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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

盧毅發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有鳥用,這麼一根細針而已,你怎麼證明他是兇手?就算證明了他是兇手,怎麼跟張慧芳的案子連接到一起?退一萬步說,就算兩個人都是他殺的,那麼他是誰?」
我撇了撇嘴,這盧毅發,閉塞的腦子什麼時候就開竅了?
我笑了笑,說道:「這屍體檢測報告上面寫了,郭輪的左手手臂有一個細小的針孔,而他們發現,這對照著針孔的皮下組織裡面,苯丙胺的成分較多,也就是說,這苯丙胺,就是通過這枚細小的針孔傳入進去的,按照平常來說,醫院出現針孔或者針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這個人在郭輪被推進來的時候就開始出現在醫院大廳,手上還拿著這種細針,你難道不覺得有問題麼?」
話說到這裡,裴婧瑤也在一邊點頭說道:「這個男人的確有點奇怪,你看,在救護車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刻意加快了步伐走到醫院的門口,而當郭輪被推進來的時候,他卻一直跟著他們的身後,毫無疑問的,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郭輪的身上,從他肢體動作上面來看,他恐怕來這個醫院的目的,就是為了郭輪。」
緊接著,我按了一下Esc鍵,將這個畫面退回到了九宮格,在讓盧毅發把郭輪進入急診室的畫面給調了出來,也就是這麼一下,我看到這個男人快步上前撞了一下旁邊的護士,與此同時,他的左手飛快的在郭輪的左側手臂之上按了一下,再然後,因為要搶救傷員,郭輪被優先送入了急診室,而那個男人,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退出了眾人的視線。
我讓盧毅發不斷的加大他那個時候按壓郭輪的動作,看了十幾次之後,我確定苯丙胺的注入時間,應該就在那個時候。
至於這件事情到底和張慧芳的案子有沒有關係,那就等我們查到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的時候再去推斷吧,現在所有推論都沒有得到論證,我還真的不能下判斷。
不是我放任張慧芳的案子不管,因為我們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去證明到底誰是兇手,當然,任幕現在是唯一一個嫌疑人,但是任幕為什麼要去殺死張慧芳這還是一個謎,我原本想和李銘雨一起去會會這個張慧芳的前夫,可剛要出發,就碰到了郭輪這茬子事,現在三個人之間的關係鏈斷了,連接著這兩人之間的張慧芳是第一個死者,第二個死者是郭輪,也就是說,剩下來的任幕,如果不是兇手,應該就是下一個被害人了。
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為大膽的推論,如果我把我這個結論告訴李銘雨,他一定會做出行動,但是如果我錯了呢?
突然,裴婧瑤輕輕地握著我的手掌,然後看了一眼盧毅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不是說過嗎?一切的推論都是紙上談兵,如果要去證實,就要付諸行動,哪怕是錯了,我們還在呢,放手去做吧。」
盧毅發也點了點頭:「對啊,哥們兒,你丫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個案子對你沒有難度,我們相信你。」
「你……你們……」我詫異的看了裴婧瑤,一臉迷茫的問道。
「我們不知道你得出的結論是什麼,但就你剛剛的臉色,你一定有難題了吧?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裴婧瑤給了我一個微笑,然後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掌說道。
我有點兒不知所措,畢竟之前破的那些案子我都屬於獨來獨往,現在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下,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個小時之後,我讓盧毅發幫我支開門口護士站裡面的護士姐姐,然後在裴婧瑤的攙扶之下就溜出了醫院。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裴婧瑤攙著我,站在醫院門口,輕聲問道。
我看了一眼手錶,說道:「先去一趟任幕家,他是個無業有名,聽李銘雨說他還挺喜歡玩遊戲的,如果家裡不在,就去附近的網吧找找,應該能找到他,我要確定一件事情,一件足以讓我知道他是兇手還是被害者的事情。」
二十五分鐘之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名叫砂岩小區的門口,我一直手繞過裴婧瑤的後頸,然後一個支點都靠在了她的身上,不是我沒用,是我真的沒有力氣,直到現在,我的雙腿都在發麻。
「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嗎?」
我剛敲了敲門,卻發現這大門是被虛掩的,我和裴婧瑤面面相覷了一番,隨後推門進入,一邊說道:「有人在嗎?」
「救……救命……」
突然,一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從這門後慢慢的竄出,他瞪大了眼睛,見我們進來,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臂,裴婧瑤下意識的將門直接往裡砸了一下,隨後一把將他那一雙沾滿鮮血的手臂從我手上甩開,而後她再伸手把我推到了她的身後。
我愣住了,她……是要保護我麼?

第54章 石化了
「救……救我……」這個男人的臉上佈滿了血液,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誰,聽他一直在門口艱難的叫喚,我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裴婧瑤的肩膀,然後從她的身側慢將那一扇門往後推了一下。
他上身赤果,下面穿了一條深藍色的內褲。那些血液從他的腦門處正一滴一滴的往他的胸口滴落。
我急忙上前,掏出電話打了一個120,隨後我將他平放在了地上,轉身對著裴婧瑤說道:「你去找找看,有沒有急救箱之類的東西,看他的血流情況應該不太嚴重。」
裴婧瑤點了點頭。讓我小心一點,然後直接就在這屋子裡面翻找了起來。
門邊就是廁所,我從廁所裡面拿了一筒卷紙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扯了幾張朝著他後腦勺之上塞了過去,希望這些紙巾能夠暫時幫他把血止住。
「哥們兒,你是任幕?」我不斷扯著紙巾,一邊問道。
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在我的追問之下,他還是點了點頭。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傷的不重,告訴我,是誰打傷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臉頰,嘗試著讓他清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虛弱的說道:「不……不知道,我在洗澡,有人突然衝了進來,然後把我打暈了,我醒來之後就發現我躺在浴室裡面,我想爬出來,我想求救……你們就來了……」
我抿了抿嘴。就在這個時候,120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近的響起,直至救護車停在這樓下為止,三分鐘之後,醫護人員將任幕抬走。而我也讓裴婧瑤跟了過去看看情況。
我一個人站在這屋子的門口,屋子不大,兩室一廳,任幕家庭不算富有,我讓盧毅發查過,這房子的戶主原本是任幕和張慧芳,而他們兩個離婚之後。任幕馬上就將張慧芳的名字從戶口上面抹去,按照道理來說,兩人只要談妥了,這也沒有什麼。
可問題就出在任重更改戶口的日期就在張慧芳出事的前一天,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一樣,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走進廁所,我看了一眼裡面的浴缸,浴缸內側和外側都有明顯的血漬,而且這些血漬都是集中在靠外的內外兩壁,也就是說,出事的時候任幕很可能是臉孔朝內,側身而坐,這種坐姿,自然是不會看見有人進入廁所的了。
「咯吱」
我左手摸著門把手,隨後來回搖晃了一下,發現這門竟然是有聲音的,我馬上皺了皺眉,任幕在說謊,為了確切的落實我心裡的這個疑問,我又將門反覆打開,關上,不管我開幾次,關幾次,這聲音都不絕於耳的出現。
像他說的,他是被人襲擊的,而這浴室裡面的血漬也一直把我往這個方向引,但是這不符合常理,任何一個人,在關上門的情況之下,就算這門沒有聲音,也是會通過光的傳播發現身後有異樣,但這門的聲音那麼大,門的內測還有水真氣,這也就表示任幕在洗澡的時候是關上浴室大門的,任幕他一定在說謊。
突然,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大門之外傳來,我走出去一看,是李銘雨,他正拿著一個公文包從樓下跑了上來,而他上來的第一句話就問我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我瞥了他一眼,我特麼哪裡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還真以為我是神了?
「我擦,現在兩個嫌疑人一個死,一個傷,這案子還怎麼破?不行,我得去找老鐘,讓他把這案子直接交給刑偵二隊……」
我特麼也真是服了,他一個堂堂的刑偵大隊大隊長,遇到這種事情竟然會自亂陣腳。
「大哥,這是命案,不是過家家,既然你接手了,那不管結果怎麼樣,你都不能跑啊,你這跑了,讓老鐘的臉面往哪擱?」我站在浴室門口,無奈的說到。
可不是麼,我們部門能不能改頭換面都在這個案子上了,這尼瑪他李銘雨要掉鏈子了,我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李銘雨面露難色,眉頭緊蹙的對著我說道:「你以為我想嗎,天知道這幾天都怎麼了,命案接二連三的出現,我頭都大了。」
「行了,這種話在我這裡說說就完事兒了,別把你的情緒帶到你隊上去,哎,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你隊員呢?」我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