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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哦?那是如何念法?」南山追問道。
  光波翼道:「明日我自會正式傳授你,不過先念給你聽倒也無妨,你聽好了。」隨即誦道:「嗡,牟尼牟尼,瑪哈牟尼耶,梭哈。」
  南山拍手道:「原來是這個,也不算很長,我只需兩日便可誦滿十萬遍。」
  光波翼笑道:「好,你若能一向這般精進修持,必會很快修成御鶴術。」說罷看了看蓂莢,蓂莢與他目光相觸,漸漸止了笑容,對南山道:「南山,你去看看晚飯準備得如何了,歸鳳哥一定餓壞了。」
  南山答應一聲,高高興興地跑出門去。
  蓂莢輕聲說道:「歸鳳哥,我知你心中想什麼,我也正想問你,光波伯伯過世之前,可曾為你傳授過鳳舞術的灌頂?」
  光波翼眉頭微蹙,搖了搖頭道:「我很小便隨著母親離開父親身邊,到幽蘭谷生活,四歲那年父親便遇害去世了。我並未記得父親為我傳授過灌頂,也從未聽母親和義父說起過。怎麼……」
  蓂莢道:「原來如此,歸鳳哥,你可知道這鳳舞術的修煉之法嗎?」
  光波翼又搖了搖頭。
  蓂莢接道:「鳳舞術乃歸鳳哥的家傳秘術,欲修煉此術須滿足兩者。其一,必須有光波族血統,且須是男子;其二,必須得到已修成鳳舞術之人的灌頂方可修煉。此兩者,任缺一種便無法修煉鳳舞術。」
  光波翼蹙眉問道:「你是說,我今生根本無法修煉鳳舞術了?」
  蓂莢低聲道:「鳳舞術法本中便是這般說法。」
  光波翼歎口氣,悵然說道:「鳳舞術在我光波家歷代單傳,當年父親憑借此術冠稱天下,沒想到,如今竟一斷永斷了。」
  蓂莢從身後抱住光波翼,柔聲說道:「歸鳳哥,其實有件事,我擔心了好幾日,自從我知道歸鳳哥的身世之後,便開始思前想後,不知該如何對你說起。」
  光波翼問道:「什麼事?」
  蓂莢道:「你可知道這鳳舞術固然厲害,卻有一樣極不好的。」
  「嗯?」光波翼疑問一聲。
  蓂莢續道:「歸鳳哥可否知道,光波家歷代先祖中,修成鳳舞術之人都活了多大年紀嗎?」
  見光波翼默不作聲,蓂莢自己答道:「都在四五十歲吧。」
  光波翼拉開蓂莢抱住自己的手臂,轉過身面對蓂莢,扶住她肩頭,叫了聲:「蓂莢。」
  蓂莢又道:「因這鳳舞術耗費脈氣太過,故而修煉之人大抵不過四五十歲的壽數。」
  光波翼道:「你是擔心我一旦修成了鳳舞術,便也同先輩們一樣,命不久矣嗎?」
  蓂莢道:「我知道光波伯伯為惡人所害,歸鳳哥必定要學成鳳舞術,為父報仇。我亦知道無法勸你不學此術,卻也不願你學成此術,所以我甚至不想向歸鳳哥承認,自己便是百典族傳人,可我又無法瞞你。」說到這裡,蓂莢眼淚簌簌而下。
  光波翼苦笑一聲,將蓂莢攬在懷中,柔聲說道:「難怪你猶豫再三,遲遲不願表明身份。」光波翼此時心中百味雜陳,好容易尋回蓂莢,又得知她是百典族傳人,欣喜之餘,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繼承家傳秘術,空自歡喜一場。然而聽蓂莢如此一說,亦不知是好是歹。若當真修成鳳舞術,自己只能活到四五十歲便拋下蓂莢而去,如何忍心?如何甘心!如今既學不成鳳舞術,一旦證實目焱便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以他的忍術修為,自己如何得報大仇!
  只聽蓂莢又道:「歸鳳哥,我知你心中難過。其實,也未必一定要學成鳳舞術才能報仇。任憑哪一種忍術,修煉到極致,威力皆不可思議。以歸鳳哥的天資和忍術修為,假以時日,必能與四大國忍不相上下。到那時,又何愁報不了父仇?」
  光波翼知道蓂莢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固然自己刻苦修煉,忍術日進,對手又豈是平庸之輩?忍術修為又豈能停滯不前?待自己修煉到與他不相上下時,也不知幾十歲了。當下無話,又苦笑一聲,將蓂莢抱得更緊了些。
  南山果然日夜精進誦咒,不足兩日便誦滿了十萬遍釋迦牟尼佛心咒。自此,光波翼便每日教授南山御鶴術,兼與姐妹二人詩酒遊樂,又常常四處救濟窮困,當真過起了與世無爭的逍遙日子。蓂莢卻能察覺得到,光波翼常常將一絲憂悶埋藏在歌笑之下。
  南山終於招來了第一隻灰鶴,興奮地為那鶴兒取了名字,又將其養在園中,拉著蓂莢一同為那鶴兒梳洗羽毛,小蘿與紀祥也都圍住那鶴兒觀看,只道是無意中自己飛來的。那鶴兒倒也乖巧,竟時不時張翅起舞,惹得大家歡笑不已。
  這一日,光波翼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取出孫遇臨摹的父親遺作——閬苑十二樓圖,對著那圖畫發呆。不久蓂莢走進門來,為光波翼端來一壺熱茶。
  蓂莢從未見過那畫,便上前細看。
  光波翼道:「此畫乃父親臨終前所作,其中或有奧妙,我卻始終未能看出。」
  蓂莢問道:「歸鳳哥上次離開杭州,前往閬州,便是為此畫而去嗎?」
  光波翼道:「我是想查明父親遇害真相,當今北道長老目焱的嫌疑最大,我卻一直無法查到確切證據。上次去閬州反而中了邪道幽狐的詭計,惹出許多無謂的風波來。」
  蓂莢道:「或許有一個人能夠幫助歸鳳哥查明真相。」
  「誰?」光波翼扭頭問道。
  蓂莢卻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此人名姓,卻知道有這樣的人,至少有一位。」
  光波翼不解地看著蓂莢。
  蓂莢微笑問道:「歸鳳哥可知我百典家的本事嗎?」
  光波翼道:「我自幼便聽義父說過,百典族忍者有兩樣本領,一是獨步天下的遁術,二是通曉全部忍術傳承,對於各族忍者的忍術皆瞭如指掌。只是百典族忍者自己卻不許修煉任何其他忍術。」
  蓂莢點點頭道:「歸鳳哥所言不差,只是我百典族如何能夠對其他各族忍者的忍術都瞭如指掌呢?」
  光波翼道:「自然是因為通曉了全部忍術的修法。」
  蓂莢道:「所謂的瞭如指掌,不但要知道這忍術的修法如何,還要知道這忍術是否有人在修,是否有人修成,其修為究竟如何。」
  光波翼訝道:「這便如何能夠知曉?」
  蓂莢道:「其實我百典族還有一種本領——寂感術。」
  「寂感術?我卻從未聽說過。」光波翼道。
  蓂莢又道:「非但歸鳳哥沒有聽過,只怕連各道長老也未曾聽過。這寂感術乃極秘之術,我祖上遵從非空大師之教,連此術的名字也不令外人知曉。」
  光波翼道:「那你今日將這名字說出,豈不壞了祖上規矩?」
  蓂莢忽然紅了臉,小聲道:「除非是夫妻之間……」
  光波翼心中一甜,輕輕拉起蓂莢的手道:「那你可千萬莫要壞了規矩。」
  蓂莢想要將手抽回,卻被光波翼握住不放,更羞得低了頭,嬌嗔道:「你還要不要聽人家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