「來望遠債務公司，十分鐘內。」
「葉子妍呢？」張俊龍在電話內疑惑的問道。
我眉目微皺，道：「管好你自己，她有她的工作。現在馬上來現場。」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等我到達現場的時候，一下車就看到了郭勇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正站在警戒線的中央維持著現場的秩序，話說這裡是離市中心很近，周圍都是居民樓。這裡要出了什麼命案，按照華夏人的好奇心，還不得給你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哎哎哎，大媽，麻煩讓讓，哥，你別擠啊，我都快給你擠成肉餅了，喂，我說大姐，你走路看看底下好麼，你踩到我了……」
就這樣，我幾經波折，終於擠開了人群，直接拉起警戒線就走了進去。
「哎喲，澤哥，你終於來了，這裡已經被圍了幾個小時了，現在怎麼辦啊……」小李站在債務公司的門口等我，一見到我，就火急火燎的問道。
我轉身看了一眼那些人群，隨後挑眉說道：「我說你們隊長出門不帶腦子，你也不帶麼？通知交通大隊，來疏散人群，這個點兒可是下班高峰，外面的那條路那麼窄，被這群人這樣一攔，我估摸著到八點那些行人都吃不上飯，在交警大隊沒來之前，讓二隊先疏散一部分人，盡量保持路面暢通，要不然，你看著吧，明天一大早鍾蠡就能打你們隊長電話劈頭蓋臉的罵他一頓，你信麼？」

第334章 氰化鈉
「不過……屍體已經發現那麼久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擠在這裡？難道屍體還沒有被運送出去？」我眉目微皺的看著小李，問道。
小李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郭勇佳，一臉鄙夷的說道：「還不是你這曾經的隊長，他覺得屍體有問題，所以讓姜法醫來現場化驗，人姜法醫手上還有事兒，就讓顧北來檢驗屍體，他還嫌顧北技術不到位，愣是要讓她仔仔細細的檢查完畢才肯讓人帶走屍體，這不，顧北已經在裡面呆了三個小時了，到現在都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郭勇佳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或許是心虛。或許是不削，誰知道的，我也沒有多去理會他，轉身就走進了這家債務公司。
這家望遠債務公司一共有兩層，一層是接待廳，除了幾名刑警在搜證之外，其他外界人員全部都被攔在外面錄取口供，而當我邁上二樓台階的時候，一股極大的氣味瞬間就從二樓朝我瀰漫而來，這是什麼味道？臭的，腥的……像血腥味，又不是血腥味。
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這沾滿血漬的樓梯，在樓梯拐角處碰到了正從上面下來的李銘雨，看他那張蒼白而又無力的臉，我就知道。他這準是又吐過了。
來了？我跟你說，他們二隊他媽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把一個死人放在這裡幾個小時都不處理他媽的，上面的房間根本走不進去啊！他這一下來，馬上就扭曲著一張臉。指著樓下厭惡的說道。
行了，別逼逼了，上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說說唄。」我看著李銘雨一邊往上走，一遍說道。
「死者三十五歲左右，是這家債務公司的總經理，聽說最近因為追債惹下很多仇家，應該是仇殺。」李銘雨擠在我的身邊，帶著我上樓，就看到了一具那屍跪在二樓總裁辦公室的角落。
我摸了摸鼻子，二樓的氣味非常的嗆鼻，好像有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但李銘雨卻告訴我，他們上上下下都找過了，別說福爾馬林，就連一滴水都沒有，水龍頭還是壞的。
就在他們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屍體之上的時候。我卻若有似無的打開了這總裁辦公室的窗戶口，窗戶是密封的，外面還有兩行腳印。
「高跟鞋？」李銘雨見我一個人站在床邊，當即走到了我的身邊，看向窗外的時候，一陣驚訝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從上個案子開始，我們不一直都把兇手定義在女人的身上麼？查……查這個債務公司的經理和吳斌還有其他幾個死者，有沒有共同認識的女人。」
「好的。我馬上就去，那麼現場就交給你了，屍體的話……」李銘雨看向旁邊那包裹著白色布匹的男屍，為難的說道。
此時，顧北從二樓洗手間內出來。一下就聽到了我們說話，當即抬頭看著我們兩人，凝重著一張臉說道：「致命傷口是屍體左胸，被人利用尖銳物直接插入，心臟直接被撕裂。和上個案子的屍體不一樣的是，這具屍體的內臟全部都在，只有一處致命傷，但失血嚴重，相信並不是馬上死亡。而且，從屍體表皮處來看，這根利刃應該是冰冷徹骨的，因為表皮有些被冰傷的痕跡。」
我抬頭問道：「凶器呢？」
不管是什麼案子，不管是什麼兇手。只要有人死亡，毒藥，尖刀，麻繩，像這種東西，在現場肯定會找到，要不然就是凶器特殊，被兇手帶走，我看這四周那麼凌亂，周圍的地板之上還撒滿了血液，死者應該是和兇手進行過激烈的搏鬥，死者的死相非常難看，雙眼彈出，右側眼球還有些微微剝落，手指腳趾在死亡之時應該非常緊繃……
李銘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四周，說道：「沒有凶器，刀子，鈍器，都沒有，而且顧北說這名死者傷口很詭異。」
顧北接話說道：「是的，兇手的傷口呈螺旋形，是被鑽進去的，螺絲看到過麼？擴大五十倍左右的尖銳螺旋狀物體吧，你們能想到什麼？」
「電鑽？」我轉身疑惑的問道。
「不是。如果是電鑽的話，我電鐵石應該會有反應，但我剛做了十次電鐵石，一點反應都沒有。」顧北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
我轉身蹲下。掀開了蓋在屍體身上的裹屍布，發現屍體全身上下都呈緊繃狀，嘴間還留著一嘴白色唾沫，我從他的嘴邊取下一部分放在鼻尖聞了一下，頓時眉目一皺。這種味道……氰化鈉……
相信看過柯南的人都應該知道，氰化鈉聞上去有一股子杏仁味，而我剛剛將這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聞上去，就是一股杏仁味，而且非常濃。相信劑量很多。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氰化鈉中毒，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氰化鈉是被加工過的，裡面添加了防腐劑以及4號，就像是五穀雜糧一樣，全部堆放在一起。」顧北繼續說道。
「你不是說，死者的致命傷口是胸口的貫穿傷麼？這些粉末是怎麼回事？」我抿著嘴巴，轉身看著顧北問道。
要知道，光就氰化鈉一個東西，就能殺死一堆人，更何況還有四號和防腐劑？這些可都是最致命的啊，所以如果死者是在生前將這些東西吃下去的話，不用兇手動手，這個男人早就已經死了，又何必大費周章的用利器貫穿死者的傷口呢？這不是多此一舉？
「除非……」
「除非……」
我和顧北異口同聲的將這兩個字說出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