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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圍著郝華的其中一名打手惡狠狠地說:「黃毛丫頭,還是乖乖地跟我們上車,不然,廢了你!」
「你們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請你們立即停止!」郝華再次厲聲警告,同時警惕地拉開了搏鬥的姿勢。
「上——」光頭命令道。
兩名打手揮舞著棍子向郝華的胸口襲來,郝華側身閃過,一個側踹,「嘎巴」一聲,左邊打手的膝蓋被踹折了,「啊——」打手號叫著,踉蹌著倒了下去,再也無法反抗了。
還沒等右邊打手的棒子落下,郝華已經一個箭步貼了上去,左手格擋他的棒子,右拳一個黑虎掏心,一下將打手擊倒在地,郝華剛要上前,光頭拔出手槍對準了郝華的後腦勺:「死丫頭,再動,我打死你!」
郝華緩緩地轉過身,怒視著他。
「沒有用的東西,都他媽的廢物,連個黃毛丫頭都敵不過。」光頭氣急敗壞地責罵著。甩手給了郝華後腦勺一個槍托,郝華眼前一黑,陡然倒了下去。
「把她綁起來!」光頭吆喝著。
兩個打手踉踉蹌蹌地從沙灘上站了起來,將郝華五花大綁起來。郝華拚命掙扎著,怎奈身上的繩子綁得太緊,她的眼中充滿憤怒和鄙夷,最終放棄了反抗。
兩名打手架起郝華,謾罵著,推搡著她,強行將她押上了悍馬車。
此時,海面上那四名打手駕駛著四輛摩托艇從碼頭方向成包圍之勢,向於琦圍追了過去。
海岸邊,那名光頭嘴角露出了冷笑:「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跑!」光頭從褲兜裡掏出一支煙點上,他一邊自在地吸著煙,一邊注視著海面上上演的追擊大戰……
遠處,海面上,於琦駕駛著摩托艇跟那四名尾追者在海浪中玩起了捉迷藏。
於琦駕馭摩托艇的技術遠遠高於打手們,連續幾個急轉彎下來,把打手們繞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四名打手停下摩托艇商量對策,一個打手咬牙切齒道:「媽的,不能這樣跟著他轉,再轉下去,老子的腦袋都快炸了,得想個法子盡快地幹掉他!老大還在岸上等著我們呢!」
其中一名打手頗有心計:「這樣,你去追他,我們三個藏在礁石後面,等他轉過來,我們仨就包圍著一起撞上去,他就是技術再高超,也來不及避讓的。」
另外三名打手一致贊成:「這主意好!在礁石後面伏擊他,他就是插翅也難以逃脫,開始干!」
那名打手加大了油門追了過去。
前面的於琦見有打手追了過來,猛地加速後,一個漂亮的急轉彎,摩托艇貼著礁石折返了回來,他身後那名追擊的打手,由於技術生疏根本控制不了摩托艇,摩托艇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飛馳了一段距離後,才搖搖晃晃地調過頭來。
「哈哈!有本事的你就追呀!」於琦譏笑道。前方出現兩座島嶼,於琦鬆開摩托艇油門,摩托艇在慣性的作用下,滑行到了兩座島嶼之間,於琦想利用島嶼的遮擋逃脫打手們的追擊。
可是他想錯了。
就在於琦的摩托艇緩緩滑行在兩個島嶼之間時,從礁石的側面一下躥出三艘摩托艇,三艘摩托艇同時從於琦摩托艇的側翼猛衝過來,於琦見狀知道中計,隨即猛拉油門,但已經來不及了,兩面都是礁石,他的摩托艇無法快速調頭。眨眼間,三艘摩托艇像三把利劍從他的側面直插過來,「彭」的一聲,巨大的撞擊力一下將於琦的摩托艇撞飛了,摩托艇在空中翻滾著,金毛狗落到了海裡,摩托艇卻重重地撞飛在了礁石上,「轟」的一聲爆炸,摩托艇頓時化成一團烈焰直衝雲霄……
海灘上。
郝華望著海面上那團升空的火焰,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於琦——」
郝華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她扭動著雙肩,可是她的掙扎是徒勞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礁石上的那朵爆炸煙雲漸漸地在海面上飄散,一串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
第十九章 往 事
此時,江州市那邊,衛民和肖揚再次走進了麗人灣休閒會所白鳳的辦公室……
對於警察的再次光顧,白鳳的臉上除了熱情以外,更多的是焦慮,她在努力窺探著警察再次造訪的原因。
衛民和肖揚在白鳳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白總,不好意思,我們又來打擾您了。」衛民禮貌地說。
白鳳的臉上掠過一絲慌張,但很快被強加的笑容掩蓋了:「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是公民的義務,但是,該說的上次我已經都向你們反映了,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可提供的了。」
衛民沒有提問題,而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藥瓶:「還記得這個嗎?」
白鳳淡淡地說:「這不是上次從我這裡拿去化驗的藥嗎?」
「不錯。」衛民倒出一粒藥,「我想告訴您的是,您丈夫的死與服用的這個藥有關係。經過化驗我們發現這種藥粉裡還摻雜著加速心臟壞死的藥物,而且人一旦吃了這種藥,就會上癮,會使病人在毫無不適的情況下,加速病情的惡化,直至發生心肌梗死而死亡。」
「啊!?」白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你是說……辛影在藥裡做了手腳?」
「是的。」衛民堅信道,「所以,我想上次造訪時,您也許遺忘了什麼,請如實告訴我們有關您丈夫和辛影、蘭草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這對案件的偵破是很重要的。」
白鳳的臉上湧現出說謊者被揭穿的窘迫感,但涉及到自己丈夫的死因,她再也不敢隱瞞了:「上次我確實對你們隱瞞了一些事情,考慮到我丈夫已經離開人世,所以,我不想將那些陳年的男女之間的糾葛再提出來,以免搞得滿城風雨,那樣我覺得是對我丈夫的不尊重,甚至是對他的踐踏,我於心不忍。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錯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辛影會是殘害我丈夫的元兇,太可怕了!」
白鳳氣得全身一陣發抖!
衛民安慰道:「您別氣傷了身子,把您知道的全告訴我們,盡量不要遺漏什麼。」
「好的。」白鳳幾乎不用思索,就緩緩地道來,「說到我的丈夫倪書豪,一般人是不瞭解他的。書豪的外貌很一般,加上他還是兔唇,這樣一個面容上有殘缺的男人,在外表上是無法博得女人歡心的。但是,他有他獨特的魅力,他的口才很好,善於言談,還寫得一手好字,文采也很棒,如果從事寫作,也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作家。我嫁給他,正是看中了他內在的才智。你們也許不相信,當初他感動我的,就是他寫給我的幾封書信,他的書信寫得相當精彩,他雖不是作家,但寫出來的書信卻可以和作家媲美,他的言辭富於邏輯,很富有感召力,只要看完他的信,就一定會被他的語言打動。
「他與辛影的相識,也是緣於他的書信感動了辛影,使得辛影在選擇58號別墅裝修商時,選擇了他的公司。辛影看重的是我丈夫對文化的理解和他獨具匠心的設計理念。他們經常在一起交流,隨著那棟別墅裝修完工,他們兩個已經成了知己。」
白鳳一口氣說了丈夫諸多的優點,似乎嘴都說干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接著她又歎了口氣,繼續說:「文化使人明智,文化有時也能使人多情,倪書豪和辛影一樣都是多情的人。他們因為對文化的喜好而成為朋友,但也因為文化的原因而成為勁敵。其實麗人灣休閒會所開業的那天,辛影和蘭草參加完典禮後,並沒有匆匆離開,他們倆被書豪邀請到了我們在鳳凰島森林風景區的別墅裡共進了晚餐。當天晚上,他們三個都喝了很多酒,無法駕車回城裡,加上我們夫婦倆的強烈挽留,辛影和蘭草都住在了我們家。也就是那個晚上,我暗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說到這兒,白鳳的思緒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鳳凰島森林公園,說它是公園,其實,就是個由人工種植的大面積森林形成的自然景觀地。獨特的地理環境和茂密的森林使它變成了遠近聞名的自然景點,能在這個森林風景區建造別墅的,都是當地的富翁們,倪書豪的別墅就坐落在這風景如畫的密林裡。
此時,倪書豪夫婦正陪伴著辛影和蘭草在別墅的餐廳吃晚飯,酒足飯飽後,四個人說笑著走向客廳……
望著窗外幽靜而婆娑的樹影,辛影感慨道:「哎呀,這裡的空氣太清新了!深吸一口氣,都能嗅到野草的芳香,渾身輕鬆通透,這麼幽靜的地方最適合我們寫作人創作了!倪總啊,這個地方太美妙了!」
「是嗎?」倪書豪得意道,「當初也是在朋友的鼓動下,才下決心修建的,那個時候這裡還不被人看好,沒有人願意花費幾十萬元,在這個荒郊野嶺起房造屋的。」
辛影挑指欽佩:「企業家的頭腦往往都具有前瞻性!是我們這些文人不可比擬的。」
「哪裡,哪裡。也是瞎碰上的,當時也是手裡有些閒錢,就砌了這麼個屋子。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山上種植的樹木都變成了參天大樹,荒山變成了翠嶺。加上現代人在城市待厭了,喜歡往鄉村山野跑,一時間,這裡竟成了人們心馳神往的風景區,原來的荒山變成了寶地。現在想來,真可謂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全是運氣啊。」倪書豪嘴裡謙虛著,眼裡卻充滿了得意之色,「其實,我們平時也很少來住的,只是在節假日才來這裡小歇幾日。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來這裡創作,這裡很安靜,確實很適合你們寫作。」
「嗯……」辛影感激地頻頻點頭,「我也是說說而已,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跑這麼遠來啊!」
「說得也是。環境再好,也得有時間,你們都是大忙人,時間對你們來說比金子還珍貴。」倪書豪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