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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我開門出去的時候,徐夜,周力亭,還有李鵬飛此時也都打開了房間的大門,因為他們的房間就在我對面,所以我打開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李鵬飛一見到我,馬上就朝著我走來,然後看了一眼房門內,打趣道:「怎麼樣,昨天晚上睡得還不錯吧?」
「剛剛那聲尖叫是從樓下傳過來的,我們去看看……」我臉色一頓凝重的跟李鵬飛說道。
李鵬飛微微一愣,隨後拉住了我,說道:「你怎麼了,不就是一聲尖叫麼,也許是誰打翻了什麼東西呢?」
我轉身看著他說道:「去看看吧,萬一出事了呢?」
剛剛那一聲尖叫聲響,哪怕是從樓下傳來的,我們上面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這代表著什麼?發出這聲音的肯定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帶著李鵬飛幾人直接走進了樓梯。
這裡位於市區中心,是嘉市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一樓到是大廳,二樓和三樓是餐廳,四樓到十二樓是客房,十三樓則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廳,據說可以容納三百到四百個人,而我們住的是十四樓,所以那一聲慘叫,應該是從那宴會廳傳出來的。
「叮咚……」
電梯到達十三樓之後,我們幾個就朝著宴會廳走了過去,這裡我很熟,因為在我爸沒被抓之前,他們公司的週年慶都在這裡開,我也來過幾次,對於這宴會廳,我也還算熟門熟路。
走到這宴會廳門口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然後蹲下看了一眼周邊,李鵬飛眉目一皺,當即也蹲下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沒有,我腳突然麻了一下……」
「尼瑪,能不能好好玩了?這種時候你還嚇我?」李鵬飛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我撇了撇嘴,隨手就推開了這宴會廳的大門,而就在宴會廳大門被我推開的那一剎那,我身後的所有人的瞳孔都瞬間放大了起來。
我輕輕地咬著嘴上的口香糖,然後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這宴會大廳,然而,我身後的人,包括李鵬飛,再也沒敢往前踏出一步。
一隻染滿血漬的洋娃娃正被人從宴會廳天花板的吊燈上垂直拉下,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人被吊在上面一樣。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就只是一個洋娃娃而已,我看啊,是這裡的服務員來打掃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洋娃娃,誤以為是人了,所以剛剛才嚇得尖叫了。」李鵬飛雙手插著腰,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身後。
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他問我為什麼,我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要保護現場。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門外的所有人都大聲笑了出來,徐夜跟著李鵬飛走了進來,說我是想破案想瘋了,這明明就是一個洋娃娃,怎麼可能會死人呢,而當他轉身朝著正從門外走來的周力亭啼笑的時候,整個人就在也發不出一句聲音來了。
「喂,徐夜,你怎麼了?」李鵬飛也笑著轉身,也是在轉身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在頃刻之間凝結了起來。
一個穿著白色紗衣的女人,現在正癱坐在這宴會大廳門後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他們依舊還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賊吧不能自己,我拍了拍李鵬飛的肩膀,隨後掏出了電話給李銘雨打了過去,告訴他這裡發生了命案,讓他馬上過來。
「尼瑪的,你說你是死神還是柯南?怎麼走到哪兒哪兒死人?你說說這都第幾次了?」李銘雨不斷的在電話裡面念叨著說道。
「嘿,我想啊?要不是死人了,老子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溫柔鄉里了呢,誰還來管這種事情,別逼逼,趕緊過來。」我怨念橫生的對著話筒說完,一下就掛了電話。
「李鵬飛,把他們都帶到門口,不要破壞現場。」我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女人走了過去。
這個女人的瞳孔已經變得渾濁,那眼白旁邊的血絲也開始慢慢地變成了紫色,我眉目一皺,這女人……是被嚇死的。
我用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掌心,還有些餘熱,也就是說她剛死不久,是什麼東西能讓她受到這樣的驚嚇?難道……是那個洋娃娃麼?
我蹲在了她的身邊,然後側身朝著那被掛在半空之中的洋娃娃,皺眉看去。

第61章 被吊起來的洋娃娃
我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洋娃娃,隨後向上仰頭四十五度角看著它的那一雙早已被血染紅的腿,嚥了一口唾沫,看來,這裡不止只有一具屍體啊……
現在我不能碰觸這洋娃娃,因為我已經確定在洋娃娃體內的人已經死亡。我現在在休假,更何況我不是刑偵大隊的人,更沒資格管這件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癱坐在地上的死者,不是昨天晚上左飛帶過來的女伴麼?她在這裡,難道……這洋娃娃裡面的人。是左飛?
「喂,不用先叫120麼?你不是刑偵大隊的,留在現場沒問題?」徐夜有些安奈不住的在警戒線外面說道。
我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想了想,也是,我現在在休假,就像李銘雨說的,我都快趕上死神了,這種閒事兒。還是讓李銘雨來管吧,畢竟他才是正主兒。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剛轉了個身子,啪嗒一聲脆響,一顆類似於皮球的玩意兒瞬間就掉落在了我的腳邊。
我低頭一看,哪裡是皮球,這明明就是一顆人頭,一顆被這洋娃娃的腦袋包裹著的血色人頭,因為是被洋娃娃包裹著的,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這個人長得什麼樣子,自然也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左飛。
我挪動了一下我的左腳。然後走出了我之前所設置的警戒線之外。
「兄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啊?」李鵬飛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肘,疑惑的問道。
我抬了抬頭,說道:「被嚇死的。」
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們三人都張開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們三個人這樣的表情,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給他們科普道:「你們以為嚇死人就只是一個形容詞?早在幾年之前,美國的一個心理學家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把一個即將要執行死刑的青壯年帶到了自己的實驗室裡,把死刑犯的手腳捆綁。還拿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將他的頭套上,然後這個科學家告訴他,我現在要在你胳膊上面狠狠地劃上一刀,其實他只是用了一根木棒在死刑犯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一下,似乎很疼,但是並沒有淌血。然後他用一根水管接到水龍頭上,讓水慢慢的滴出來,滴到一個搪瓷盆裡,如果不看僅是聽,很像是血滴到盆裡聲音一樣。而且還開始滴的稍快一些,然後漸漸慢下來,直到沒有聲音。」
「那然後呢?那個死刑犯死了沒有。」周力亭問道。
我點了點頭:「這個過程裡死刑犯一動也不動,開始還呼吸急促,到後來就慢慢聽不到他的呼吸了。」
是的,這是我曾經在一份美國的雜誌上面看到的,這個死刑犯死了,他是完完全全的被嚇死的,那個科學家之前告訴他的那一番話他相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的相信了,當一個人在這種狀態下的時候,任何一個人告訴他將要做什麼,他都會預先在腦中想像著那個場景,哪怕他沒有真切的感受到手臂之上傳來的痛楚,但是心理上卻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無止境的流淌,他認為自己的身體裡的血就要流盡了,所以他感到很恐懼,於是自己因為心裡作用,使得自己呼吸停止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真實例子,但是死者的狀況,似乎又有別的說法,她眼睛長得老大,就像是在臨死之前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當一個人神情緊張的時候,她的表情猙獰,雙手呈爪狀抓著地板,手掌上面的細骨清晰可見,這個女人在臨死之前一定緊張到了一個狀態,才會這樣,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十分鐘之後,李銘雨帶著他的刑偵二隊來到了案發現場,可他一走出電梯,看到我就直接指著我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回事,現場什麼狀況?不是我說你,你這是被動技能吧?走哪兒哪死人?」
對於李銘雨的最後一個問題,我竟無言以對。
我悶咳了兩聲,隨後帶著來到了警戒線外,朝著那個洋娃娃指了指,又朝著門口指了一下,說道:「裡面有兩名死者,分別為一男一女,女性死者瞳孔擴散,眼白呈紫色血絲,舌頭微露,雙手呈爪抓地,而另外一名男性死者,如你所見,正被捆綁在這宴會廳的正中央,他的腦袋在剛剛已經掉了下來,我知道規矩,所以沒有動他們。」
李銘雨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我身邊的李鵬飛幾人,隨後問道:「這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