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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

  「別怕啊。我的變異已經完成了。」他說這話時,我才發現,不久前他臉上還有斑紋,但此刻整張臉卻乾乾淨淨了。
  我不由得臉色一黑,這種被人耍的感覺,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如果剛才不是為了幫這個少年,如果不是被拖住了腳步,或許我和肖慧早一點回來,楊澈就不會出事了。
  「下車!」我冷冷的看著他。
  少年吊兒郎當,道:「姐姐,火氣別這麼大嘛。」
  我一字一頓道:「我讓你滾!下!車!」擱在末世前,我一個成年人,怎麼也不會對一個十五六歲的00後這麼凶。但現在,我沒有扇他一巴掌就不錯了。
  這少年可比我狠多了,十五六歲的年紀,為了自己活命,已經殺過人了,現在又變異出了空間能力,我不欲與他為敵。但也一點兒不想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裡。
  此刻,少年臉上那種吊兒郎當的笑容,和趴在電線桿下絕望嚎哭的那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笑容,讓我覺得極其刺目,看一眼,心中的怒火就高漲一分。
  肖慧也瞪著眼,怒道:「快下車,否則對你不客氣!」
  少年被肖慧吸引過去,緊接著吹了聲輕佻的口哨:「姐姐,之前沒發現,你長得好漂亮。」
  肖慧翻了個白眼,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漂不漂亮關你屁事,下車!」
  那少年儼然有恃無恐,手搭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對肖慧說:「在古代,十三四歲都可以結婚了,我毛有沒有長齊,姐姐你可以試一下啊。」
  肖慧氣的臉都青了,手指著少年,哆哆嗦嗦道:「你、你……小王八蛋……」
  少年挑了挑眉,盯著肖慧的手道:「漂亮,這隻手我可以玩兒一年。」
  肖慧氣的大叫:「啊!!!小河!把這個小王八蛋趕走!趕走!」哪裡用她提醒,我被這少年囂張的態度早已經撩撥的沒有耐性,不等肖慧說完,便已經打開了車門,直接一腳將人給踹了下去。
  現在的小孩兒可真早熟,這少年明顯是看肖慧漂亮,一個勁兒去調戲她,一時沒注意,直接被我一腳給踹了下去,緊接著,我啪的一聲關了車門。
  少年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道:「美貌和脾氣果然是成正比的,醜人多作怪,小爺今天看在美女姐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他揉著屁股瞪了我一眼。
  我冷笑一聲,心說我還治不了你了?當即黑著臉,冷冷道:「肖慧!壓死他!現在殺人不犯法!」
  肖慧配合的說道:「好勒!」說完踩了油門。一打方向盤,那少年一看,嚇得趕緊竄上人行道,說:「別、別!靠,你們是不是女人啊,要不要這麼毒啊!」
  我當然沒想著真的壓死人,不過嚇嚇他而已,見他慌忙逃竄,殺了殺他的氣焰,便示意肖慧別理他,開車走人。
  肖慧一邊開車,一邊道:「現在的小孩兒,真是……小河,咱們現在怎麼辦?」
  我看了看車窗上的血跡,腦子裡閃過楊澈的臉,回憶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只覺得心慌意亂,後悔不已。
  我道:「你怎麼看?」
  肖慧透過後視鏡看著我,說:「如果不是你帶著我逃跑,我這條命就交代在貴陽了,你別管我怎麼想,不管是對是錯,我什麼都聽你的!」
  「那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耽誤的時間並不算長,他就算被什麼東西弄走了,應該也就在附近。快,開車在附近找。」
  我們倆剛開出沒多遠,便聽那少年高聲道:「你們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兒!」
  肖慧一踩剎車,轉頭看著我,面色不善,道:「那小王八蛋,要不要理他?」
  我道:「咱們之前已經被他騙了一次了,不管他。」
  肖慧正要重新發車,那少年又道:「等他的空間核被挖出來,可就晚了,你們確定要走嗎?」
  空間核?
  那是什麼東西?
  這少年明顯知道些什麼,我和肖慧對視一眼,雖然恨不得把那小王八蛋宰了,但此時為了楊澈,也只有忍了,當即將車開了回去,打開車門。
  「上來。」
  他拍了拍屁股,鑽進車裡,也不多說,給肖慧指了個路線,道:「就在那個地下車庫裡,快點,去晚了我不負責。」
  「人命關天,你要是敢騙我們,我就殺了你。」
  少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問他:「你說的空間核是什麼東西?我的朋友,是被什麼人抓走的?」
  少年看了我一眼,道:「這麼醜。才不跟你說話。」緊接著對肖慧道:「但凡空間能力者,這個地方都會有空間核。」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接著道:「空間核會隨著空間的成長變大,空間異能者,只要奪取他人的空間核,就可以壯大自己的空間。」
  我忍不住心中一跳,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所有的空間能力者,都會變成敵人?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別人會不會想奪取你的空間核。
  我心中震驚,手心冒汗,忍不住在褲腿上擦了兩下,追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少年道:「不僅我,整個遵義的人都知道,那些來投靠遵義的人也知道,最開始是有空間能力者鬥毆,無意中發現的,後來這消息洩露了出去,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不過,空間能力者一死,空間核就會消失,所以必須得活取,當時整個遵義都亂了……後來,遵義的軍隊裡,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空間能力者,由他將空間能力者統一編製後,才將混亂壓制了下去。」
  我道:「那遵義的人都去哪兒了?」
  少年道:「化工洩漏,寸草不生,這裡的環境。使得變異者的失敗率大大提高,十個變異者裡,九個都失敗了。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恐怖失敗者,軍隊帶著倖存人口撤離,而我們這些失敗者,被拋棄了。在這個充滿污染的城市,躲在地下。窺探著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還沒有撤離的普通人。普通人裡一但出現有變異徵兆的空間能力者,就會立刻被『狩獵』。」
  我道:「那我們現在是去……?」
  少年道:「『地獄』,那裡聚集著一群失敗者,你朋友是個已經變異的空間異能者,雖然對這些失敗者沒有好處,但失敗者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個聯盟,這個聯盟的老大。是個已經變異的、非常厲害的空間異能者。那些失敗者,抓了你朋友,不出意外,會把他獻給『地獄』的老大。」
  肖慧道:「等等、等等……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去一個全是失敗者的地方?咱們這麼去,豈不是送死?」
  之前那一個失敗者。就已經很厲害了。
  少年聳了聳肩,道:「差不多吧,我只是告訴你們地方,至於去了,要不要進去闖一闖,那是你們的事。」說話間,我們到了地下停車庫的入口處。裡面黑漆漆一片,如同一張鬼怪無形的大口。
  我揉了揉臉,讓自己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道:「你告訴我們這些,有什麼目的?」我可不認為這個小王八蛋會莫名其妙的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