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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節

我對著還在吧檯忙活的紅姐,揮手說道,她朝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要說這紅姐,人可真夠仗義,救了我們不說,還特地給我們煮了姜茶,甚至於今晚的一切費用,都是她出的,這女人,甚至比某些糟老頭子都會來事兒。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用手機打著裴婧瑤的電話,可這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她身手我是領教過的,普通小流氓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我瞅的是,她該不會真的跟我玩玩的吧?尼瑪,我可還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啊,這……算是騙炮?
「滴滴滴」
回到家之後,我剛打開門,裴婧瑤就給我回了一個消息,說是已經到家了,讓我別擔心,還有就是我們的關係在部門裡面始終都是一個敏感點,她希望我以後在擼一發他們面前節制一點。
「行行行,你說啥我都聽你的,明天怎麼樣?跟我回我爺爺家呢還是……」我的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面跳動著,我都感覺我快被這個女人給整魔怔了,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她,這難道就是熱戀麼?
「嗯。」
我抱著手機,像個大姑娘思春一樣的躺在床上傻笑,如果現在我有鏡子的話,我肯定不會認識現在的我,好像認識裴婧瑤之後,一切都變了,笑容,掛念,等待,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生命裡面的東西,就像是破濤洶湧的潮水一般朝我襲來,打的我根本措不及防,可奇怪的是,我根本不討厭這種感覺。
當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就連李鵬飛那王八蛋來我家敲門我都沒有聽見,最後還是被他的奪命連環扣給吵醒的。
「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我閉著眼睛,睡意盎然的從枕頭底下把我的手機拿到了耳邊,無力的說道。
「葉澤,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兄弟?拿我當你兄弟,你現在就告訴我,倪晗瑤在哪裡?為什麼我再去那個房子,再也看不到她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李鵬飛的聲音很急促,聽上去還略帶焦躁。余記團血。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把電話放在一邊,起身去給李鵬飛開門,我打開門看著李鵬飛,他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看來,應該是從醫院裡面溜出來的。
他一見我就抓著我的肩膀問道:「告訴我,倪晗瑤在哪裡。」
「你知道她在哪裡又怎麼樣?你能做什麼?她甚至連你是誰都不認識,李鵬飛,你清醒一點,倪晗瑤不適合你。」我轉身走到了客廳沙發前,然後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人家網戀,至少還是兩情相願,雖然分隔兩地,可人家有盼頭啊,你這算什麼?喜歡人家不讓人家知道,幾個月了?你一直都處於這種狀態,上班也不好好上,你爹在你出事那天打了我好幾個電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直到醫生說你沒事,我才告訴他你心情不好,出去幾天散散心,你想想看,你要真的出事了,讓你爹媽怎麼辦?為了這麼一個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的女人,值得?」

第118章 走出陰霾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見到她,哪怕只見一面都可以……葉澤……你幫幫我吧,我沒有求過你什麼,只求你這一次,我答應你。我不會打擾她,見了這一次,我就忘了她,好不好?」李鵬飛從我左邊繞了過來,然後坐在我的身邊,雙手拉著我的左手殷切的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李鵬飛是什麼樣的性子我比他爹都要清楚,他能夠說出這種話,不過就是緩兵之計,想要知道倪晗瑤在哪裡而已。
但是最後我還是鬆了口。我沒有辦法拒絕李鵬飛,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嘉市第四人民醫院,三病區,到了那裡,你找她的主治醫生傅永德詢問就好。」我坐在沙發之上,輕聲說道。余撲冬弟。
李鵬飛聽罷,微微一愣。整個人就這樣木訥的坐在了我的身邊:「第四人民醫院……那……那不是精神病醫院嗎?倪晗瑤怎麼會在那裡?她……她有精神病?」
「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去精神病院麼?她的確是有病,但不得不承認,你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她清醒的時候還是很淑女的,只是很可惜,我並不介意你過去,她一直喜歡的人,不是你。」我淡然的說道。
李鵬飛是一個想到什麼就非得做到的人,即使我不告訴他,憑著他的人力和物力,想要查到倪晗瑤在哪裡。最快也不過兩三個小時而已。
「啪嗒……」一聲,李鵬飛拍著膝蓋就這樣站立在了我的面前,紅著眼眶,低著頭看著我說道:「你告訴我,她得了什麼病?抑鬱症?還是……」
「人格分裂,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幾個全國最有權威的心理學家都給她會診過,她人格轉換毫無預兆。你可能現在還在跟她說話,下一秒,她就有可能拿著冰錐捅死你,所以,她最適合的就是呆在精神病院中治療,你放心,那些醫生都是最好的,我朋友也跟我說過,她可以治好。」我打斷了李鵬飛的話,抬頭說道。
他抿了抿嘴,可能是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在我說完這些之後,他整個人都在顫顫抖抖的。
「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去看她一眼。葉澤,你陪我去吧……我……」李鵬飛臉色通紅的看著我,沙啞的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悠閒地從桌上拿起一隻蘋果就啃了起來:「我沒空,我一會兒還要去我爺爺家吃午飯,你自己去。」
「這樣吧,回來給你車加滿油,另外你欠著我的那些錢算了,不用你還了……你陪我去一趟行不行?每次見到倪晗瑤的時候我心裡都發毛,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接近她,再說,四院不遠,二十分鐘就到了,時間上面肯定來得及。」
我坐在沙發上,白了一眼李鵬飛,開口說道:「你啊你,不知道怎麼說你,欠你的錢是欠你的錢,一會兒幫我把油加滿就行了,錢我慢慢還。」
說完這句話,我拿起了李鵬飛放在桌上的車鑰匙,直接就和他離開了我家。
離開我家的時候我都沒有刷牙,只是穿上了一件外套就跟他走了。
我們的車停在了嘉市四院的後門口,這裡是精神病院,而且李鵬飛並不想讓倪晗瑤知道有他的存在,所以我們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外的鐵柵欄前徘徊。
聽裴婧瑤說,嘉市四院是整個浙省最好的精神病院,當然,待遇也是不錯的,如果有人陪護,就沒有必要天天呆在病房裡面接受治療,畢竟在這家醫院裡面的病人,受傷的都不是身體,多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自己也是很好的。
九點整,倪晗瑤慢慢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從遠處看去,她真的很漂亮,只不過卸掉了臉上那些妝容,顯的更加清純和甜美了。
劉天風寸步不離的在她旁邊攙扶著,因為他跟這件案子沒有直接的關係,而且還提供了與案件相關的線索,所以,警察局只是嚴令禁止他在開庭之前離開嘉市而已,這幾天他天天都在這裡陪著倪晗瑤,按照擼一發的話來說,這大概就是愛吧。
劉天風很愛倪晗瑤,說實話,一個女人,是不可能感受不到一個男人對於她的這種感情的,倪晗瑤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有病,礙於這世俗的眼光,一直拖著沒有去看心理醫生,從而導致自己的心理越來越扭曲,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
我站在這柵欄面前,輕輕地指了指距離我們只有十米遠的兩人,說道:「能讓一個女人,笑的那麼燦爛,除非是她愛的男人,要不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鵬飛,她不屬於你,從來不屬於,以後也不屬於,你喜歡所有刺激的東西,而倪晗瑤,卻只是一個乖乖女,不得不說,你愛上的,只不過是她其中一重人格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她,今天帶你過來,說實話,我知道你不會忘記,但我希望你可以放下,因為只有真正的放下,才能釋然,你才能重新開始。」
他沒有說話,那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我們面前的倪晗瑤,半響之後,他緩緩地轉身,嘴角之間弧起一絲微笑,在那一刻,他釋然了,糾結了長達幾個月的暗戀,他終於放下了,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有些殘忍,但他是一個人,不該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面,做夢可以,但是夢醒了,還是要回歸現實的。
李鵬飛不是這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即使暫時不能忘卻那一種得不到不罷休的感覺,但他至少可以去嘗試,嘗試著重新生活。
上車之後,李鵬飛腳踩油門,頭也不回的就從嘉市第四醫院門口飛馳而過,我輕輕地打開了窗戶,感受著耳邊徹骨的冷風,我的腦袋現在還是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面浮現的,就是那一雙手,郭勇佳敘述,我幻想出來的那一雙慘白而又僵直的手臂,也不知道那吊逼警察有沒有撈到屍體。
早上十點十五分,我在爺爺家門口的小店裡面買了一些營養品,一共花了我三百零五塊三毛錢,別問我哪裡來的錢,有李鵬飛在,就算我要買下這家店,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沒辦法,我和他的關係就是這麼鐵。
「喂,話說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蹭飯?從小到大,我可就見過我爺爺三回。」我拎著一大袋東西,站在我爺爺家小區門口的公車站前,看著李鵬飛問道。
這傢伙,突然說餓了,問我可不可以去我爺爺家蹭頓飯,我能拒絕麼?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這小區門口好不好?
「嘿,你小子,忘了你爸出差的時候,你和你姐去我家無限蹭飯的事情了?我爸媽可對你們就跟自己兒女一樣,還有我爺爺,誰可都沒把你們當外人啊,蹭頓飯怎麼了?」李鵬飛說完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然後那張沒好氣的臉上,瞬間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茹姐的……」
「嗯……沒事,我……或許也應該從那陰霾裡面走出來了吧,一直在十三年之前的陰影裡面待下去,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會瘋的……」我站在原地,眼神之中流出一絲落寞。
李鵬飛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葉澤,我感覺你好像真的變了,變得……更好了。」
我笑著抬了抬頭,這視線剛想往李鵬飛身上掃去的時候,一個女人的側影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然後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側臉,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她是……

第119章 百變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