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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

「問題就在於上週一的最後一節課,這就意味著他們週一的最後一節課是同一節課,可是紀艷和莉莉安明明不是一個班的,他們為什麼會在那一天上同一節課呢?很快,我就在我的課表上找到了答案,那是在我之後心情沮喪回到班級的時候看到的——週一的最後一節課是社團課。也就是說,在這兩節課上,全校同學根據社團參加各自的社團活動。這也就是說,莉莉安和紀艷是同一個社團的。
「因此,一旦想通了這一點,那麼許多事情就變得清晰起來。紀艷曾經在食堂裡開玩笑說某個同社團的男生在一直纏著她,事實上這人就是與莉莉安同班的曹爾修。此外,韓雨江的衣服口袋裡也放著一幅畫,那是她打算之後送給莉莉安的。然後,就是在洪曉妮的桌子上放著的素描畫,她遇害前正在畫素描。還有最最關鍵的一點,是施霖對莉莉安說的,他們微電影社團和莉莉安所在的社團之間的合作。現在不清楚施霖知不知道莉莉安所在社團的人員組成,不過就算她知道也沒有辦法,因為作為高三的她並不知道消息被封鎖在了高一。等到她獲知了這一切的時候,教學樓裡已經大亂了吧。
「不僅如此,事實上,除了上述的這些人之外,很有可能已經被殺害的趙芳和白紛雪,也是同一個社團的。而這個社團,就是美術社!」
陳迎春咀嚼著這一切,兇手一直想要隱瞞的,就是他下手的目標都是美術社成員。
「要得出這個答案在這種情況下是尤其艱難。想必兇手最先要讓其中三個人從名單上消失的原因,除了不想讓別人,尤其是其他美術社的人發現規律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們很有可能已經向同學透露過了關於自己參加的社團以及社團成員的事,怕他們起疑心吧。拿走她們的頭顱是為了隱瞞她們的身份,而碎屍則是為了後面的紀艷事件做準備。當然,她們被囚禁的地方應該是化學實驗室裡面吧?說不定是後面櫥窗下面的櫃子裡也說不定。
「隨後,兇手殺害秦莉和韓雨江,緊接著又殺害了洪曉妮。殺害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是孤身一人在教室裡,先殺害她就使得這起事件更像是無差別殺人。此外,由於位置的特殊,只要在天橋這條路被封鎖之後,就可以上演兇手消失的把戲。所以你早就計劃好,要在第三天發現了實驗室那邊的屍體之後,再殺害洪曉妮。
「隨後,相比不關心事件進展的曹爾修而言,紀艷顯然是需要盡快除掉的。想必你一直在等著,等著紀艷上廁所的時機。只要人數不超過你的處理範圍,你都能夠下手。於是,劉曉藍很不幸地成了你手中的犧牲品。這一點我們稍後再談。
「對於兇手而言,比較幸運的事情有兩個,一個是莉莉安雖然沒有死但是失憶了,雖然是個隱患但至少暫時沒有問題,另一個就是紀艷絲毫沒有起疑心,她估計還一廂情願地認為洪曉妮遇害純粹是因為在她們班級裡只有她一個人,說不定她還以為那個秘密不過是一個校園緋聞而已呢。」
陳迎春大概是說累了,他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說下去。在此期間,還能聽見被抓住的那人不滿的咂嘴聲。
「當然,一旦得出了美術社這個結論,那麼一切就都變得簡單。因為我們兜了好多圈子一直都沒有發現的那個答案就在那裡,那就是七不思議!雖然毫不否認,這七不思議都是學長自己編出來的,但是我相信其中一定有真實的地方。仔細回想這七個怪談,其中有兩個和事件產生了聯繫,第一個是舞蹈房,怪談中提到了美術教室,那裡應該就是美術社的活動場所;另一個就是被詛咒的畫,怪談中那幅畫最終到了美術社的同學手裡。」
「是被美術社拿來展示了。」文多元老師在一旁糾正道。
「這無所謂,關鍵是後面。這兩個怪談立刻就讓我想到了第一起事件。在儲藏室事件裡,莉莉安和韓雨江被殺害,而先被殺害的韓雨江屍體被剖開,內臟被丟棄,然後兇手用她的血在牆上留下了一個『死』字。為什麼兇手要對韓雨江做這種事卻對莉莉安放過一馬呢?是因為高一二班的人正在外面遊蕩嗎?我總覺得答案不是這麼簡單。聯想到那兩個怪談,我總算明白兇手要弄出這麼怪異的場景是為什麼了。刻意留下的『死』字,被倒吊起來的屍體,以及被丟擲到牆壁上留下血痕的內臟,這種惡劣的行為就是為了——掩飾牆壁上的灰塵痕跡!」
「灰塵?」秦永亮老師失聲叫了出來。
「沒錯,因為原本在那裡,掛著一幅畫,這幅畫就是那幅——被詛咒的畫!」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曹爾修也是如此。在此之前,他都沒有想到這會和那幅畫有關。
「兇手的目的以及莉莉安找到的秘密都和那幅畫有關,兇手拿走了那幅畫,那麼在後面的牆壁上勢必會留下一塊明顯的幾乎沒有灰塵的痕跡,就是為了這一點,兇手才做出了那麼低劣的損毀屍體的行徑,用韓雨江的血掩蓋那個痕跡,並將屍體掛在那個本來用來掛畫的釘子上!事後只要用白布遮住牆壁就可以了。這時再整理出一個地方放置韓雨江的屍體並同樣蓋上白布,就會讓人覺得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同學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到那時候,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不過,清理儲藏室的目的並非那麼簡單。曹爾修,你還記得那時候跟我們說明的嗎?關於一些被叫停的社團的事?那時候,你有說過一個叫做登山社的社團吧?按照你當時的說法,他們留下來的設備應該都保留在儲藏室裡,但實際上,儲藏室裡並沒有這樣的設備!這些東西去哪裡了呢?當然,是在兇手的手裡!
「在殺害洪曉妮時,他就是用的這樣的方法。先在洪曉妮班級樓上的空教室裡準備好登山工具,綁在一旁的窗戶的月牙鎖或是別的什麼地方上,然後將繩子掛在外部的裝飾線條上,同時在窗戶與裝飾線條之間彎下一部分。接著,他來到三樓洪曉妮的教室,在洪曉妮將他放進來之後,他立刻將洪曉妮綁了起來又或者是打暈了她,總之目的是不讓她出聲。接著,抓住那個彎下的繩子以便之後順利逃走。當然,那兩排之間的間距也要拉大以便自己快速離開。完成這一切後,他再來到窗前,將窗子拉開到剛好能伸出一隻手,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石頭用力砸玻璃的一角,砸碎後,迅速將洪曉妮的喉嚨對準玻璃殘渣按上去,然後迅速後撤,也許在走的時候你順手將窗戶合攏了些,窗框本身就有厚度,這樣可以防止聞聲趕來的學生率先注意到窗戶縫的問題。於是,按照計劃,在隔壁班級的同學聽到聲音出來然後愣在那裡的時候,你已經飛快地穿過教室,利用窗外的繩子以及裝飾線條離開高一七班的教室。當然,你只要能離開那間教室就沒有問題了,因為在同學們趕到的時候注意力必定都在洪曉妮的身上。差不多在樓下開始叫老師的時候,你已經來到了樓上。這時候你只要解開身上的繩索,穿上外套,迅速跑出去,裝作聽到動靜的樣子迎上那位來找老師的同學就可以了。那間教室裡的東西你可以稍後再來收拾,當務之急是回到三樓,在大家都因為洪曉妮的死而驚慌的時候,趁著大家不注意,將窗戶最後的縫隙關上。當然,也許有人注意到了,也會以為那是洪曉妮自己掙扎之後使得窗戶往一側移了點吧。這也就是康偉豪所說的他覺得窗框不對的地方,實際上那時候在慌亂中他瞥到的窗框厚度與窗戶關閉時的厚度是不同的。然後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時候化學實驗室的三具屍體已經被發現——這當然也是你設計好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封住通往天橋的路,再配合上七不思議中的多出一個人的怪談,以及這個陰暗不詳的氛圍,就可以讓人產生這是惡靈所為的錯覺!」
那人好像想要辯解什麼,但是陳迎春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不過當然那一次沒有完全成功,不過這也為你後來的計劃做好了準備。到了殺害紀艷的時候,你又故技重施,用的還是相似的手法。在殺害了洪曉妮之後,你就在四樓男廁所的某個隔間的馬桶下的水管上綁上了一根繩子,並將繩子垂到了三樓的女廁所上方。隨後,你就一直等著紀艷出來上廁所的時候。昨天正是那樣的一個好機會,只有紀艷和劉曉藍兩個人。於是,你在她們進入女廁所之後就跟了進去,應該是擊昏了她們,然後將紀艷的腿綁在其中一個隔間外面的繩子上,將她倒吊在窗外,然後殺死劉曉藍並肢解她的屍體。你只需要把頭、手和小腿以下切下來就可以了,中間的身體部分倒是無所謂,不過一定要把兩隻小腿都留下來,並且將腳掌也切下來。身體可以從窗口丟出去,這個到時候再去處理。然後,你就回到四樓的男廁所,在窗外拉起紀艷的屍體,然後用銳器——說不定是你們學校料理課上用的切肉刀呢——先割下她的腳掌,再不斷地刺她的膝蓋部位。等到紀艷因為疼痛而醒來時,再猛地用力將她的小腿扯下來,等到紀艷發出足夠響亮的慘叫聲後,再迅速將屍體拉上來,將其割喉殺害後迅速穿上外套,將腳掌和一條小腿塞進衣袖裡,另一隻手拿起手電筒,裝作聽到慘叫聲的樣子下樓,進入現場後找到機會,將衣袖裡的腳掌和小腿丟出來。這樣,三條小腿就能讓人確認,劉曉藍和紀艷都在這裡遇害了。再配合上她們曾經進入過女廁所的證詞,就能將案發現場確定在女廁所了。不過當然,有個缺陷那就是,紀艷的身高還不足以使她的頭處在和窗口平行的位置上,因此實際聽到慘叫聲的時候,慘叫聲是偏上的。我已經問過當時在現場的賈古同學了,他確認當時確實第一反應是在上面,而且也有同學提到了是不是有人被吊起來了,不過在賈古和莫可聞兩位同學給出她們在女廁所裡這樣的證詞以及隨後真的在那裡發現了屍體後,就把這樣的錯誤給修正了。也許後來他們在回憶的時候也想不起來最初的時候突然聽到慘叫聲時,這個聲音是不是在偏上的位置發出的,反而會覺得是自己記錯了吧。
「說了這麼多,你有什麼想辯解的嗎?唯一能夠做到以上這些罪行的,只有你一個人哦,李健方老師。」
曹爾修聞言,緩緩地抱著莉莉安的屍體轉過身去,果然,被蘭綺老師和秦永亮老師抓著的那個人,正是李健方老師。他已經脫去了黑色的外套,裡面的白色襯衫上還殘留著諸多的血跡。那究竟是多少人的鮮血呢?曹爾修想都不敢想。不過,可以肯定,那上面一定也沾上了莉莉安的血。
此時的李健方正在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陳迎春。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但是你別忘記,你剛才的那番話根本就沒有證據!什麼『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你』,真是蠢話!你沒有證據!我手上的凶器?那是我用來防身的!我身上的血跡?你們身上就沒有嗎?只要是去過案發現場,檢查過屍體的人都會有吧?不信你去搜搜蘭綺的身上,是不是也有血跡?還有,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殺害曹爾修?怎麼可能!我是看他一個人在外面那麼危險,知道他一定會來這裡,所以才來這裡找他的!我的一片好心,卻被你當成是惡意!」
聽到李健方的辯解,陳迎春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啊,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所以我特意將那個最直接的證據留在了最後!」陳迎春表面上自信滿滿地說著,但實際上,他內心也一點底都沒有,在此之前他沒有去確認過那個證據,不知道那上面會留著什麼東西。
「在聽說了施霖跟莉莉安的閒聊,看到了曹爾修珍藏的照片以及回憶一開始莉莉安跟我描述的韓雨江畫的那幅畫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唯獨在這段時間裡,莉莉安穿上了粉紅色的洋裝,在那之前,她穿的一直都是黑色系的——那是她最喜歡的風格,儘管她的性格更適合粉色系。當然,洋裝本身沒有特別的地方,要說特別,那就是這件洋裝是一個網友送給莉莉安的,不過這和本案沒有關係。等我想起來盛真虹所說的莉莉安向她學習如何使用針線之後,聯想到之前莉莉安的服裝以及前一段時間她對密碼、神秘主義與象徵主義的興趣,這個謎底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陳迎春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很不錯的話,不由得有些驕傲。他朝著曹爾修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了莉莉安的頭上。
「根據照片以及相關人員的描述,莉莉安以前穿的洋裝的頭飾都是髮帶,只有這一套,是大蝴蝶結。」陳迎春從莉莉安的頭上拿下了那個粉色的大蝴蝶結,「她或許是想給自己最親密的好友韓雨江一個驚喜吧,所以,她在告訴她那個秘密之前,將這個秘密,縫進了這個大蝴蝶結裡!」
話音剛落,他就將大蝴蝶結的一角撕了開來,隨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張已經被打濕的紙。展開之後,還是可以勉強看清上面的字跡。陳迎春將其念了出來。
我在儲藏室裡找到了那副被詛咒的畫哦,畫框上面有奇怪的符號呢。於是我就想,那應該是槍械的符號和代號,說不定是在走私槍支呢,最近不是有挺多校外的人來嘛,像是一個月前的老爺爺還有兩周前的夫妻之類的。這麼一想,附近本來要建設配套設施卻因為恐嚇信而叫停的事情說不定不是謠言呢。本來只是以試試看的心態去調查的,沒想到在調查了學校歷史,附近的恐嚇信傳聞出現的時間以及教師的入職年份後,我發現李健方老師居然是唯一符合的那一個呢。怎麼樣,你的莉莉安公主殿下厲害吧?壞雨江佩服得五體投地吧?這下子要承認莉莉安公主殿下的聰明才智了吧?
讀完之後,陳迎春心裡不免一陣刺痛。到頭來,莉莉安只是將其當做是自己的一次小冒險,從沒有想過這麼嚴重的事情要去告訴別的老師或者是乾脆裝作不知道。她還為自己的這個發現沾沾自喜,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發現究竟意味著什麼。也許她就在社團課上告訴自己的社團成員關於秘密的事情,恰在此時被李健方聽到了吧。後來莉莉安又反悔了,她想把自己驚心動魄的冒險故事第一個告訴自己的好朋友韓雨江,就在她以孩子般的心態精心策劃如何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這一切的時候,李健方已經悄悄盯上了她。
——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呢
回憶著由文多元轉述的蘭綺對於莉莉安的評價,再看著眼前這封莉莉安親筆寫下的紙條,陳迎春不禁發出一聲哀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陳迎春重新振作起來。
「在信的後面還有這麼一段話,她已經順著線索找到了那個藏匿槍支的地方,路線圖就留在自己的書包裡。怎麼樣?這下子你還有什麼反駁的嗎?你不信的話,我們大可以去秦莉的書包裡面找。」當然,秦莉的信裡並沒有這段話,這是陳迎春自己補充上去的,「你大概是覺得儲藏室的那幅畫不會有人在意的,於是利用那幅畫的畫框進行槍械走私。之前我還好奇莉莉安在自己的草稿本上留下的那個『7』是什麼意思,其實那不是數字7,而是她正在把槍械的圖案畫下來,在她畫的時候曹爾修突然出現,這一瞥讓他誤以為是『7』這個數字吧。之後沒有再找到,或許是秦莉改變了想法吧。」
曹爾修回想起了那一切,陳迎春說的並不對,當時莉莉安的樣子應該是想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符號化製作成密碼或是暗語,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使得韓雨江也聽到了,所以莉莉安才不得不改變一種辦法吧。也就是說,如果曹爾修那時候沒有突然出現的話,或許莉莉安不會將那個秘密藏在自己的大蝴蝶結裡。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曹爾修不明白。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陳迎春將那張紙交給了文多元,「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健方笑了,那是自己的計劃失敗後自嘲般的笑容。
「失敗了,真是失敗了。現在畫在你們手上,那東西也在你們手上,我也懶得再裝下去了。沒錯,就是我,是我殺的,那又能怎麼樣呢?我一直都很討厭秦莉,我討厭她的語氣,我討厭她的動作,我討厭她的一切!這個自作聰明的傻瓜!要是她不調查什麼七不思議的話,如果她不深究被詛咒的畫上面的暗號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死,她的美術社的成員也都不會死!
「那個時候,我身後的那個團伙在這座山的一個山洞裡發現了以前打仗時候留下的軍火庫。顯然那是一個被遺忘的地方,不過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開始走私槍支。軍火庫用完了,我們還能再進貨。白鈴蘭那麼有名,平時就有許多人上山來參觀,混進幾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好嗎?我還是一個老師,還能繼續教書育人,同時通過槍支走私賺一筆外快,對白鈴蘭也沒有什麼影響,明明只要沒有人發現那件事,這種平靜的生活就可以繼續下去。
「本來,由於傳說的緣故,那個儲藏室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那幅畫也被當作是被詛咒的畫,根本不會有人去碰。可是誰知道那個可恨的秦莉,居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了。
「那天,我恰巧經過美術教室,裡面的社團活動已經結束了,結果就是那個時候,我聽到了她們在聊什麼「秘密」。我一聽就知道不對了,那時候她說等到週末再告訴她們,然後就跑了出來。那個時候她還向我打招呼,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心裡已經有了想要殺了她的想法!在那之後的一星期裡,我時刻注意著秦莉的一舉一動,發覺她果然是查到了那件事。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了決心,我一定要殺了她,並且是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這個我最討厭的人!一開始我沒有想過殺死其他美術社成員,我覺得只要殺死秦莉就可以了,不用去傷害其他人的性命。不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刺激了我心中陰暗的那一面。既然上天給我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善加利用呢?老實說,隱瞞秘密而不得不殺了她們不過是我為了滿足自己慾望的借口。陳迎春,你說得對,一開始我處理韓雨江的屍體是有目的的,可是到了後來,就已經漸漸偏離了我的最初目的,尤其是在第二次殺害秦莉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真的只是在盡可能殘忍地殺死她而沒有什麼更深層的「不得不做」的意義了。老實說第一次秦莉沒死我還在暗自高興,因為第一次那種方式根本不能讓我滿意,我最討厭的人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
李健方還沒說完,曹爾修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我……我不允許你戲弄我們白鈴蘭學生的生命,尤其是莉莉安的!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為了滿足你扭曲靈魂的玩物!」
曹爾修說不下去了,他的嘴唇因極度的憤怒而不停顫抖著。
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蘭綺和秦永亮決定還是由他們先將李健方帶回去,用繩子綁起來,等到暴雨結束後再去聯絡警方。
在他們離開之前,秦永亮問道:「也就是說,其他那些案件也都是李健方老師下手的?」
「是的,醫務室裡的歐陽明志和韓雨江有親密關係;高言明和馬雄在調查這個事件;康偉豪和江山水則是發現了他殺人時留下的線索,整個事件就是如此。」
秦永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