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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節

我終於看見那殭屍的模樣,瘦得一點肉都沒有,顎骨明顯,臉上滿是新鮮的血液,眼睛早已腐爛得一點都不剩,只剩空洞的眼眶。
「嗚……啊!」
我忍著右眼傳來的劇痛發出一聲暴吼,握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它的鼻子。而我的身體已經被拖到地洞裡,黑暗中,我的左眼只模糊看見那東西張大了嘴,隨後我手指也傳來一陣劇痛。
彷彿是一秒的功夫,我已經感覺不到手指的存在,卻說不清是哪幾根手指。
曹大……
一定要逃掉啊。

第41章 她現在很危險

我疼痛地抽回手,只看見一片血肉模糊,不知怎麼的,嘗到血液之後,殭屍竟然微微鬆開我的身體。我連忙往後一跳躲開地洞,疼痛地往遠處看去,劉先生已經抱著曹大跑出很遠。果然人在面臨生死危難時,會爆發前所未有的潛力。
我咬緊牙關,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外套質量不好,用牙一扯,裡面的布料就破了。我將上面的糯米一直往洞裡塞,那洞裡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粗獷得令人頭皮發麻。
我看劉先生已經跑出夠遠,就走到樹影外,無力地坐在地上查看傷勢。眼睛我看不見,但一直往外面流血,幾根手指被咬破了許多,幾乎都能看見骨頭。
我試著讓手指動起來,可沒用,它們就好像已經跟我失去關聯一般。
太陽已經愈發暗淡,地洞裡時不時發出低吼聲,估計再過幾分鐘,天空就會灰濛濛一片,到時候殭屍也能竄出來。
它在等著殺死我,我知道。
我拿起地上的旱煙槍點燃,不慌不忙地打開裝著血液的瓶子,全都灑在了地洞裡。頓時裡面又發出疼痛的大吼聲,現在我能確定,殭屍已經徹底記恨我。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我害怕得很,現在心情卻十分平靜,只是在想陽光會在什麼時候落下。
我站起身,一邊吸煙一邊順著陽光走,現在我只能盡量離曹大遠點,這樣也能爭取些時間。
當太陽落山時,我走得也有些遠了,我索性坐在山路上,此時眼睛和手的疼痛愈發強烈。地下突然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音,我抓緊旱煙槍,對準了下方土地。
地面突然被破開來,一個醜陋的腦袋鑽出土地,我狠狠將旱煙槍刺下,正好刺進了它空洞的眼眶。它劇烈地搖晃腦袋,將手指朝著我的胸口劃來。
我連忙往後一跳,而它速度很快,猶如爬蟲一般竄出地洞,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只看見一張血盆大口朝著我的脖子咬來。
要死了麼……
忽然間,我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冰涼感,好像有人將我往後一扯,順帶著脖子也有一絲冰涼的感覺。我疑惑地轉頭看去,卻看見一張熟悉美麗的面容。
江雪。
「發什麼呆!」
她冷著臉低喝一聲,將玉手往那殭屍胸口拍去,只見這殭屍竟然被拍得往後摔去。
趁此機會,江雪牽著我往山下跑,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模樣?」她反問道。
我聳了聳肩表示說來話長,此時我下意識回頭,卻看見殭屍已經朝我們追來,而且速度非常快。江雪咬著銀牙說道:「我擔心你倆對付不過殭屍,可日落前我又不能出手,就一直在山下等著。等上來後,又看見你變成這德性。快往山道上跑,燕姐在那等我們,她能對付殭屍。」
燕姐?
看來她真是夠關心江雪的,江雪來幫忙對付個殭屍她都要跟著。
殭屍的速度非常快,我問江雪能否對付,她說沒辦法,兩邊是不同路子。此時殭屍已經快追到我,我又從衣服裡抓起一把糯米,朝它的臉上甩去。
糯米碰到殭屍的身體,就如同硫酸一般融化著殭屍,它痛苦地大吼一聲,卻沒有慢下來,那森白的手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
正在這時,山道那邊忽然有人喊出一聲話語:「休得傷人!」
我只看見一道黃色的道符從那邊飛了過來,竟然準確無比地貼在了殭屍身上。而被這道符貼中後,殭屍竟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讓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燕姐從山道那邊趕了過來,看見我的傷勢,她皺眉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個新人連道術都不會,就跑來對付殭屍,這是你們能對付的麼。若不是我趕來,恐怕你今天要成為屍體。」
我疲憊地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謝謝燕姐。」
「道謝的話不必多說,先去醫院,江雪你帶他去,殭屍我來處理。」燕姐擺擺手說道。
江雪應了一聲,扶著我往山下走。
山下有幾個人在候著,他們見我受傷嚴重,立即開車帶我去了醫院。等到醫院後,先是檢查,然後做手術。
手術時間也不長,主要是花在手指上了,醫生將我手指上破碎的肉一點點縫回去。
至於眼睛,則是給我上藥包紮,等出手術室後,那醫生說以後應該會有後遺症。手指恐怕力量大不如從前,最重要的是眼睛,雖然眼球的恢復能力很強,可這次傷得太嚴重,就算能治好,估計眼球視力也跟重度近視沒區別。
至於會不會有其他散光,夜視力問題,還要等拆紗布後再看。不過擔心感染,先住院一天觀察。
我向醫生表示感謝,躺在病床上休息。江雪坐在我旁邊,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隨後裝作沒事地笑道:「男人嘛,總會有點傷疤,你說是不?」
江雪美麗的臉上滿是擔憂,說這可不是傷疤這麼簡單。此時我有些疲憊,將頭貼在她的手臂上。
香香的,嗅著很舒服。
江雪沒有推開我,她輕聲道:「你欠曹大的恩情,現在也算是還給他了。以後別再犯傻,有時候人就該懦弱點,這樣才能好好地活著。江成,只要能活著,就比什麼都好,知道麼?看你現在這樣,你……」
「姐姐,我沒事,醫生不是說了麼?戴個眼鏡,以後還能看清楚。」我安慰道。
她看著我的臉,先是楞了一會兒,最後歎口氣。
「我曾覺得男人是世界上最強顏歡笑的生物,哪怕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向女人和孩子坦白自己的痛楚,覺得好像笑一笑,什麼苦難都雲淡風輕了。如今看到曾經懦弱的小跟屁蟲現在也成為一個男子漢,我覺得有種欣慰的感覺充斥全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