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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節

  我有些想哭,心說小朋友,你才十四歲,還有大好的年華,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同歸於盡,很嚇人的好伐?
  這人現在變得極度奇怪,他好像和那個籐蔓合二為一了,籐蔓屬於植物。我真的不確定,能不能一刀砍死他。
  想了想,我道:「你之前不也踹我了,巴掌就算了吧?」
  「踹你是為了報仇,巴掌另算。」
  我道:「不如,還你四個?」
  他道:「五十。」
  我道:「二十,不能再多了!」
  他道:「六十。」
  「臥槽,別這樣,三十,三十行不?」
  他道:「七十。」
  「我打!我這就打,四十就四十。」抬起手,我哆哆嗦嗦的往自己臉上拍,人混到我這個地步,真是什麼臉都丟光了。等我弄清楚這小王八蛋的底細,我遲早要把場子找回來。
  「用力,你沒吃飯啊?拍灰呢?再不用力我就自己動手了啊,雖然打女人不對,但這裡也沒外人看見,我下手可是一巴掌就能讓你毀容啊。」
  還要毀容?
  他徹底把我拉入了『年代歧視』的深淵,我發誓,從現在起,我恨00後。
  四十巴掌磨磨蹭蹭的打完,到沒有多痛,因為這小子也並非太較真,就是想踩我的臉面而已,不過太冷了,我凍的頭暈腦脹,好像感冒了一樣。渾身都僵了。
  「阿啾!」我打了個噴嚏,忍不住道:「好冷,我要冷死了。」
  巫流道:「新收的奴隸,哪有那麼容易讓你死。」說話間,雪地裡又冒出了那些籐條,裹著我,迅速把我給弄回了石洞裡。巫流則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也不知他幹了些什麼,片刻後,便見一些籐條,竟然裹著些衣服送了過來。
  這些衣服有男款、有女款,有些衣服裡居然還有錢包,各種各樣,亂七八糟,都有些受潮,但總比我渾身濕透的這些要強。
  我心裡咯登一下,不由得嘀咕:這些衣服明顯是別人穿過的,他哪兒弄來的?
  很顯然,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操縱那些籐條,從死屍身上扒拉下來的。
  不過即便想到這一點,我也只能暗示自己不知道,用樹枝擋上石洞口,換完衣服,稍微暖和些了,我又連忙吃了感冒藥。
  但願感冒不會加重,否則就慘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死人穿過的衣服。穿在身上,總覺得癢酥酥的,那種感覺太糟糕了。最主要的是,我的內衣內褲都濕透了。
  內衣也就算了,大不了不穿,這都末世了,哪件事兒不比穿內衣重要啊。
  可內褲咋辦?
  不穿內褲?
  讓死人穿過的褲襠。和我的『小妹妹』做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臥槽,不如讓我死。
  最後在裝備包裡好翻歹翻,終於勉強翻找出了一個能代替的東西,就是我攜帶的一條毛巾,將兩邊稍微撕一下,當做繩子繫上,勉強不會掉。
  收拾妥當,時間也不早了,我把小狼塞進肚腹處,背了裝備包,對巫流道:「走吧。」
  「我需要你來指揮?」
  「……巫少爺,請問,我們能上路了嗎?」
  「走吧。」他撇了撇嘴,我們開始繼續翻山。我試圖打聽一下他身體變化的原因,但每次一說到這個話題,這小子就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眼神明顯透著一種要使壞的感覺,我為了防止自己不被折騰的太慘,只能就此打住。
  不過根據我的觀察來看,他似乎是掌控或者是與那個籐蔓合二為一了,籐蔓藏在雪地裡,他經常可以找到一些死人,並且將死人的裝備包從雪地裡拖出來。
  這大大的提高了我們的生存幾率,一路上,我們就靠著這些遷移的死人物資度日,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成功穿越了幾座大山,重新回到了平地。
  可即便如此,天地間已是冰天雪地,我們已經難以尋找到國道的痕跡,一時間辨別路徑變得相當艱難。
  所幸,由於很多植被都被凍壞了,因此一些被植被包裹著的建築物,在大雪中。輪廓顯得格外清晰起來。
  下了山沒多久,便讓我們發現了一個小平房。
  平房外面被積雪包裹,內裡全是塵灰,窗戶的玻璃也破了,屋內有一具已經變成白骨的骨架。由於門窗皆大開,所以屍臭的異味早已經散去,死人骨架雖在,卻沒有什麼臭味兒。
  房間非常小,有辦公桌,有被破壞的食物包裝袋,由此可見,這是一個開在國道旁的小賣部,給過往車輛賣些煙、水、方便面一類的東西。
  「把屍骨清理出去,我們今晚在這兒過夜。」巫流大刺刺的倒在一邊的單人床上,指揮我幹活兒。現如今我是真被他當奴隸使喚了,所幸化作白骨的屍體,並不見得太噁心,我心裡一邊念叨著莫怪莫怪,一邊把屍骨用衣服包裹起來,收到外面,挖了個雪坑埋了。
  回去時。又找了些布,將透風的門窗給遮上。
  這可以說是我們這幾天來,住的最好的地方了。
  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最初只是雪,而雪一直不化,就積成了冰,天地間只餘下三種顏色。白雪、藍冰、青松翠柏是唯一的綠色,即便是這些松柏,如果常年積雪,遲早也會死。
  原本地球已經變得生機勃勃,然而極地寒流的來臨,將這些剛剛才茂盛起來的植物,迅速給打壓了下去。
  如果極地寒流。真的按照秦九洲推測的方向發展,那麼,整個地球,三分之二的面積,都將被冰雪覆蓋。剩下三分之一,將會成為生物唯一能生存的地方。
  在這樣的情況下,生物的競爭將會變得異常激烈。
  誰也不知道,可怕的速凍什麼時候會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一點,再快一點,它在後面追,我們在前面跑。
  由於天氣太冷,每天太累,我的感冒一直好不了,如果不是我裝備包裡有攜帶醫藥,每天按時吃藥,估計早就完蛋了。
  難得有個落腳地能好好休息,我當即把木床和木貨架砍了,生了堆多日不見的篝火,往火堆邊一坐,簡直舒服的讓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