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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巫流嘲笑道:「哎。你懷孕了,懷的還是一隻狼崽,人獸情未了啊?看不出河姐你口味挺重的。」
  我氣得夠嗆,踹了他一腳,道:「小小年紀,你怎麼就這麼污。」
  巫流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小狼崽,感慨道:「我他媽的迎風浴雪,凍的跟條狗似的,結果真正的狗到好了,不但不用自己走路,還有人揣在肚子裡。那麼暖和的地方,想想就舒服……唉,我好想變成一條狗,這長得可愛就是有優勢啊。」
  我道:「這是狼崽吧,不像狗,沒聽它狗叫過。」
  巫流道:「狗叫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道:「就是汪、汪、汪……這樣的。」
  他說:「再叫一次,我剛才沒聽清。」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這小王八蛋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揣上狼崽,我倆走進了茫茫風雪之中,繼續往成都的方向而去。
  隧道塌方,我們不得不繞路。而且我們並不知道這條隧道究竟穿了幾座山,如果是一座,倒也罷了,最怕的就是連山而過。
  要知道,川貴交界處,最是崇山峻嶺。
  很多隧道,都是一座山連著一座山,有些長一些的隧道,開車都要二十多分鐘。
  如果我們運氣太差,碰上的正是連山隧道,那就意味著,我們得翻過那幾座大山,才能走完之前二十分鐘的路程。
  這簡直是災難。
  但此刻,我們別無選擇,留在原地是個死,繼續前進,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第五章 遷移隊伍
  爬雪山是個什麼感覺呢?
  我從來沒爬過,偶有的幾次爬雪山經驗,都是有『人道』的,道路上的雪是經過清理的。
  可眼下我們所爬的雪山,那是真真切切的雪,根本沒有專門供人行走的路,一腳踩下去,雪一直沒到小腿處。由於積雪掩蓋了地面的環境,有時候還會踩空,時不時的就踩到一些虛虛的小灌木,整個人一不留神,就得跌個狗吃屎。
  為此,我和巫流都弄了根木棍,一邊走,一邊用木棍探路,以防止踩空,可即便如此,複雜的地形。依舊不是一根木棍能完全打探清楚的,如果不是身上柔韌的植物斗篷,估計我們早就渾身被雪沫子濡濕了。
  最開始,我和巫流還能時不時的互相損兩句,聊聊天解悶兒,但爬雪山是個力氣活。兩個多小時後,我倆就只剩下喘氣和邁腿的力氣,累的一句話都顧不得說。
  四周除了呼呼的風聲,就剩下我倆粗重的喘息聲。
  最後巫流率先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兒道:「不、不行,太累了。我走不動了,歇會兒。」爬雪山確實很累,每一腳陷入雪中,再抬起來,都需要費兩三倍的力氣。
  巫流平時是個混混兒,再加上年輕。體力比起辦公室宅男,其實已經好很多了,他這會兒都累的不行,更別說我了,要不是這一個多月的鍛煉,我是根本堅持不下來的。
  因此。巫流一歇下來,我也就不強撐了,順勢也坐下休息。
  此刻我們正位於山腰的位置,積雪覆蓋唯一的好處,就是將地形顯露的很清楚,我可以輕易找到山溝的位置,只要依照太陽的方位,順著山溝走,就能找出最正確的路。
  一坐下來,我肚子上的小崽子估計憋壞了,拱著腦袋想出來。
  巫流道:「你揣著它不累啊。」
  我道:「這麼小,沒幾斤,不累。」
  他伸手,將小崽子從我衣服裡撈了出來,說:「咱們養著它,總得讓它發揮一點兒價值,總不能讓它白吃白喝,現在資源多珍貴啊……拿來給我暖暖手。」說著就把小崽子放自己腿上,緊接著將凍的通紅的手,放在小崽子肚子下面,一邊搓一邊道:「呼,舒服。」
  我看了看小狼崽無辜的臉,一時無語,看他捂得差不多。便將小狼崽解救出來,放到一邊讓它自由活動,拉屎撒尿。
  巫流將捂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下面保溫,吸了吸鼻子,道;「這雪越積越厚,到處都是,根本找不到一個能棲身的地方,到了晚上,咱們該怎麼辦?」
  我道:「山上積雪比山下多,咱們不能在山上過夜,無論如何得下山。」
  巫流道:「我當初真不應該跟你走,早知道還不如待在遵義呢。」
  我道:「合著遵義不下雪是嗎?再說了,是你自己要跟我走的,我又沒有拉你。」
  他道:「遵義就算下雪,我還能躲在屋子裡啊,還有東西生火啊。」
  我道:「那你現在回去,沒人阻攔你。」
  巫流撇了撇嘴,抖了抖頭髮上的雪,揉著自己的腿沒說話。
  歇了十多分鐘,身體不運動,反而更冷了,我倆便不再多休息,立刻起身,揣了小崽子。繼續往前走。
  這小崽子不怎麼鬧騰,估計是覺得我肚子上暖和,放在裡面它也不亂動,只探著腦袋轉來轉去,四下裡亂看。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在雪溝裡發現了一條結了冰的溪溝,水面上一層薄冰,下面的水卻在緩緩流淌著。我們身上攜帶的飲用水已經耗光了,畢竟水這東西太佔空間,所以我們並沒有攜帶太多。
  遇見溪流後,我和巫流破開了薄薄的冰層,一人捧了幾口水喝。正喝著呢,溪水中,順流飄下來了一塊黑黑的東西。
  很明顯,這是一條撕碎的布料,我不禁一愣,心想:這雪溝上游。怎麼會有布料飄下來?難道有人跟我們一樣也在翻山?這麼一想,我不禁順著雪溝往前看,可惜視野有限,根本看不見太多東西。
  為了弄清楚這布料的來源,我和巫流喝完水,沒有多留。立刻繼續往前,走了沒多久,前方的積雪層中,便出現了一些花花綠綠的顏色,我和巫流將之掃開一看,便露出了一些掩埋在雪中的人。
  我嚇的手指一哆嗦,但忍住了尖叫,畢竟這段時間,死人看的太多了。
  這條雪溝裡的死屍很多,穿著的都是夏裝,屍體沒有太多腐爛的痕跡,說明死亡後沒多久。就被雪和低溫給凍住了。
  我們粗略的掃開雪面,一眼望去,足足死了二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背著裝備包,顯示出遷移的跡象。
  難道也是從遵義往成都遷移的?
  巫流連人都殺過,根本不忌諱這些死人,直接在他們身上尋找,很快找出了幾個證件夾。他率先翻開證件夾查看,緊接著,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我察覺到不對勁,問他怎麼回事,巫流看了我一眼,將證件夾遞給我,示意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