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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李銘雨點了點頭,說道:「嗯,今天剛剛送來的檢測報告,已經證明了是張慧芳的,還有那個杜蕾斯,我們也在第一時間送去化驗了,現在還沒有結果,目測結果應該會在明天出來,你要不等明天再來?」
「不用了,明天下午三點,直接去嘉市二院,抓郭輪。」我冷冽的看著手機裡面的那一雙鞋子,隨後說道。
這雙鞋子是我和李銘雨交談完畢之後,走到門口在旁邊的鞋櫃內側發現的,鞋子大小四十三碼,雖然已經被洗過了,但用紫外線燈一照還是能夠照的出來,所以在我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各種證明都有力的指向任幕,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待著那一張至關重要的化驗單。
或許這張化驗單到手之後,我就可以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殺死郭輪了。
「喂,你能聽我說說我的事情麼?」李銘雨在我走出檔案室的那一刻,叫住了我。圍節大扛。
我緩緩地回頭,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和他一起坐在了刑偵大隊隔壁的咖啡廳內。
可我們在那邊做了整整五分鐘,他依舊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啪」
我突然雙手一撐,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後說道:「你找我來這裡就是大眼瞪小眼?沒事我就走了。」
「你等等,在告訴你這件事情之前,你能答應我,不要把我今天所說的告訴任何一個人麼?」李銘雨抬頭看著我,糾結的說道。
我愣了愣,如果換了是以前,打死我我都不相信李銘雨竟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我現在相信了,所以我坐了下來安靜的聽他敘述著那個屬於他的故事。
他告訴我,他之所以那麼討厭我,是因為他的生活跟我的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從小生活在農村的他,全家人都把他當成了寶貝,因為他是是個男孩,農村家庭觀念比較封建,男孩能夠傳宗接代,所以全家人將所有的希望給了他。
然而,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即將高考的時候,他的爺爺奶奶先後病死,父親也因為要給他籌集學費,在回家的路上被車撞斷了一條腿,而撞斷他父親那一條腿的人,就是一個富二代。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仇視所有有錢人,覺得那些有錢人的手上都沾滿了罪惡的鮮血,更可惡的是,那個富二代在撞了人之後,竟然不馬上停車報警,直接就從他父親的腿上碾了過去,說實話,當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也不免感歎,是啊,有錢人有的是囂張跋扈,但人都是不一樣的,不該用有錢還是沒有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心。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發誓,我要抓住所有壞人,把所有壞人都繩之以法,那一年,因為家裡突然遭遇變故,所以我沒有去參加高考,可是我知道,只有我考上了警察學校,我才能作為一名警察堂堂正正的去抓捕那些讓人憤怒的罪犯,可是我真的沒有天賦,你也許不知道吧,我破的所有案子,都是鍾局親手交接的,鍾局教會了我很多,他告訴我,作為一名警察,不該心存惡念,不該用自己的私心去衡量所有人,畢竟他們都是平等的,我也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因為我們都一樣,都曾經為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畜生,差點毀了自己一輩子,而你,我知道,就算你抓到了那個人,你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李銘雨淡然的拿起面前的那一杯咖啡,直接就喝了下去。
我抬頭看著他,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的故事始終是你的,就像是你的路,我不能走,我的路,你也不能走一樣,謝謝你能把你自己的心裡話告訴我,我也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李銘雨,很高興,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
「這樣說……你,能做我朋友了?」李銘雨看著我,然後尷尬的說道。
我緩緩地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朋友不是求出來的,就沒見過你這種傻逼,我既然能跟你坐在這裡,還需要說什麼麼?走吧,明天咱們就能解脫了。」
「哎,什麼解脫了?我剛還想問你,你說明天就能找到兇手了?」李銘雨拉住了我,一臉驚訝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有些無語的說道:「我特麼都那麼明顯的告訴你了,你還問,我說你屬豬的麼?暫時不能跟你說太多,等消息吧,明天報告下來了,在跟你說這個事兒,還有事沒,沒事我著急回家睡覺呢,這一天,累死我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自顧自的離開了咖啡廳。
當天晚上,我回到家裡,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李鵬飛的一通電話給吵了起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電話裡面說了什麼,反正我掛了電話之後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李銘雨這廝都快把我電話打爆了,我才慢慢悠悠的從枕頭下面把電話放在了耳邊。
「葉澤,你醒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報告……怎麼可能是他的?你給我說話啊……」電話那頭的李銘雨顯得有些著急,聲音大的已經快要震碎了我的耳膜,我的意識這才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第56章 揭穿
我直接把電話開了擴音就丟在了一邊,然後迷迷糊糊的走進浴室刷牙洗臉,只聽李銘雨那大嗓門在電話裡面怒吼,我有些無語,嘴上叼著個牙刷就又回到了床上把電話拿了起來,含含糊糊的說道:「唔……哥。你罵完了麼?」
「你個臭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一先就知道這杜蕾斯裡面的液體是……」李銘雨氣憤填膺的在電話之中低聲說道。
我愣了愣,然後插話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個猜測而已,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態。恐怕被我猜到了?」
在調查任幕之前,我讓盧毅發去電信公司把張慧芳以及任幕的電話號碼都去拉了一次清單,卻發現張慧芳在和任幕結婚的那半年以來就只打過十幾個電話,而且這十幾個電話都是在張慧芳和任幕離婚前後才打的,也就是說,他們夫妻關係一點兒都沒有常人眼中看到的那樣和睦。
然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我還發現了一個事,任幕的手機之上有一個陌生號,057X-829001xx。這個電話號碼很明顯的是一個座機號,盧毅發跟著這座機號碼去查,結果查到這個座機號碼的戶主竟然是郭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始注意起郭輪和任幕的關係。
他們是什麼關係?呵,表面上看來,這兩個都是被張慧芳拋棄的男人,事實上,被拋棄的,可能只是張慧芳一個人而已。
我之前說過,只要我的推論能夠往下走,就算我的推論在離譜,我也會一直查下去。因為我們永遠不可能去瞭解任何一個人的犯罪心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雷區,一旦任何人觸碰到了他們的雷區就會隨時引爆,而我們要找的,也就是這一片雷區所形成的理由。
這一次。我的假設很大膽,因為我一開始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這一層關係,畢竟,我也還只是一個正常人而已。
我放下了電話,隨後穿好了衣服就出門趕往醫院。
在車裡,我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裴婧瑤,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還特地去醫院裡面轉了一圈。任幕還沒有醒,醫生說他只是受到了一點兒輕微的腦震盪,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醒。
「窯姐兒,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給咱們申請了三天大假,你可以好好休息咯。」我在電話裡面笑著說道。
「得了吧,你還不是不能陪我,你快點來吧,我頭有點疼,想回去睡一會兒。」裴婧瑤疲憊的說道。
我眉目一皺,當即說道:「你不在家?昨天晚上我記得我讓擼一發去換你了啊,怎麼回事?那小子又出什麼蛾子了?」
「沒有,他不是也有事要忙麼?我讓他回去了,反正我也是坐著,沒關係。」裴婧瑤說道。
我點了點頭,掛了電話就直接加了一腳油門往嘉市二院開去。
來到二院的時候,我看見裴婧瑤正一個人窩在病房外的走廊裡睡覺,我脫了外套就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後看了一眼病房裡面的那個還在昏昏欲睡的任幕,也沒去多想,直接就輕輕地將她抱起。
「唔……你來了啊……」裴婧瑤窩在我的胸口,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說道。
我笑了笑,點頭輕聲說道:「你啊,頭疼不會昨天就打電話給我麼?幹嘛撐到現在,你先上車去睡一會,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送你回家。」
說著,我也沒管裴婧瑤執拗的要一個人回家,直接就把她丟在了後車座位裡面,我將前面兩扇車窗的窗戶玻璃稍微拉下了一點,然後看著裴婧瑤,說道:「你給我好好地睡一會兒,鑰匙我就不拔了,開著暖氣呢,等到你覺得熱了,關掉就可以了,記得,裡面的車門要鎖上。」圍節司亡。
我看著我,然後點頭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躺在了我車後,然後閉上了眼睛安然入睡。
「啪嗒」一聲,我關上了車門就轉身再次進入了醫院。
而就在我進入醫院的同時,刑偵大隊以及盧毅發也及時趕到,我左右看了一眼,隨後將李銘雨手上的那一份化驗報告仔細的看了一遍,果然,這避孕套裡面的粘稠物,是他的……
「怎麼樣,現在就上去揭穿他?」李銘雨快步走著,急切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李銘雨,側過頭又對著擼一發問道:「查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