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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節


第300章 馮陽
被蛇皮包裹著的男人我認識,五分鐘之前,他還和我們站在一起,沒想到,在這短短五分鐘裡面,他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走近看了一眼,蟒蛇腹部全部都是粘稠物,那個捕蛇人說,這是蛇體內的食物分泌液,黃色的。很噁心,而且有腐蝕性,所以我也沒有碰觸屍體,只是默默地看了這兩具屍體一眼,就轉身走出了這別墅大門。
走出去的時候我正巧碰到了李銘雨,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沒有追到人。
「怎麼了?沒追到?」我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包香煙,抽了一根遞給了他,再把這包香煙揣在了口袋裡面問道。
香煙我天天有,其實刑偵大隊幾乎就只有李銘雨和郭勇佳還有鍾蠡是抽煙的,其中李銘雨和鍾蠡兩人就跟個煙鬼沒兩樣,而且他們還習慣性的問我一個不抽煙的人要香煙,我特麼哪裡來的香煙?索性常備一包呆在身邊,他們要的時候給他們,哎……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不是該他們的。
李銘雨從我手中接過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唉聲歎氣的說道:「就他媽差了一點兒,我追出去的時候一輛黑色桑塔納正巧離開,我們的車子停在後門,所以根本不可能追的上,喲,你怎麼還活著呢?不是要生離死別了麼?就知道你小子命大。」
李銘雨的這句話,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就憑我現在這幅鬼樣子。走到大馬路上,不管哪個時間點,都能嚇瘋一群人,但說實話,在殺死那條蟒蛇的時候,我還挺佩服自己的,為此,我只能說……什麼都是被逼出來的。
「對了,呂一哲呢?還有那個捕蛇人,沒事吧?」李銘雨一邊抽著煙,一邊跟我走進了別墅。
我點了點頭,道:「捕蛇人沒事,受了點傷,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至於呂一哲,找遍了整個別墅我都沒找到他,我剛剛拿著軍刀爬到這地窖裡面看過,大多數都是蛇籠,相信這個地窖就是呂一哲平時藏匿蛇的地方,裡面還有很多活蛇,卻唯獨沒有看見呂一哲。」
我的師兄……哦不,呂一哲那小子,是一個愛蛇如命的人,可以說,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捨棄這些東西而去的,所以我想在我們趕到之前,他一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或者說,他突然遭到小黑的襲擊。身受重傷逃離了這棟別墅,因為我雖然沒有在小黑的肚子裡面發現呂一哲,但我在這別墅的大門上面,發現了一個血手印,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後來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我自然也不會特地去看著別墅大門。
但我剛剛出門的時候,用餘光一撇,就看到了這個血手印,手印是握著門沿留下來的,而且看掌紋的深度,他握著的時候應該很用力,所以我覺得,呂一哲是受了傷才離開的。
「不管怎麼樣,我先通知隊裡。這裡那麼多活蛇還是不行,既然呂一哲找不到了,那我們就把他們處理掉……」李銘雨站在我身邊,說道。
「別,他是一個愛蛇如癡的人,如果回來看見那麼多蛇都沒了,他會發瘋的,呂一哲發起瘋來……」此時,那名捕蛇人激動的瞪大了眼睛,驚恐的說道。
李銘雨卻不以為然。直接撥打了另外一批捕蛇人的電話,讓他們來清理現場,而我就站在一邊不發一語。
他這樣做固然會得罪呂一哲,但如果我們不這樣做,就沒有人能夠抑制這些毒蛇,他不在,就沒有人照看,萬一這些毒蛇從地窖裡面出來咬人呢?我們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在我心裡自然是默許李銘雨這樣做的。
三十分鐘之後,捕蛇人和顧北同時趕到,李銘雨將這些捕蛇人帶入地窖,我自然沒有進去,像這種事情,一個人得罪呂一哲就夠了,我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看著這些捕蛇人忙前忙後的,我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呂一哲回來之後發現他的這些寶貝都不見了是何感想。
「這屍體和骨骸我先帶回去了,化驗報告三天後出來,到時候你自己來拿。最近中心的事情很多,算我求求你了,沒事別到處亂走,不是你找屍體,就是屍體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們最近接收到的屍體,都是你發現的?葉澤,我說你是不是和閻王有一腿?」顧北讓人將這兩具屍體從周圍的那些粘液裡面抬了出來,並站起身子。對著我皺眉說道。
我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我這麼背,我只是來找呂一哲的而已,誰特麼會知道發生這種事情,好好好。我盡量呆在刑偵大隊裡面不出去行不行了?」
顧北白了我一眼,順手將一卷紗布還有一些碘酒和紫藥水都放在了我手上,道:「左手手掌都皮開肉綻了,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你又不是鐵打的,讓人給你包紮一下,別讓傷口發炎了。」
顧北說完這句話之後,面無表情的就轉身走了,我很驚訝,顧北什麼時候會這麼細心的關心一個男人了?奇跡啊……
「滴滴滴」
顧北走後,我就接到了擼一發打來的電話,這剛按下接聽鍵,擼一發的聲音就從話筒之中傳來:「澤哥,找到了,視頻裡面的那個男人叫做馮陽。是馮林的堂哥,三十二歲,這個人在嘉市月街開了一個冷血寵物店,因為經營不善,寵物店在上一年剛剛倒閉。我查過,一月份的時候,黑市大批流入全世界各種劇毒毒蛇,卻在第一時間,被一個男人買走了,這批毒蛇的總額高達一百萬,按照數量來算,應該有上百條之多,我們見到的這些傢伙,根本不算什麼。資料上看,馮陽在二月份進入泉市溧風建築公司,並代表公司拿了下了嘉市的某塊商業地皮,之後離開公司,竟成為了這一片地皮的包工頭。整個工程項現在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我查過,他離開那家公司的第二天,周力就出事了。」
我拿著電話,緩緩地走到了別墅門口。冷不丁的開口問道:「也就是說,那個人叫做鳳陽,他也喜養蛇,並且你懷疑一月份的那一批蛇就是他收購的?」
「對,往這裡還在追查那個男人的詳細資料。相信不久就能查到,還有,這件事情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周力死亡之後,馮陽就正式從那家公司離職,自己做起了那塊地皮的包工頭?一般來說,承包項目的工程,建築公司都會找相熟的人來做,但馮陽之前並沒有做過這些東西,他們怎麼放心讓他來做這個項目呢?我感覺,這應該和周力皮箱裡面的東西有關……」擼一發說道。
我抿了抿嘴,想了一分鐘左右,繼續開口說道:「這樣,你讓裴婧瑤去一趟泉市,找到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哦對了,還有,呂一哲失蹤了,找一下他的電話號碼,我要知道他的具體方位,我想應該是時候會會這個叫做馮陽的人了。」
「嗯,你小心一些,我這裡進電話了,先不跟你說了。」擼一發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掛了電話。
我拿下電話就站在了別墅門口,看著那些捕蛇人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從房內搬出,我不禁又是想起了呂一哲曾經跟我說的那句話,他告訴過我,世界上的每一種生命都是有靈性的,如果我們能夠好好對待他們,那麼他們在緊要時刻,說不定還會救我們一命。

第301章 溫柔一吻
刑偵大隊其餘待命的隊員將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全部搜了一遍,結果在呂一哲房間的抽屜裡面搜出了一把軍刀,和我手上的軍刀一模一樣,我猜測……林天的隊長……應該就是呂一哲的父親。
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塊散架了,說實話,剛剛被那條蟒蛇甩到的疼痛還沒有消除,而且手上剛剛處理完傷口,酒精塗上去更是疼到我叫娘。所以我一打開辦公室大門之後,直接就躺在擼一發的帳篷裡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鐘,按照擼一發的說法,因為佔了他的床位,所以一個晚上他就只能趴在辦公桌上睡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看到他頂著兩個黑眼圈,怨念極深的坐在椅子上面,抱著雙臂。一臉凝重的看著我。
「啪嗒」
我正要起身走出帳篷,此時,裴婧瑤推門而入,見我們兩個都在部門裡面,當即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兩條大白腿交叉而座的對著我們兩個說道:「昨天我連夜去找過那家公司的負責人,他們開始說是公司機密,不方便對外透露,但後來。我告訴他們,這個馮陽很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才支支吾吾的告訴我,馮陽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在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裡面。竟連續談了三個項目,這第三個項目,就是馮陽在競標會上拍下的地皮,馮陽出的競標價格,是他們公司的底線,而且當時在報價的時候,馮陽並沒有進行實地考察,甚至連分析都沒有分析過,所以我判斷,馮陽在陳則穎他們公司,一定有內線。」
按照這樣來說,馮陽能夠確切的知道陳則穎他們公司的底價是三億,可每一家公司的競標底價都是保密的,那麼……這個競標底價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會是周力麼?可是周力死亡的那一天,競標會已經結束了啊,所以他是後上的皮箱裡面,絕對不會是陳則穎他們公司的競標價格,那會是什麼呢?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吃著裴婧瑤帶回來的麵包,一邊說道:「昨天晚上回來之後我用手機查了一下馮陽他們公司,他們公司最近要拓展到嘉市來,甚至於還弄了一個建築小隊在嘉市考察地標,甚至於每一次地皮競標會他們都會參加,我想,周力給他們情報也應該不是第一次了,你們看能不能從這方面入手。我們假設周力是A,擔任商業間諜的這一類角色,而馮陽和馮林,是買家,簡稱為B。那麼,陳則穎他們這樣的公司,就是受害人,簡稱為C,那麼A從B這裡獲得C公司的情報。B轉賣給了A,期間,A和B因為某些原因,談崩了,所以A殺死B,這種假設,也能夠成立……」
裴婧瑤點了點頭,看著我說道:「如果你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馮林讓陳則穎去北郊廢墟,應該是想讓她替代周力的角色。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陳則穎去早了半個小時,而且他們的一舉一動,她也都看在了眼裡,而陳則穎怕這件事情他們會推到自己的頭上來,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
說實話,裴婧瑤的這個解釋很牽強,因為他們讓陳則穎去嘉市北郊之後,馮林曾經找過陳則穎,他大可以和她攤牌。讓他變成自己的商業間諜,可馮林卻沒有這樣做,反而獅子大開口,用四億的天文數字,想要將自己手上的地皮轉讓,這是為什麼?別說馮林,就算是馮陽都沒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他憑什麼這樣說?
「你手怎麼了?還有臉上的淤青,跟人打架了麼?」裴婧瑤突然話鋒一轉,伸出那只冰冷的手摸著我的顴骨。說道。
我老臉一紅,當即結結巴巴的說道:「呃……沒……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的……」
我可以對任何人說謊話,但對裴婧瑤不行,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我的心裡都過意不去,要讓她知道昨天晚上老子差點兒把命搭上去了,她以後一定不讓我擅自行動。
「哎喲,你這一跤摔的可真挺有水平的,左邊臉上有淤青,右手上面還有傷,老實點說吧,澤哥,是不是昨天晚上跟歹徒打架的時候弄得?」擼一發坐在一邊,玩味的看著我們兩人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也沒搭理他,順手就將裴婧瑤的左手慢慢的拉在了手心,輕聲說道:「瑤瑤,真……真的……我沒有說謊……」
裴婧瑤歎了一口氣,一邊將我手上已經滲血的紗布慢慢的卷下。一邊又從辦公室的急救箱裡面拿出碘酒和新的紗布給我包紮了起來。
看著她一本正經在做一件事時候的樣子,我一下沒忍住,直接伸出還沒受傷的右手抬起了她的下顎,嘴唇一下就覆蓋了上去。
擼一發坐在旁邊,見我做出這個舉動,馬上捂著眼睛就回過了頭。
我們吻了三分多鐘才慢慢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