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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節

對面的兩個老頭兒被我這一把全關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當即搖頭說今天有外人在,沒有什麼打牌的興致了,就直接從矮凳上站起。沒好氣的轉身就走出了這個狹小的天井。
「大爺……您……」李銘雨見那些老頭兒都走了,馬上想湊近和老頭套近乎。
誰知老頭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還說這小子不懂得怎麼尊重老人,搞得李銘雨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我滿臉堆笑的上前幫大爺從煙袋裡面取了一些煙絲,然後親手塞入,點燃,道:「大哥,我師父都說,不懂得抽煙的人,都不會抽大煙袋子。一看您就是行家,不過啊,這煙始終都是害人的東西,以後您每次放煙絲的時候就放這些,多了可要不得。傷身子。」
其實抽煙哪兒有什麼不傷身子的,我不過就是順著這大爺的話來說而已,用好話堵住他的嘴,然後從他嘴裡得知那個女人住在哪裡,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不像某些人,人家叫一句大爺,對方沒給他好臉,他還來勁了。
「呵呵呵,這小伙子真會說話,以我這個年紀,當你爺爺都綽綽有餘了,不過這句大哥從你嘴巴裡面說出來,還真讓我這老人家高興,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你們是來這裡找一個二十多歲,並且去過城裡打工的姑娘的吧?」大爺吮了一口大煙袋子,隨後順手就將煙槍頭在腳底敲打了一番,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接領子的將桌上的一杯熱水遞了上去,笑顏迎人的說道:「對啊,大哥,我們是嘉市的警察,最近有單案子想要詢問一下這位姑娘,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當然,我也知道在一個村落裡面,二十幾歲的姑娘滿地便是,您就說您想的起來的名字,我們兩人會逐一排查的。」
我看了一眼李銘雨,抬手就將他的警官證和我的警官證放在了桌上攤開,大爺看了許久,最後以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半天蹦出四個字來:「我不認字……」
「好了好了,不用介紹你們的身份了。我鄉下人,我不懂,不過小伙子,你這可是說錯了,我們村子裡面二十幾歲的姑娘早就去城裡打工了。不光是二十幾歲的姑娘,只要不到五十歲的,都出去了,我們村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田都荒著沒有人來種。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老人。」老爺子緩緩地說道。
「大哥,您再想想,真的沒有二十幾歲的姑娘了麼?」我上前一步,繼續問道。
他想了幾分鐘。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馬上抬頭跟我們說道:「有……不過你們找到她也沒有什麼用,她已經瘋了。」
我一聽這消息,馬上讓這老大爺把我們帶到了在他口中已經瘋癲的女人的住所。
按他所說,這個女人是十七歲出去打工的,二十五歲,也就是上一年的九月初三回來的,之所以他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當天晚上聽到自家院子裡面有動靜,推門出去一看。就看到這個女人拿著他家的雞放在嘴邊,嘴巴旁邊一圈都是鮮紅色的血液,過去一看才發現,這是村尾家的女人。
他告訴我,這個女人叫做房紅,母親在生它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可能是天意吧,父親在撫養她到十七歲的時候也死了,奇怪的是,他媽和他媽的忌日竟然都是九月一日,村子裡面的人都把他當成災星,所以一直也沒有給她好臉色過,所以她很早就離開了村子。
「大……大哥,難道就沒有人送她去醫院看看麼?」李銘雨在我身邊,看著我旁邊的老大爺,當即撇頭問道。
大爺搖了搖頭,歎氣說道:「我們又不是她的家人,再說我們自己都沒有錢去看病,還給她去看這神經病了?好了,這間房子就是她的,平時也就只有我可憐可憐她,晚上的時候給她送點飯,但是最近她連飯都不吃了,你們進去當心點,她會咬人的。」
李銘雨眉目一挑,當真是不信邪了,當即大大咧咧的說道:「還會咬人?她得的是狂犬病啊,嘿,老大爺,您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啊……我曹。」
這話還沒有說完,他伸手就過去推開了那所木門,看他做出這種舉動,旁邊的老大爺馬上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們幾乎同時往後退了三步。
在他打開那木門的一剎那,突然從房子裡面竄出了一個女人撲向李銘雨的脖頸。張嘴就朝他的脖頸咬去。
見此情形,我欲大步上前幫李銘雨,但老爺子卻突然伸手抓住了我,朝我搖頭說道:「一會兒人就好。」
我抬頭擔心的看著李銘雨,他還在那邊大喊著我的名字讓我過去救他。我咬了咬牙,也沒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拉著李銘雨脖頸後面的衣服,然後左腿邁出,一腳就將這個女人又重新踢回了這房子裡面。
我看著李銘雨那一直冒著血的脖頸。當即就將身上的體恤衫脫了下來,給他摀住,說道:「你沒事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想過這個女人瘋癲的程度很厲害,但卻沒有想過她見人就咬。而且咬住了人還不放手,剛剛我看到這個女人嘴巴裡面的牙齒都特別尖銳,面孔上面的皮膚也有些輕微的腐爛,面色極其蒼白,就像……就像是電視劇裡面的那些吸血鬼一樣。
「哎,造孽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只在晚上出來,我們也找過警察來這裡……可是,終究都是自己村子的人……」
這老大爺說話模稜兩可。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真的不正常,正常人的牙齒基本上都是沒入嘴唇的,但這個女人,她根本關閉不了自己的雙唇。兩顆尖銳的獠牙從雙唇之間突出,整個就像是一個進入了癲狂期的吸血鬼一樣。
「大哥,我想把她帶回去,能不能行個方便?」我轉看向了身後的那名老大爺,緩緩地說道。
「這。恐怕不好吧,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被你們兩個陌生人帶走……鄉親們會說閒話的。」大爺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摸索著李銘雨的口袋,然後把他的身份證和我的身份證從褲兜裡面摸了出來。交到了大爺的手上,繼續說道:「我們兩個是警察,這一點,您可以相信我們,這是我們兩個的身份證,她在你們這裡多少也算是一個危險,而且看她的側面,都已經腐爛了,再不治療,恐怕……」
大爺也有些擔心,當即拿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份證,猛點頭道:「那既然這樣,我……總要回去和村子裡面的人商量一下,這女娃,命也苦啊。」
我搖頭道:「沒時間了,現在我們必須要把她帶走,你說她總是在天黑之後才行動,那麼她應該怕陽光,還有兩個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還要趕回去,大爺,這是我們的警官證,一同留在你這裡,這個女孩子,我們今天一定要帶走。」
他沒有辦法,只能點了點頭,當自己沒看到,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我在屋外檢查了一下李銘雨脖頸上的傷口,傷口不深,但他總覺得傷口有點兒癢,我看了一下手錶,三點半,我現在必須把她帶走,不管她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這種情況,對於這整個村子,都是一個威脅,而且這裡住著的都是一些老人,萬一被咬傷了,要癒合恐怕就難了。

第325章 戰場上留下的烙印
我用清水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起身從旁邊拿起一個木桶就抵在了自己的身前,果不其然,我這一推門,那個女人的獠牙瞬間就釘在了木桶之上,我一把將木桶帶著她來到了太陽底下,只見她來到太陽底下之後,整個人直接躺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我眉目一皺,伸手就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千仞繩將其捆綁,然後跑到了屋子裡面,拿出一床棉被,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棉被裡面。
看著她已經慢慢腐爛的皮膚,那些透明的蛆蟲還從那腐爛的傷口處努力的往外鑽,真的很噁心,而且她的嘴間滿是鮮血。
李銘雨脖頸處的出血量並不大。所以這些血液,應該是她自己的吧,到底是什麼病……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
「能不能自己走?我們現在得馬上去二院,如果不行的話,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扶她到村子門口的時候借輛推車……」我轉身看著李銘雨,皺眉問道。
李銘雨此時正臉色蒼白的用T恤捂著自己的脖頸,他沒有流很多血,那雙獠牙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但我怕她這雙牙齒上面有毒。所以才給他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剛剛被嚇的不輕啊。
「可……可以自己走,需要我扶著她麼?」李銘雨呆若木雞的看著我,那張臉上,充滿了懵逼似的神情。
看到他這樣,我哪裡還敢讓他來扶著我,當即一把將這包裹著棉被的女人扛到了肩膀之上,和李銘雨一步一步的踩著這泥濘的道路離開了這個荒無人煙的村莊。
「葉澤,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疤?這身後和小腹我是知道的,可心臟口呢?這道疤很深啊……」李銘雨一邊在我身旁走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拉著我肩頭的那個女人,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低頭看了一下我胸口的疤痕,換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這道傷口是我第一次跟著林天參加叢林野戰的時候留下來的,我當時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胸口就像有一塊大石壓著一樣,而且那個時候林天並不算軍人,在我們身上也沒有什麼任務,純屬個人行徑,更不敢去有關軍地的野戰醫院進行治療,拖了兩天吧,差點沒死。」
這個傷口,我永遠不會忘記,可以這麼說,我身上大大小小一共九十八處傷口,其中有七十多處都是林天給我下任務的時候有意無意造成的,要知道,每一年暑假我們爺兩都穿梭在緬甸,華夏,非洲,甚至歐洲的交界處,按照林天的話來說,教是教不出東西的,只有經過實戰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也就是為了真男人三個字,我沒有槍,只有手上的那一柄軍刀,不知道在叢林裡面抓了多少毒梟和軍火商,當然。在他們反抗的時候,我們也會採取一些不正當的手段,最嚴重的是將其手腳經脈全部挑斷,再將其丟到當地派出所外。
我沒有殺過人,這輩子也不會殺人。林天曾經說過,不會殺人的人,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終究還是不能成器,他說的我都懂。但這是我做人的最後底線,哪怕碰到了那個面具男,我都會給他留一口氣,因為我不能因為仇恨,而喪失了我自己。
「那小腹上面的刀傷呢?」李銘雨繼續問道。
我斜眼看了一下他,道:「08年的時候,去非洲遇到暴亂,幫助當地警察處理暴亂的時候,被亂民劃傷的,我說你今天怎麼那麼多話。我這身上的傷你要一個一個數過來,我跟你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好了,你開車,我來看著這個女人。」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邊閒聊,一邊往那條泥濘路之上行走,時間也過的很快,不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停在路邊的越野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