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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節

黃勇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王平,然後紅著臉,猶豫半刻,才緊緊巴巴的說道:「我,我是聽我表哥說的。表哥說你一直在讓浩子去找你,所以你肯定是懷疑浩子了,而且他在業主死亡的當天晚上還是值班保安……」
此時,王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黃勇鱉紅這臉不再說話。
我點了點頭。輕聲笑道:「你們不用緊張,循例做個筆錄而已,只要說實話就可以,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緩緩地翻開了筆記本。在上面寫上了今天的日期以及做筆錄的地點,再抬頭繼續說道:「這裡的戶主,也就是謝安,平時和誰走的比較近,黃勇。你先說?」
「唔,安哥啊,他平時跟我們幾個都挺好的,不過最好的,可能就是浩子了吧,每一次我和浩子搭班的時候,安哥路過總會送一包香煙過來,他人真的很好,浩子還和我說過,等做完了這一陣子,安哥會推薦他去編輯社上班,您也知道,像我們這些做保安的,沒有高文憑,別說雜誌社,就連普通的企業我們都進不去,所以能在雜誌社上班,浩子當然是同意了,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那,安哥就……」
黃勇說這話的時候眼眶裡面一直都在泛著淚花,我看了一眼身邊的裴婧瑤,隨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他。
「葉警官,我就老實跟你說了吧,之前是經理在,有很多話我們幾個都不好說出口。謝安的這個老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好幾次我都看見梁浩和這個女人走在一起,你說梁浩他一個保安,怎麼可能會跟這種女人認識。」王平此時卻像是有些惱怒的說道。
我記得上次王平說過,梁浩是他們物業經理的弟弟,當時我詢問他們的時候經理才剛剛被帶走,我住院期間也聽李銘雨說了,最後那個經理是被撤職查辦了,所以嚴格的來說。梁浩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但讓我想不通的是,就算梁浩的確是這樣的人,他們居然能當著我的面把他全部抖露出來,這梁浩平時在公司裡面的人品,該是有多差啊。
不過至少我可以確定,梁浩,和謝安夫婦之間,肯定存在著某種聯繫。
我抬頭看著王平,繼續問道:「照你這麼說。今天是你值班的,那你今天下午到我們來這裡之前,有沒有看到有陌生人進入過小區,當然,外賣。快遞,只要一切不是居住在裡面的人,都算進去。」
王平想了想,最後搖頭說道:「我們這個小區雖然老,但裡面住著的都是一些什麼人您也知道,所以在一般情況之下,我們是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
「好奇怪……」裴婧瑤坐在了我的身邊,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說出了這三個字。
「哪裡奇怪了?」我撇頭問道。
她看了一眼李銘雨和周圍的那些刑警,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確定了唐欣的身份,李銘雨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去找謝安?」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銘雨,我記得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我就說過,死者是唐欣,謝安的妻子,當時我說的時候李銘雨就在我身後,按照他的脾性,即使在那個時候自己騰不出手,也會讓人去找謝安核實唐欣的身份,但是他沒有,反而還在我門之後趕到這裡,被裴婧瑤一說,我也覺得其中有問題。
我將手上的筆記交給了裴婧瑤,然後起身就走到了李銘雨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第183章 經文戒指
見我神色冷漠,李銘雨交代完手頭上的事情之後就跟著我走出了這棟別墅。
「怎麼了?葉澤,有什麼話我們回頭再說,我這手上還有很多事呢。」李銘雨跟著我一邊走,一邊皺眉說道。
我當然知道他的事情非常多,身為刑偵大隊的隊長,他什麼都要懂,什麼都要做,甚至於還要幫下屬背黑鍋,我當然也相信李銘雨不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當然,這些只是我相信而已,就像是裴婧瑤說的,她只是一個旁觀者都知道在第一時間應該去找謝安,而不是一個電話簡單了事。他李銘雨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四周沒人之後,開口問道:「李銘雨,我們是朋友麼?」
他愣了一下,馬上點頭說道:「當然是。嚴格的來說,你還是我的師傅,怎麼了到底,有什麼話你說啊。」
「既然是朋友,那我就用朋友的身份來問你。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的,比如說,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來找謝安?」我看著李銘雨的眼睛,問道。
這不是質問,我只是想要知道事實。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連我都忽略了,我的腦子在我看到謝安屍體的那一刻就懵逼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腦子裡面一直都在想著兇手是誰。他的作案手法是什麼,他又為什麼要將四名死者以這種古代酷刑的方式弄死,這些都是問題,都需要一條一條線索去抽出來,而我一直都以為,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李銘雨已經派人過去詢問了,可是他沒有。
李銘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他這樣我渾身不自在,上前一步,抓著他的肩膀皺眉繼續說道:「當初是你要來跟我做朋友的不是麼?現在我把你當成朋友,才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問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這件事情放在平常只是一件特別小的事情,但放在今天來說,他如果出警找到了謝安,就不會有接下來的這種悲劇了,最起碼,不會是在這個時間段裡面。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剛剛回去的時候我本來是打算過去找謝安的,可就在去謝安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則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說是在富貴小區裡面發生了兇殺案。讓我們趕緊過去,這不……就耽誤事兒了麼,回來之後你們也沒問,我就不準備說了……」
我眉目一皺,接過了他手上的電話看了一眼。在最近通話記錄裡面的確是有一個陌生電話號碼,但我在打過去的時候這電話是處於關機狀態的。
「那你去了之後發現有死者麼?」我拿著電話,抬頭問道。
李銘雨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接到電話之後就帶著隊趕到了他所說的地方,但是我們整個小區都排查過了,根本就沒有死者,直到我接到了裴婧瑤的電話,我才發現我這是上了兇手的當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聲東擊西?如果我是兇手,我要殺死謝安的話,隨時都是機會,因為據我所知,他很少出門,因為自身工作的原因,他一個禮拜只需要去一次雜誌社就可以了,其他的工作都可以在電腦上面進行交接。他並不喜歡和人交流,別看他和我話這麼多,也就是那麼多年的老鄰居敘舊而已,要換一個陌生人,他恐怕連理都不會理你。
所以對於這麼一個深居簡出且又不怎麼和外界往來的男人,想要殺他,根本就不用挑時間,除非他這一次不殺謝安,就再也殺不掉他了,可是又有什麼理由,導致他以後再也殺不掉謝安了呢?
我看了一眼李銘雨,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最多就只有一個處分,老實一點去跟鍾蠡說就好,不用藏著掖著,這麼大點兒事。能讓你嚇成這樣,我特麼也是醉了,還以為你跟兇手之間有什麼勾當呢。」
「我是想,如果當時我能及時趕到的話,說不定謝安就不用死了,嘖,想起來還是有點兒……」李銘雨歎了一口氣,惋惜的說道。
「行了,別瞎想,你又不知道。不過這次你可逃不了寫檢討什麼的,鍾蠡那老頭子,案子破了倒還好,如果遲遲破不了,我估摸著你這刑偵大隊隊長的職位……可懸……」我說道。
鍾蠡的性子,好的時候能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一旦到了要背黑鍋的時候,他可不傻。
我搭著李銘雨的肩膀緩慢的走進了別墅大門,但我走到這門口的時候,突然,某一道白光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穿透了我的腦仁,我緩慢的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進去啊。」李銘雨見我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疑惑的問道。
我撅了撅嘴,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這門的索性。毫髮無損,也就是說,兇手可能不是從這門裡面進來的,但也有可能,是謝安的熟人。
回到別墅之後,我將上上下下所有能夠出入的窗戶都查了一遍,除了謝安臥室的那一扇只能容得下一個五六歲小孩進出的窗戶之外,其他窗戶全部都是從裡面關閉著的,一樓二樓都是這樣,所以。兇手應該是正大光明的從這大門裡面進來的。
這樣想來,案子或許會簡單很多。
是啊,我們總是把案子盡可能的複雜化,但回過頭來一想,把線索慢慢的抽出來。然後再按照組合排列,真相或許就就會浮出水面。
回到部門之後,顧北就一直窩在解剖室裡面,至於我,一回到廠房裡面。就被所有人要求去休息室休息。
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手中拿著一個三角形戒指,嘴巴上面還在喃喃自語的念著戒指上面的經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戒指是一枚對戒,第一次我搬運屍體的時候摸過死者的胸口處,有一塊指甲大一點的硬物,可我還沒來得急伸手進去看看那是什麼的時候,郭勇佳就衝了進來。
而顧北對於謝安只做了一個表象檢查,屍體內在的東西,她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去碰,當然,她既然在現場沒有說,這就表示她或許並沒有發現這一小塊硬物吧,因為我的姿勢和謝安呈平行狀態。從我這個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他胸口的那一塊硬物。
顧北的手在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觸摸到屍體的正面,因為正面已經焦爛,有些地方還很燙,帶著塑膠手套未免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是趁著這一段時間,從裡面將這枚戒指挖出來的。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一枚戒指,可當我伸手進去的時候,手指之間的觸覺告訴我,那個男人又搶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