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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或許這也是一種默契,我好像……已經慢慢地習慣了她在我的身邊,她是一個出色的心裡專家,同時更像是我的私人醫生,每當我覺得我快要崩潰的時候,都是她陪在了我的身邊,或許……我也應該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你……喜歡……」
「葉澤,林天讓你過去一下。」就在我剛剛想問裴婧瑤是不是喜歡我的時候,顧北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顧北此時正雙手靠在二樓的欄杆之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和裴婧瑤。
我老臉一紅,轉臉對裴婧瑤說道:「那個……我先上去一下,不知道那老頭子又要弄出些什麼名堂。」
沒等她說話,我轉身就走上了樓。
我上樓看了一眼顧北,後者朝著二樓第二個包廂撇了撇嘴,說道:「裡面呢,他說就讓你一個人進去。」圍歡找號。
聽罷,我徑直走向第二個包房,然後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此時的林天,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把玩著莫聰剛剛拿在手上的拿一把槍,見我來了,當即頭也沒回的就說道:「滾過來吧,兔崽子。」
我白了他一眼,隨後關上了包廂大門,走到沙發旁邊的時候,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你小子,今天可算是出了風頭了,單槍匹馬來這裡抓人不說,竟然還把犯罪嫌疑人打的半死,牛逼啊,但今天要不是這槍裡面沒有子彈,我估計你小子已經永垂不朽了。」林天把玩著手槍,默然說道。
我看著林天,接過他手上的那把槍,仔細看了幾分鐘,說道:「馬卡洛夫手槍,口徑9毫米,槍長161毫米,全槍重0.73毫克,彈匣容量8發,其射速取決於射手每次扣板機的速度,而這把槍的主要特點就在於當8發子彈全部打完之後,其滑架會處於鎖定開放狀態,以完成空倉掛機的作用,我當時聽到的那個聲音,應該就是這把槍的保險裝置自動啟動的聲音,也就是說,這把槍在莫聰拿到之前,就是沒有子彈的……」
還有一點,這把槍來的十分蹊蹺,我仔細的摸著槍柄,槍柄上方有些掉漆,這把槍不是新的,但如果莫聰是從黑市上面買來的話,應該不會挑選二手的,這把槍,他是怎麼來的……
林天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面拔出一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我問的不是這把槍,而是你剛剛的狀態,知道麼,如果我再晚一點進來,你會把他活生生的打死,告訴我,是怎麼了?是什麼讓你激發了自己的情緒?」
我抿了抿嘴,將手上的這一把槍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閉眼說道:「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淫慾,還記得你第一天給我上課的時候跟我說的話麼?這七種都是天生的罪惡,不管人性如何發展,潛在的罪孽不會磨滅,剛剛的那一剎那,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憤怒,無休止的憤怒,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憤怒,想要把他殺死的憤怒……老師,在那四年裡面,你不斷的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學會了,可慢慢的,我卻發現,我的情緒根本不是我自己能夠掌控的……我……」
我咬著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說道:「我想,你該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做,先穩定住你自己在說吧,或許,你應該像其他人一樣,談談戀愛,這樣你的情緒就會放鬆很多。」
我撇頭看著林天,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說的第一句人話。

第80章 照片
離開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我回家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人離我越來越近了,這幾起案件發生的都太突然了。還有那一把槍,在我記憶之中,我好像見過這把槍,可在哪見的呢?我閉上眼睛,拚命的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一天早上。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腳踝上面的疼痛讓我整個睡眠的過程都很淺,淺到哪怕隔壁鄰居回家的腳步聲,都能把我吵醒。
我怕陽光,所以家的窗簾是幾層重疊的,白天都跟晚上一樣,我很害怕見人,就像是莫聰一樣,在我潛意識裡面。我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自己,因為我不知道,在我見到那個男人之後,會不會殺死他。
「砰……」
我猛地睜開眼睛,在第一時間打開了床頭燈,怎麼回事,我剛剛聽到的聲音……是槍聲麼?
我左右環顧,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怎麼了,難道我剛剛是幻聽?
「砰……砰……」
突然,連續兩聲槍響又傳了出來,我起身穿好衣服之後直接就衝出了房門。此時我周圍的鄰居也通通聞聲出來,我也一樣,側打開門,探出頭看了一圈,發現我周圍的五戶人家全部都打開了門。看來……這槍聲應該不是從我們這一層樓發出的。
「怎麼回事兒?這什麼聲音啊?嚇死我了。」旁邊一女鄰居拍了拍胸脯,後怕的說道。
「聲音好像是樓下傳出來的,是不是殺人了?」
「不知道,問問保安吧。」
鄰居們紛紛走出房門,我也跟了過去,如果第一聲是我的幻覺,那麼之後發出的兩聲槍響。周圍鄰居都聽到了,媽的,剛剛結束了一個案子,特麼不會再來一個吧,難道真和李銘雨那烏鴉嘴說的一樣,我到哪哪就會死人?臥槽,那我以後乾脆別叫葉澤了,叫柯南澤得了。
我們下了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恰好見到幾個保安正慌亂的從大廳外面往裡面跑,我抓了一個保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慌慌張張的說自己也不清楚,就直接跟著那些保安上了樓。
我抬頭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他們在五樓停了下來,也就是說,剛剛那幾聲槍響,是從五樓發出的。
不一會的時間,片區民警也從大門口走來,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對著其中一個民警說道:「你好,我是住在這裡的,請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命案?」
我知道我這麼問很不妥當,但是畢竟發生在我家樓下,我有權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搖頭說道:「既然是同事,那你就跟著我們一起上去吧,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是保安報的警。」
我點頭緊緊地跟著他們,等我們來到五樓之後,見到左側第二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所以就順其自然的走了進去。圍廳住扛。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並沒有死人,倒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給嚇尿了,三顆子彈從這小伙子的頭頂一下穿過,查了五厘米,這小伙子就沒命了。
小伙子在保安的攙扶之下全身發抖的走出了房間,而我則是看著那些民警提取了現場的彈頭痕跡。
這彈頭是橫著貫穿牆壁的,按照角度,子彈經過彈道從槍械內發出,穿過了這家的窗戶,直接貫穿這面牆壁,我走到了那一面窗戶之前,掀開窗簾就朝著外面看去距離我們五十米處理有一棟十八層高的大廈,按照這種距離來判斷,就算是一把普通的警用手槍,都能直接貫穿這裡。
我本以為這不過只是一個巧合,畢竟快要過年了,嘉市年前都會發生一些比較奇葩的案件,拋開命案不說,敲詐勒索,劫財不劫色,最奇葩的是,有一年我還聽說就在我爺爺家那一片,有一個男的搶劫女的,接過反被那個女的劫了色,臨了還丟給那個男的兩百塊錢,那男人拿錢走人的時候,因為他手上拿著刀,正好被路過的巡警看到,這才告訴了警方這奇葩的一幕,還有很多很多類似於這樣的事件,反正我覺得在每一個地方,臨過年的時候都不會太平。
然而,當我回家準備睡回籠覺的時候,我卻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一疊照片,一碟電梯監控照片,照片裡面有三個人,左飛,莫微還有徐夜,左飛騎在了莫微的身上,而徐夜,則是一臉猙獰的將手上的那些白色粉末混成液體注射在莫微的左手之間。
我眉目一皺,一張一張的翻閱,莫微的表情很痛苦,那一雙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也一直在流淚。
「啪」
我憤怒的將這些照片拍在了桌上,他們怎麼能夠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也就是這麼一拍,我將照片整個都翻轉在了桌面之上,一行清晰無比的大字瞬間映入了我的眼簾。
「這一局,你輸了,但遊戲還沒有結束。」
我顫抖著雙手,再次拿起這些照片,遊戲還沒有結束,遊戲還沒有結束,我在心中不斷的粘著這七個大字,什麼意思?難道還會有死者?不對,兇手不是被抓住了麼?
我在房間裡面呆了約莫三十分鐘左右,越想越不對,最後還是決定開車去醫院看看莫聰的情況,可當我開到醫院的時候,李銘雨和刑偵大隊的那群人正急匆匆的從醫院門口出來,我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了,他們居然說莫聰不見了。
我整個人都傻愣在了原地,直到李銘雨上前來推了我一下,我才下意識的反應過來,那一行大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遊戲沒有結束……莫聰只要一天沒有被抓到,遊戲就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