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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節

  光波翼搖頭說道:「還沒有,不如蓂莢妹子送我一個。」
  蓂莢自謙道:「小妹才疏學淺,哪會取出好名字配得上兄長。」言下已是以兄妹相稱。
  南山從光波翼身後走出來,插嘴道:「只要是姐姐取的名兒,哥哥必定喜歡。」
  光波翼也笑道:「蓂莢妹子取的名字自然不差,我怎會不喜歡?」
  蓂莢只得含羞說道:「兄長複姓獨孤,又單名一個『翼』字,雖有總領天際之氣度,未免有些孤寂奔波之感,小妹想送兄長『歸鳳』二字,既得王者功成名就之義,又不失鳳棲梧桐之閑雅,不知兄長是否覺得粗鄙。」
  光波翼拍手道:「果然是個好名字,多謝蓂莢妹子賜名!」說罷向蓂莢拱手作禮道:「日後蓂莢妹子只管叫我歸鳳便是。」
  南山拍手叫道:「好!好!哥哥今後便叫作獨孤歸鳳。」
  此時小二正好將酒菜端了上來,南山忙張羅為大家斟酒,被小蘿搶著做了。南山舉杯說道:「來,咱們先敬歸鳳哥哥一杯,以謝哥哥搭救之恩。」
  光波翼忙說道:「自家兄妹,何須言謝?」心中卻道:「『光波歸鳳』,此名甚好,我家傳的追光術又名『鳳舞』之術,但願借蓂莢吉言,此鳳能早日歸於我身。」
  大家乾了一杯,小蘿忙起身又為大家斟上,紀祥也謹謹慎慎,不大敢放開吃喝,恨不得起身站在一旁倒踏實些。蓂莢見狀對二人說道:「如今咱們逃難在外,顧不得許多禮節,你們只管將彼此當作家人就好,無須拘謹。」
  二人忙站起身,作禮稱是。蓂莢一笑,知道也不可強求其一時半刻便能適應,遂不再多說,示意二人坐下吃飯。
  很快一罈酒吃光,光波翼喊來小二,讓他再加兩罈酒來。
  那小二卻道:「客官,這酒只能給您這麼多了,還請您見諒。」
  光波翼問道:「怎麼,是銀子不夠嗎?你只管將酒上來,需多少銀子我自會給你。」
  小二忙說:「不是,不是。您就是再給我多少銀子,這酒也沒有了。您不知道,那賊寇大軍兩個月前到這宣州城中,差不多將吃的、穿的、用的都搶光了,這罈酒還是我們掌櫃的私房所藏,見客官給的銀子多,才拿出來孝敬您的。如今這城裡城外,都只剩下個空架子了,您沒見大街上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樣?唉!只怕是過了年,也緩不過來這口氣嘍。」
  聽小二如此說,大家也自無奈,只得打發他下去,胡亂吃些飯菜了事。
  用過飯,光波翼請大家先回房歇息,要獨自出門一趟。
  南山問道:「哥哥要去哪裡?」
  光波翼笑道:「咱們出來得匆忙,兩位妹妹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我去給大家買幾件衣裳來。」
  南山聞說,便也吵著要跟去,蓂莢留她不住,只得讓她去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南山與光波翼從外面回來,一進蓂莢房間,南山便抱怨道:「平日在家,衣裳多得穿也穿不完,如今可好,連一件可換洗的都沒有。」
  蓂莢問道:「怎麼?沒買到嗎?」
  光波翼隨後跟進來,將一包衣裳放在桌上,說道:「那小二說得不錯,這城中的商舖,十家倒關了九家,剩下一家也幾乎沒什麼東西可賣,好容易尋到這幾件衣裳,自然遠不能同妹子家中的相比,好在卻是乾乾淨淨,也只得先將就著穿,等到了京城,自會買到上好衣裙。」
  蓂莢微笑說道:「如今能有件換洗的已是難得了,哪裡還能再奢求什麼華衣美服?歸鳳哥,多謝你了。」
  南山在旁咯咯笑道:「哈哈,姐姐也開口叫哥哥了!」
  蓂莢瞪了她一眼,南山一吐舌頭,摀住嘴不敢再逗蓂莢。
  蓂莢打開包裹,挑出兩套衣裳,遞給南山,說道:「南山,你去將這兩件衣衫送給小蘿和紀祥。」又對光波翼說道:「歸鳳哥,我看這裡沒有合適你穿的衣衫,不如你將這外衫脫下來,小妹幫你浣洗乾淨,明日一早便能晾乾了。」
  光波翼一笑,道:「那就有勞妹子了。」說罷將長衫脫下,交給蓂莢。卻見南山仍站在一旁歪頭看著自己和蓂莢。
  只聽南山緩緩說道:「哥哥身上衣,清清水中洗。殷殷兩手情,拳拳一片心。」
  蓂莢聽罷面若夕霞,輕聲斥道:「南山,你不去送衣裳,卻在這裡作這驢唇不對馬嘴的歪詩。」
  光波翼卻哈哈笑道:「南山這詩作得倒也有趣,比從前已大有進步。」
  南山嘻嘻笑道:「還是哥哥懂得欣賞。」說罷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光波翼再看蓂莢,已是羞得低下了頭,便道了句「妹子早點歇息」,轉身回房去了。
  次日早起,眾人吃過早點,又讓小二給備了些乾糧,便駕車啟程。
  一路上不計其日,雖然難免奔波之苦,卻與情投意合之人同起同宿,每日東聊西話,又得南山這丫頭常常惹出開心笑料,光波翼幾人心情甚佳,竟還盼望這旅程更長遠些才好。
  這一日總算到了長安城內,但見京都大城果然氣度不同,人物繁華,車馬不息,直把南山看得興奮不已,不時嚷叫。
  光波翼乃是駕車從長安城東的延興門進來,距離位於東市旁宣陽坊的李義南家不遠,便徑直來到李義南府上,待敲開門,那門子卻告說,李義南已於半月前出門去了,不知去了哪裡。
  光波翼只得再向西南,來到長壽坊孫遇府上。
  光波翼曾到過孫遇家中,故而孫府管家識得他,卻也只道他是獨孤公子。那管家也告訴光波翼,孫遇已於半月前出門去了,不知去了哪裡。再問他陸燕兒可在府中,管家回說,因李將軍的夫人喜琴,聞說陸姑娘擅琴歌,早將她接到李將軍府中去住了。孫遇臨行前,孫夫人、李夫人連同那位陸姑娘一同被接去了宮裡,陪長公主同住。
  光波翼心道:「二人同時離家,又不說去了何處,況且兩位夫人又被接入宮中,想必二人又被皇上派去訪察東西二忍者道了。」
  光波翼無奈,只得向那管家稱謝,轉身欲走,那管家卻道:「公子請留步,大約十天前,那位鐵公子也曾來過府中,見我家老爺不在,便說過幾日若是獨孤公子來府上,讓小人轉告公子,他在東市南面安邑坊的東安客棧等您。」
  光波翼謝過管家,便駕車轉回城東,尋到東安客棧,讓大家下車進店,正詢問小二店中可否住著一位鐵公子,忽聽有人叫道:「賢弟!」轉身看時,正是鐵幕志從樓上下來。
  光波翼喜得忙上前問候,南山也跑上前來,笑道:「鐵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鐵幕志忙施禮問候。
  光波翼向小二要幾間上房,卻被告知只剩下三間客房,其中也只有一間上房。光波翼只得讓蓂莢與南山住那間上房,小蘿和紀祥各住一間普通客房,自己去與鐵幕志共住一間。
  安排妥當,大家先各自回房略為休整。光波翼忙與鐵幕志互通別後情形。
  鐵幕志說道:「我十日前便到了京城,聞說孫兄、李兄俱已出門,他兩位夫人連同燕兒姑娘也被接進宮中,便潛入宮內見了燕兒姑娘一面,問明孫、李二人確是奉旨出門。想必是去察訪東西二道了。」
  光波翼點頭道:「我也是如此猜想。」隨又問道:「燕兒姑娘近來可好?」
  鐵幕志臉一紅,說道:「她很好,只是有些想念……想念……」
  光波翼見狀心下明白了幾分,知道他難將「黑繩三」的名字說出口來,未及他說完,忙又搶道:「孫、李二位兄長均不在京城,我本想讓紀姑娘幾人暫時住在他們府中,如今只得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