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臉色沉了下來，道：「但是現在，那幾個研究空間，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是實際存在的，他們的力量並非是夢境虛構的，可如今，他們正在利用自己的能量，去探索那些危險的異空間。」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道：「所以你們才要殺了研究空間？」
肖慧微微點頭：「殺了他們，就相當於破壞了他們的腦域，夢醒後，他們不會真的死亡。但會變成……傻子。」
我還是難以相信她的這番言論，不禁搖頭：「不、不可能，這一切不可能是假的。」與我的反應不同的是，秦九洲卻似乎相信了，他沉聲道：「如果沒有那三個人搗亂，這個夢什麼時候會醒？」
肖慧微微一笑：「很快，因為我是母體，我可以感覺到這場大夢就要醒了，如果不能再醒來之前，殺了剩下那兩個有威脅力的人。到時候，恐怕歷史就要重演，即便末世沒有來，只怕也會引來更大的災難，比如……異空間生物入侵。」
如果是那樣，那個古文明曾經經歷過的一切，或許我們又將再一次經歷。
我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了，但要讓我平白無故接受這個理論，光憑肖慧一席話，實在太薄弱了，於是我道：「空口無憑，這樣我難以相信。」
肖慧看了我一眼，又恢復了那副嬌憨的模樣，嘟了嘟嘴，道：「秦九洲都想明白了，你怎麼還不明白，難道你沒有發現，你自己的經歷，其實很不正常嗎？」
☆、第四十三章 約定
我自己的經歷不正常？
是的，我知道。
在不久之前，秦九洲恰好提過這件事。
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末世以後，回想起自己遇到的人和所經歷的事，竟然詭異的形成了一種巧合，巧合到秦九洲都突然奇想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現實生活中，這樣的巧合太少了，但如果是一場大夢，那麼作為一個稀少的研究空間，我成為這一場夢中，比較核心和重要的一個，那就說的通了。
難得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夢？
我有些茫然起來。
肖慧托著下巴看著我，輕聲道：「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呢？讓你相信這一年來的經歷，只是一場夢，這確實很難接受，但是如果這場夢醒來。你會有很多好處……想一想末世前的世界，想一想你的親人。」
她這麼一說，我便想到了爺爺，心裡不禁一跳。
如果真的是夢，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爺爺還活著？如果可以醒過來……
不得不說，肖慧的一句話便擊中了我的內心，我甚至有點兒期待起來，希望她說的一切是真的。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態度改變，楊澈輕聲道：「在這件事情上，你什麼都不必做，擊殺那兩人的事情，我和肖慧會完成的，那個五級空間昨天失手了，不過下一次我保證不會再失手，唯一有些難辦的，是那個六級空間，我沒有辦法影響他的思維。」
肖慧眼珠子一轉，道：「我來之前打聽過了，聽說穆沉香現在特別喜歡一個女的，幾乎對她言聽計從，或許咱們可以從這個女的身上下手。」
我頓時囧了一下，心說還真用不著你們下手，如果古蓉知道這事兒，肯定第一個動刀子。其實古蓉跟在穆沉香身邊，兩人睡一張床，她如果真的起了殺心，只要謀劃得當，要殺了穆沉香並不難。
只不過，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穆沉香的身份地位太貴重，殺了他，我們三人根本逃不了。
可現在，假如這個世界都只是一場夢的話，那麼能不能逃的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心裡暗暗琢磨，若是把這個消息告訴古蓉，她會怎麼做呢？
古蓉是個非常警惕的人，除非她徹底相信這件事，否則應該不會冒冒然的謀殺穆沉香。
想到此處，我便沒有接肖慧的話，而是看向楊澈：「肖慧是腦域母體，所以她想要殺了那三個違規的研究空間，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完全相信她的話？」
做夢這件事，畢竟只是肖慧的一家之言，根本沒有切實的證據，我現在聽了這些，也只是處於半信半疑之中，那麼楊澈。為什麼會對肖慧如此信任呢？
我問完，楊澈面露苦笑之色，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我就是那個，帶著腦域母體跳河的人。」
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時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緊接著，我立刻反應過來，不由問道：「蘇老闆一直在找你！」
旁邊的秦九洲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蘇老闆？你以前茶樓那個？」
我點了點頭，猛地想起秦九洲並不知道這事兒。頓時有些慫了，訕訕的點了點頭，道；「前不久……碰上了，湊巧，湊巧。」
秦九洲挑了挑眉，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你的表情。
我這麼一說，旁邊的楊澈神情動了一下，道：「原來你們在北京見過了，他跟你說了什麼？找我又想做什麼？」
我道；「他說……他當初錯怪你了，很後悔，他很想知道你過的怎麼樣，目前……」我看了看秦九洲。為了避免他揍我，於是往楊澈身邊挪了過去；「目前……他跟顓家合作。」
旁邊的秦九洲不鹹不淡的說道：「顓家……保守派。」
話題已經挑開了，我於是也跟著憋不住，道：「是啊，蘇老闆是保守派，我也是！你呢！你們秦家就像牆頭草一樣，一會兒往這倒，一會兒往那兒倒，你到底是哪一派的？」
秦九洲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嘴裡涼颼颼的指控我：「奸細。」
我頓時慫了，確切的說是心虛：「不要轉移話題啊。」
秦九洲依舊道：「原來我身邊養了個奸細。
噗。他怎麼就記得這個了！他說我是奸細……難道說，他是激進派？震驚之下，我不由得問了出來。秦九洲聞言，道：「激進派還是保守派，在目前來看，有區別嗎？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麼派系根本毫無意義。」
楊澈這時微微一笑，道；「不，對於有些人來說，是有意義的。」
秦九洲挑了挑眉，露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示意他繼續。
「這是一場大夢，但這個夢，並非是憑空虛構的，它既是一種回憶，也是一種潛意識裡的徵兆；在這場夢中，你所擁有的能力，其實就是你真實世界裡，可以激發出的能力。亂世出英雄，在末世，很多曾經身處底層的人，都憑藉著空間能力，在新世界裡脫穎而出。而一但他們回到真實的世界，又會從如今的一方豪雄，重新淪為現實世界的底層人物。」
楊澈沒有把話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像我，我只是一個茶樓的服務員，可現在，我可以進出北京的核心區域，我在秦家，是秦家尊貴的客人，走路都有一幫人彎腰行禮的那一種，我自己本身實力超俗，走到哪兒，都會受人追捧。
可回到現實世界，我是什麼呢？
只不過是個服務員而已，沒房沒車沒顏值沒男朋友，跟人合租在狹小的房間裡，上廁所都要搶的那一種；我沒有特殊的才能，沒有什麼超乎尋常的地方，回到現實世界裡，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我這樣的普通人，未來的人生幾乎可以一眼看到頭。
和我的情況一樣的還有很多，末世前的小混混，或許憑藉著空間能力，一躍成為了某個大團伙的老大，如果讓他們這些人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場夢，醒來之後一無所有，甚至會忘記一切，他們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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