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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秦九洲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那樣對你有好處。」
  我道:「可是……可是有一點我覺得很不安。他們的空間裡,都是有東西的,康康的空間裡,是可以戰鬥的石頭,其餘兩個人是烈火,可我的空間……什麼都沒有,我的空間沒有一點用處,他們真的會對我另眼相看嗎?」
  「沒有用處?」秦九洲突然笑了一下,緩緩道:「如果你的空間真的沒有用處,咱們兩個是不會活到現在的。你看,我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這個末世弄得一身都是傷,而你反倒沒有受傷,這就是你的空間能力。而且,你的空間比最開始的時候支撐的時間更長,面積更大了,這說明,空間能力是可以增強的。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增強原理是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你的空間,是可以用來戰鬥的,而且絕對不比他們的烈火空間差。」
  戰鬥?
  我有些茫然,道:「我這個只能躲躲藏藏的空間,還能戰鬥?」
  秦九洲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道:「凡事都有兩面性,你只看到了它的一面而已。你想一想,你可以全隱形,可以直接穿過物體,這意味著,你可以無聲無息的靠近任何人,任何動物……在它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秦九洲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這一瞬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他的話,頓時給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對啊。
  我怎麼沒想到!
  想一想吧,有一個你完全看不見,摸不著的人,站在你旁邊,隨時可以結果你性命的場景。
  這簡直太牛了!
  我興奮不已,道:「我怎麼這麼蠢,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該躲,我該主動出擊才對!」
  秦九洲淡淡的笑了笑,道:「你這種能力,只適合偷襲、暗殺,咱們之前遇到的,大部分是群體攻擊,你沒辦法一個個暗殺的。怎麼樣,想好了嗎?」
  看他的模樣,似乎十分想我加入軍隊似的。
  為什麼?
  我加入軍隊,難道對他有什麼好處?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道:「現在公路斷了,空中有很多變異的怪鳥會襲擊飛機,所以我要想回北京,只能走著去。很遺憾,我沒有空間能力,以我個人的能力,我是很難到達北京的。但是,如果你加入軍隊,前往北京,我就可以作為的你朋友或者家屬隨行。」
  我立馬明白過來了,心中不禁分外複雜,道:「謝謝告訴我這個消息,但是、但是抱歉,我真的不能去北京。我的爺爺還在成都,我不知道那裡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我得回去找他。如果真的只能用雙腿走著去的話,北京和成都往返一趟,不知要多久,我、我……」
  雖說我和秦九洲這些日子同生共死,情深義厚,但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朋友和唯一的親人,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如果他是想借助我隨軍去北京的話,這個算盤,要落空了。
  我有些歉意,但卻不得不拒絕他。
  ☆、第二十五章 加入軍隊
  面對我的拒絕,秦九洲並沒有多言,他漆黑的目光平靜的看著我,緩緩道:「我只是告訴你有這樣一條路,至於走不走,這是你自己的事。」
  這個話題就這樣到此為止了,晚上躺在地鋪上,我開始思索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從災難開始到現在,今天剛好是第五天,短短的五天內,動植物瘋狂變異,甚至連人類之中,也出現了腦域空間變異者。
  通訊被迫中斷,公路被植物摧毀,飛機一上天,就會受到變異鳥類的攻擊。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的城市、鎮子,都相當於被單獨隔離了,書信不通,難以交流,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異變的原因,至今也沒有人知道。
  我白天幹活的時候,也聽周圍的人講了一些東西,據說貴陽的軍方、政府、科學院,都在試圖找到這個世界變化的原因,但至今為止,得到的結果卻少的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貴陽這邊希望聯繫上首都北京是很正常的現象,畢竟北京是國內最強的信息交流地,主動聯繫上北京,才能掌握更多的情況。
  現在貴陽軍方厚待空間能力者,大約有兩個原因,一來:空間能力者有戰鬥力,畢竟這個世界現在太危險了,到處都有會襲擊人的動物,戰鬥力極其稀缺;二來,大概是因為這些空間能力者,是和動物們一起變異的,或許他們是想對空間能力者進行研究?
  我腦子裡出現了一些小白鼠的畫面,頓時心中一個激靈。
  此刻,如果我告訴軍方,自己是空間能力者,要他們帶我去成都,軍方答應的可能性大嗎?我什麼都沒有付出,一不能成為研究對象,二不能給他們提供戰鬥力,我這樣的空間能力者,他們會為了我一個人,調派緊缺的人手,護送我去成都嗎?
  翻了個身,我看向旁邊熟睡的秦九洲,他背部和腿部各兩處重傷,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復的,再加上自從災難降臨後,我們就沒好好吃過東西,所以這會兒即便睡著了,他神色也相當蒼白。
  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他一個人,身受重傷,沒有異能,該怎麼辦?
  他這樣,怎麼回家,怎麼去北京?
  他後背的傷,是為了尋找我所受的,他腿上的傷,是為了出去尋找食物弄的。
  我就這樣拋棄他,一個人一走了之嗎?
  或者,去北京?
  不行、不行。
  爺爺還在成都,我不能這樣做。
  而我心底此時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對我說:看看這一次災難死了多少人吧,你爺爺一個孤老頭,能逃過這一劫嗎?龍鯉鎮大部分老人都死了。
  越想越害怕,越思考越糾結,我內心的煎熬簡直難以言表,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般輾轉反側,也不知多久,整個人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領完食物,我一邊吃,一邊決定去軍方試一試。
  如果軍方願意給我回成都的機會,我就去成都,如果不願意……那我再想其他辦法,無論如何,我也得去一趟成都,確定唯一親人的生死。
  我知道,爺爺一個孤身老人,在災難來臨的情況下,活著的幾率其實很渺茫,但是生是死,總得去了才知道。
  於是吃完東西後,我去找了負責這棟樓的連長,臨走時,秦九洲依舊在慢悠悠的吃麵包,神色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倆沒說過一句話。
  確切的說,是我不敢跟他說話。
  對他,我心中有愧。
  「什麼!你是空間能力者!」我匯報完,管樓的郝連長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瞪大眼看著我,彷彿不可置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