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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節

「不一定。廖家本家肯定不會這麼做。但是一些嫁進來的媳婦,就難說會與不懂規矩的。」
我看著廖擎極,就笑了。撲過去,扯著他的臉:「老頭子,你是在護短知道嗎?你是在護著你那些孫子孫女們呢。」
他皺著眉,把我扯下來:「先去洗澡。明天我會老家,三天後應該能把破陣的儀式準備好。要是楊毅的圖沒有錯的話,加上這次的經驗,我有把握能讓大家都活著回來。」
聽著他的話,我就知道他心裡也急了。我趕緊再次撲了過來:「不准走!你走了我就搬回學校去。你去找你的小國去吧。我就不准你走了。」
撒嬌耍賴美人計,反正在沒有找到內奸之前,我不允許破陣計劃出現!一旦破陣計劃出現,內奸要是偷了去的話,我還是有用的那個,廖擎極卻一下成了多餘的那個了。到時候……萬一……那些外國人好像挺厲害的樣子。老頭子才是檯面研究最好的試驗品好吧。七十歲的老頭,二十幾的容貌和體力精力,這就是賣美容產品都夠他們賺的了。
我都這麼貼上了,廖擎極也沒跟我客氣,快樂的一場運動之後,他很快就睡著了。我卻睡不著,看著那張紙上的幾個人名,在這些名字裡,有一個人,能要我們的命!
在看著身旁已經睡著的廖擎極,我輕輕畫著他的唇:「老頭子!我是在保護你,你知道嗎?你怎麼就怎麼相信廖家的人呢?世道不同了,孫子孫女坑你還少嗎?唉~行!誰叫你是我男人呢,我罩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以為自己抱著廖擎極那個很大個的男人,在他身上舒服的蹭蹭的時候,才發現,我抱著的是個枕頭。
驚慌中跳起來,廖擎極人都沒了。他還是這樣,會突然失蹤的。我鬱悶得要死。打他手機也是不在服務區。我的手機有個鈴聲備註為「我三天後回來」。
我知道廖擎極心裡應該也很激動。他要破陣,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從二十年前開始。姑姑的死,成了一個點。之後我九個人下水,八個人死,又成了一個點。他自己的失憶遺忘,成了第三個點。這些點對他都有影響。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破陣的思路了,他當然要急著去完成他,去實踐他。我卻在拖他時間。
三天的時間裡,老教授把我們的論文都寫了評語,期末的評分都出來了,這讓所有人都很驚訝。因為藍寧也在我的內奸人選中,所以事情的進展我並沒有告訴藍寧。我心裡明白,老教授這是在為自己做後事安排了。
我在租屋裡,用左手下了一張字條,然後在上課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夾在了教授的資料裡。字條上寫著「從那河村大河裡上來的人,一樣可以好好活著,安享晚年。」本來以為我的這句話,能讓老教授停止這種交代後事一般的安排,我還是在廖擎極離開的第四天,聽到有人說,我們老教授死了。自殺,晚上趁著老太太睡著,留了遺書,跳河撞到了河底的石頭,當場死了。
監控拍下來這些,只是教授很堅決,速度很快。警察還沒有趕到現場就已經跳下去了。屍體還沒有找到呢。
老教授的孩子回來,安慰著老太太。我和藍寧也去看了老太太,她狀態很不好,很多人都說,估計是要跟著老教授去了。
我也是在後來才想明白,老教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想成為實驗品,不想讓那些人找到聽到屍體。
老教授的死,讓那幾天的我忙碌交集,也亂了陣腳。在我意識到,三天的時間早就過了,廖擎極還沒有回來,甚至就連電話都不打通的時候,已經是他離開的第六天了。
藍寧約我出去吃晚飯。天很冷,他約的地點是一個挺遠的火鍋店。那天還下了雨,他就開車到我們租屋樓下接我。
不過,我在下樓的時候,就接到了快遞的電話,說有我快遞,讓我下樓拿。現在一聽到快遞我就心跳加速,總覺得會出事。
從快遞員手裡接過淘寶的小盒子的時候,藍寧的車子也已經停在了對面,對著我打喇叭。我看著快遞上熟悉的字體,轉身上樓,趕緊拆了,也沒看到底是什麼,馬上從一旁的盒子裡拿出了一瓶護手霜,就衝下樓。當然快遞裡的東西,我就收到我的包裡,我不會讓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租屋。
上了藍寧的車子,他問道:「剛才你又上樓幹嘛?」
「我淘寶買了個護手霜,包裝打不開,上樓找刀子劃一下。你也知道,女生買東西,不馬上拆包裹,那感覺就跟中獎了,不讓說一樣難受。」說著我擰開護手霜,一邊擦著一邊說,「不錯吧。」
藍寧搖搖頭,沒說話,啟動了車子。藍寧找我吃飯,就是問問我對老教授的死怎麼看。我就是甩鍋給韋德嚴,一口咬定,老教授的跟韋德嚴有關係。肯定是他逼死老教授的。對藍寧,我都是真真假假,從來沒有完全的信任過。
吃過飯,藍寧送我回到租屋。我檢查了屋子裡沒人之後,趕緊打開被我收在包裡的,那個包裹裡的東西。那是一張陣圖,已經轉成了奇門遁甲盤,圓形的,標注了各種飛星,甚至有推算出在接下來兩個月裡各飛星八門的位置。
還有一份詳細流程,我看不懂那麼破陣上的專業名詞,但是能確定,那是下水破陣的詳細分工和做法。
這是廖擎極快遞給我的。他說三天後,回來。可是他沒有回來,而是把這個快遞給我。他去哪了?為什麼要這麼快遞過來?這東西很重要也很危險。他就是打開那個陣的鑰匙。我不能讓它落在別人的手裡。
我下樓買了五瓶咖啡,然後開始背下,並默寫那兩張紙上所有的圖形和字。一遍遍的來。要不是之前有點基礎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默下來。
兩點多,我幾乎的坐在床上擺著閉著眼睛,坐著睡了。猛地醒來,先狠狠給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繼續背。這兩張紙存在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我給自己的時間,就是這一個晚上。

第三章 廖家叛徒
早上七點,困勁早就過去了。
我在浴室中,把廖擎極快遞給我的那兩張紙都燒掉,還有我用來默寫的那些紙也都燒了,灰都沖走了。
忙完這些,我才出了門。深秋的早上,很冷,就跟大冬天是一樣的。特別是這個時候,化霜的時候,是一天中最冷的時間。我拉緊身上的外套,心裡還想著,這氣溫讓我下水的話,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在學校門口的早餐亭裡買到了熱乎乎的灌湯包和豆漿,看看已經藍起來的天空,我長長吐了口濁氣。現在,這個世界上,能解開那河村下的陣的,也只有我和廖擎極兩人了。資料都被我燒掉了,廖富海不可能拿到。那麼一來,我和廖擎極就是他們的鑰匙,他們不敢對我們下手。
皺皺眉,掏出手機,再次給廖擎極打去電話。老頭子把這些東西快遞過來,人卻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他回不來。卻發現這些東西在他身邊不安全。而且他的情況很有可能一點也不好,所以才把這些資料快遞過來。如果有個萬一的話,我也能組織人去完成。
電話那邊,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去麥村看看。一來,週末,沒課。二來專業課的成績都已經出來了。三來老教授這麼突然的走了,連屍體也找不到,韋德嚴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行動了吧。至少也應該安定幾天。
蘭雪和楊毅在群裡跟我說,他們兩想過來找我,007的最後改動已經完成了,楊毅也想跟廖擎極看看他的成果。那老頭子,一直以來都不是很信任他,楊毅在這一點上很不爽。
我乾脆跟他們說,我要去麥村,而廖擎極很有可能也在麥村。我們乾脆就在麥村集合。
我是下午兩點多才趕到麥村的。因為之前來過幾次,加上村裡人有些認識我的,在鎮子上開著載客的麵包車就願意送我進來,還不收錢的。
我這剛下車,就聽著前面一輛暗紅色的的士裡,蘭雪的大嗓門喊著:「宰人呢?這麼點路,收一百二?」
「這地方,進來都沒人出去的,我空車出去不要錢嗎?」
「剛你說六十怎麼算?」
「六十單程啊。要不你們在這裡請我吃飯住下啊。有沒有腦子啊。」那的士司機還挺橫的。
我急著過去趕緊說著:「行了行了。這錢我們給。」楊毅和蘭雪家裡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楊毅做那個大蜘蛛的錢基本上都是藍家給的呢。
我在掏錢包的時候,麵包車司機就過來了,用壯話跟那的士司機說了幾句。的士司機就收了我六十塊錢。我對麵包車司機道謝的時候,他還笑著說:「我聽村裡的一些人叫你福奶奶,照輩分,我還要叫你阿娘呢。」
阿娘是我們這的方言,就是大娘,伯母的意思。
蘭雪和楊毅看著我,就都笑了。蘭雪攀上我的肩膀:「看不出來啊,幾天不見,侄子都這麼大了。孫子孫女有幾個啊?」
「哈哈,」我也跟著笑著,「我這不是幫我男人拉攏人心嗎?走,看看老頭子在幹嘛。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來了呢。」
帶著楊毅和蘭雪走向老村祠堂那邊。在路上,我再次遇到了那個壯蠱的老太太。她還是一身標準的壯族衣服,包著頭巾,看到我就笑,用壯語說著什麼,我也聽不明白。等她走遠一點了,我才問一旁坐在門檻上的一個孩子,說那個老太太說什麼。孩子說,老太太說,蜘蛛地的主母回來了。
我皺皺眉,廖擎極不是說,我不是嗎?還有這個老太太不是住得挺遠的嗎?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會是村裡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