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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南山氣道:「我都說了剛剛認識他,你不信我也沒法。驚了你的馬,我向你賠罪就是了,何必那麼多廢話。」
  那男子「喲呵」叫了一聲,說道:「闖了禍你還有理了,賠罪?你怎生賠罪?」
  南山反問道:「你待怎樣?」
  那男子道:「你不好意思說,我也知道,你若非石琅垂諾男∠備徑脖厥撬某杓=裉煳冶憬憒馗檬奴拿南市的昌臨號來換你,算作向我賠罪。」
  南山怒道:「呸!你這廝,怎敢這般無禮!撞壞你的馬、你的人,我賠你銀子便罷了,憑什麼抓我?」
  那男子哼了一聲,一揮手,示意手下將南山抓走。忽聽有人叫道:「誰要抓我妹妹?」
  南山心頭一喜,回頭果然見光波翼與蓂莢已騎馬趕到。
  光波翼跳下馬來,近前說道:「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南山忙撲上前道:「哥哥,我不小心驚了他的車駕,向他賠罪,誰知他不依不饒,滿口混話,還要捉我回去。」
  光波翼略施一禮道:「舍妹年幼,騎術不精,無心驚了尊駕,在下代為賠罪了。」
  那男子打量了一番光波翼,問道:「你是何人?」
  光波翼回道:「在下兄妹不過是路過此地而已。」
  「路過……」那男子又道,「令妹為何騎著石琅難恚俊?br>
  光波翼道:「在下與石公子有點小交情,這雪螭馬是他暫借與舍妹的。」
  「哈哈哈。」那男子笑道,「你們兄妹二人,一個說是送的,一個說是借的,看來只有帶你們回去細細查問查問了。」
  「哈哈哈!」光波翼也笑道,「自古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舍妹衝撞了尊駕,大不了賠償些銀子也便罷了,有何罪名要抓我們啊?」
  那男子冷笑道:「好,你二人口口聲聲要賠銀子給我,那我就答應你們,拿二十萬兩白銀來,此事方可了結。」
  此時四周早已圍聚了一群路人,有人私下竊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光天化日的,這不訛人嗎?」
  另一人也低聲道:「你沒見那是南石家的白馬嗎?這可真是撞死當官的、坑死有錢的,誰也不冤枉。」
  南山卻聞言大怒,正要同那男子理論,被光波翼伸手止住。光波翼微微笑道:「看來閣下運氣不濟,在下原本身上剛好帶著二十萬兩銀子,可巧昨日剛撞到一位腳夫,便將銀子都賠給他了,如今卻沒有這些銀子給閣下了。」
  「哼,滿口胡言!」那男子罵道,「一個腳夫,便是撞死了也不過賠個一二十兩銀子,怎會賠他二十萬?」
  光波翼問道:「既然撞死個腳夫要賠二十兩,為何撞了閣下便要賠二十萬兩?」
  那男子道:「一個腳夫怎能與本官……呃……本人相提並論?」
  光波翼笑道:「不錯,舍妹騎的這畜生尚且價值十萬兩銀子,閣下少說也頂得上兩個畜生。這二十萬銀子要得理所應當。」
  此言一出,圍觀人群登時一陣哄笑,那男子惱羞成怒,喝罵道:「混賬!還不來人給我拿下。」
  手下那兩名侍從立時躥出,伸手便向光波翼與南山抓來。光波翼上前一步,擋在南山面前,抬手便將那兩名侍從的手腕拿住,輕笑道:「閣下何必動怒,待在下上車來細說與你聽。」邊說邊走,那兩人被光波翼抓得齜牙咧嘴,倒退著幾乎叫不出聲來。
  光波翼放開二人,縱身躍上馬車,那男子正自驚慌欲逃,被光波翼按住肩頭,登時「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回車內。
  光波翼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前年長安城中一位姓李的公子送了我一塊金牌,說什麼有了這牌子,即便殺了人也不必償命,我還道這玩意兒是個沒用的累贅,不過今日見了閣下,我還真有心想要試試,看這牌子管用不管用。」說罷從懷中取出僖宗御賜的金書鐵券,敲了敲那男子腦門,便停在他眼前讓他細看。
  那男子見光波翼手中果然有這寶物,不覺心中更慌,驚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光波翼哼笑一聲道:「你先回去,容我兩日考慮考慮,看看要不要試試這金牌。」說罷收起金書鐵券,下了馬車,對南山道:「沒事了,咱們走吧。」
  南山又看了一眼車內驚魂未定的男子,如堆爛泥般癱坐在那裡,不禁欣然一笑,轉身上了馬,與光波翼、蓂莢一同分開人群往西去了。
  人群中又有人竊道:「喲,這幾人什麼來頭?那車裡頭的可是位官老爺呀,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
  另有人道:「估計這是當小官的撞上有大錢的了,活該認倒霉吧。」
  又有人道:「你們沒見那三個騎馬的都長得跟天仙似的嗎?依我看,沒準是微服出遊的公主、王子之類的。要不然,再有錢的人他也不敢同官斗啊。」
  「有理,有理。」立時有人應和道。
  「那可未必,公主、王子便都是長得美的嗎?沒準還是個醜八怪呢。他們幾個既長得這樣標緻,倒像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姬妾、面首還差不多。」有人反駁道。
  「不錯,不錯。」「此言差矣……」大家猶七嘴八舌地議論個不休。
  離開人群漸遠,蓂莢方開口說道:「我看那人必是洛陽城中的官貴,平日想是威風慣了。今日幸虧有歸鳳哥在,換作旁人,不知要怎生被他欺負。」
  南山氣道:「這個惡人!哥哥未免太輕饒了他。」
  蓂莢道:「日後淘氣也當有個深淺,你若當真撞壞了人,那豈是好玩的?」
  光波翼道:「咱們也莫怪南山了。只是有一樣,南山,皇上賜我的金匕首不是送與你了嗎?日後你便常常帶在身上,若再遇到這般仗勢欺人的刁蠻之徒,你便拿出來嚇嚇他,便說這是可以先斬後奏的御賜金劍。但凡這些不怕天理之人,總還懼怕比自己更大的權勢。」
  南山道,「若是那些既不怕天理王法,又不怕權勢之人便該如何?就像那些賊寇。」
  光波翼道:「一個人,若是這世上已沒有他懼怕之事,若非成了聖人,恐怕便是不久於世的將死之徒了。」
  蓂莢笑道:「歸鳳哥這話說得不錯。」
  三人邊說著話,邊在城中閒逛。不久又逛到南市中,見這南市果然繁華,店肆鱗次,貨賄山積,南山見了大為高興,樂顛顛地四處淘東買西,全然忘了適才撞馬的不快。
  南市西北角有家最大的店面,竟有尋常店面七八倍之大,店門匾額上書三個大字,正是「昌臨號」。店內衣帽鞋襪、綾羅綢緞、古玩字畫、金銀首飾、杯盤茶皿、南北奇貨,無所不有、無所不賣,且都是名家手藝、精細上品。
  三人甫一進店,掌櫃的便親自迎了上來,招呼紹介,極盡熱情。
  南山愈發開心,將昌臨號左右逛了個遍,挑選了一大堆東西。採買完畢,準備付賬,那掌櫃的卻道:「我家公子已著人吩咐過,姑娘到此,儘管揀喜歡的拿便是,一概不必給錢。」
  南山聞言一怔,這掌櫃的如何認識我?隨即心中明瞭,那掌櫃的必是見了自己所騎的雪螭馬,這白馬今日已給自己惹了兩回麻煩。遂問道:「石琅趺粗牢一嶗矗俊?br>
  掌櫃的回道:「我家公子也沒說姑娘一定會來,只不過姑娘若到了南市,不會不來鄙號。不到昌臨號,便等於沒到過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