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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節

不一會,韋德嚴來了。坐在我的對面。我之前並沒有打電話約他出來。而他就是自己過來了。看來是我肩膀上的那個孩子,給他傳遞了消息。
他笑瞇瞇的看著我,我的眼神慢慢迷離了起來。他低聲說道:「寫好了嗎?給我吧。」
我再次咬咬舌尖。真的好痛。這個地方咬下去,那種痛一下就衝到大腦裡去了。「花,給花,這是我欠花的。我要給花。」我重複著這句話。
韋德嚴伸長脖子看看我面前的字畫,皺皺眉,起身又離開了。不成功?不會,他剛才看過來了,他肯定想要這個資料。自己又不敢下井。估計他也沒有得到任何能讓國外那家醫藥公司看到目標,能投入大筆資金,請人親自下井去。他就是要得到井下的資料,得到這些資料去跟外國人要錢的。就衝著錢。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這份資料。
果然幾分鐘之後,他又回來了,還把他家的那盆花給捧出來了。還真是寶貝呢。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捧在懷中。在放下的時候,是放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
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放在這裡,廖擎極不好偷。
不過我還是小看了廖擎極了。這花一出現,他也出現了,就在點餐檯前,排著隊。一眼也沒有看我們。等他捧著早餐走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手裡丟出的是什麼東西,那個走到我們身旁的女生,一大杯芝麻豆漿就直接撲到了韋德嚴的身上。全身都是。
韋德嚴被燙得哇哇叫著,場面一時間混亂了。大家都注意看著韋德嚴和那個女生。女生不停道歉。韋德嚴一副凶巴巴要打人的模樣。周圍有人就幫著女生說話了。
沒有人注意到我,注意到廖擎極。他就把餐盤放在我們旁邊桌子上,從褲子口袋中扯出了一塊黑色的,但著硃砂符印的布。三下兩下就把花盆整個包了起來。變成一個口袋,拎走了。
我也沒留下看這個熱鬧,收拾著桌面上的紙筆,馬上跟上。走了兩步。就感覺腳下踩著東西了。低頭一看,我踩著的是一節香梗。廖擎極剛才就是用這香梗讓女生潑了豆漿的吧。
出了飲品店,廖擎極就跟拋球一樣,把那個黑色的包袱丟給了還是等著車子旁的廖仲客。說道:「你的特長。處理了。」
廖仲客臉上對廖擎極說的話很有意見,但是卻也不敢撒手。只能先把那東西帶上他的車子,看看我,開車離開。
我上了廖擎極的車子,看著他開車離開,而我翻找著他車子上放著的打火機。看看車窗外,已經到了河邊空曠的地方了,我叫道:「停車!」
「你在這裡下車的話。連的士都打不到。我送你回學校。」
「停車兩分鐘!」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停車線,停下車子來。我拿著打火機下了車,在一個不銹鋼的垃圾桶上的熄煙台上。點燃了我剛畫下的,那井下的畫面。廖擎極下了車子,站在我身旁,我說道:「現在覺得,你以前有句話說得真正確。有些資料,就是用人腦袋來儲藏和傳遞,才是最安全的。」
「哪天進那河村?」他站在我身旁,看著我在燒著那些紙。
我仰頭對他笑著:「心情好的時候啊!哈哈。對了,那個古曼童……」
「廖仲客會想辦法的。這種送走的可能性並不高。他們已經被耽誤了,就難進入下個人生。要是處理不了,就讓廖擎極養在他們家裡好了。反正他們家裡也做古曼童的生意。丟了廖家的臉。」
「廖仲客這種叫中二病。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優秀,突然發現,到了廖家之後,他就成了不受待見的。心裡能舒服嗎?想要證明給大家看也是正常的。你也別老打擊他。」
「眼高於頂的人。不值得對他好。」
回到學校,我還是住宿舍裡去了。從廖擎極今天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他昨晚就是在租屋裡睡的。也慶幸昨晚我沒有回去,要不就真的尷尬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除了上課,我就是跟蘭雪和楊毅討論著第二次那那河村的事情。用楊毅的話來說,要攻城,不是一次就行的。我們要多去幾次,瞭解對方的情況,有針對性的部署。還必須要有人民幣玩家,才能順利攻城。
我在做的這些事情,還是讓藍寧看出來了。所以,我在對著蘭雪給我發過來的裝備表的時候,藍寧探過頭來,說道:「雄黃粉泡酒裡。不要只是單純的雄黃。蛇是不喜歡強烈的味道,用酒味來做一個揮發劑。」
我側頭看著他,他離我很近。我對之前的那個藍寧本來就不是很瞭解,看了這麼久,也沒看出來他們兩個藍寧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問道:「之前,下水的那個藍寧,是你,還是你們家裡那個養傷的?」如果說,下水的是我面前的這個藍寧的話,那他很可能就是活死屍,但是不是他,那他就是在岸上推我下水的那個。嗯,反正沒有一個是好人,大家都是為了利益而已。
「有差別嗎?」他回答著,「我開車去,帶你們。」
我哈哈笑著:「不錯,不錯,剩了好幾百的租車錢了。不過!」我冷下臉來,嚴肅地說道,「藍寧,你這算是正式投入我的門下嗎?」
「你覺得,你鬥得過廖擎極那個老人家?」
「現在,他不就是在我操控中了嗎?」
我的得意,還真沒幾天。
等到週末,我還特別看了老黃歷,上面寫著易出門。怎麼是出門呢?怎麼就沒有適宜探險的選項呢?

第六章 我是輸家
蘭雪和楊毅是把裝備快遞過來的。我領了快遞,放上了藍寧的車子,看著學校對面的那樓,怎麼廖擎極還沒出現呢?租屋的窗子一眼就能看到學校大門這邊的情況,我還特別選了這個角度,讓房間裡的人能看清楚點的。
藍寧給我遞上了一瓶水,順著我的目光看著那邊的窗子,問道:「用不用打個電話叫他一聲。」
「算了,沒心的男人!哼!」我嘴上說得很輕鬆,但是心裡還的很難受。廖擎極那天明明就聽到我跟楊毅的電話了。他也專門問過我什麼時候去了,怎麼真的要去了,他連個影都不見呢?
那地方,說不凶險也沒什麼可怕的。說凶險也有不少危險點,他就這麼放心我們?有一段步行,會路過屍骨坡。曼陀羅花海。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也不會去惹。那裡有蛇。我們也有準備了,應該也不會像上次一樣中招。上次去是大夏天的,遇上蛇群交。現在去,這個危險也沒有了。這一路。我們小心點,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廖擎極怎麼就這麼放心呢?
藍寧的車子先開去了火車站,接了剛才到的蘭雪和楊毅。他們兩竟然拉著一隻很大的塑料箱子,而且那箱子還連著一個小電機,電機還在運轉著。塑料箱子中傳來了水聲。
楊毅拍拍藍寧車子的後備廂,藍寧先升下了後備廂,才跟著我一起下車去看看他們兩到底拉著什麼。他們不是說裝備都用快遞送過來了嗎?我都對著單子,把裝備分成了四個背包了。現在這個是怎麼回事?
藍寧一看那塑料箱子就嚷道:「活魚!你們幹什麼?這種活魚上車的話,車子裡會一直有魚腥味的。很難去除。」
「大少爺。別這麼矯情了。」楊毅和蘭雪已經在裝車了,根本就沒有給藍寧拒絕的機會,「你這車子,要是能把水下的一具活死屍裝回來,甭管屍體多臭。我看你都願意。切,值錢嘛。」
我也問著:「你們到底幹嘛?」
裝好了,楊毅還用後面的四個大背包卡住箱子,確保電機還在運轉,關好蓋子,伸手搶過我手中的水,直接對頭澆下來,邊說道:「我快累死了,水啊,給我活力。」
我戳戳蘭雪:「他怎麼了?」
蘭雪輕輕靠在我身上:「福,我也快累死了。先讓我上車坐下喝點水在說吧。」
上了車,他們兩都攤著了,才慢慢跟我們說,他們都做了什麼。前天,他們把裝備都打包好發了快遞。昨天就開始去菜市場買活魚,做這個帶電機的魚箱。第一次買的魚,為了能在魚身體裡安裝雷達,他們選了菜市場裡最大的鯉魚,買了四條。每條都是一米多的。接過發現,魚太大。太重,他們兩人把魚放魚箱後,根本就抬不動。那四條魚的下場就是,三條低價賣給了小炒店,還有一條,楊毅他們宿舍的人,就在宿舍裡幹掉了。
然後趕時間的,下午五點多又去買魚,買的是三指大小的荷花鯉。荷花鯉生命力沒有大鯉魚那麼強,但是也比一般魚有過之了。個頭小。數量就要多。楊毅他們在學校附近開了間房,叫上中午吃魚的同學一起,在鯉魚身上都裝了雷達,校對了信號。
這個過程,還弄死了不少魚。死掉的魚就準備著讓同學今天帶到學校外的小炒店油蔥爆了。沒死的,就被他們帶來了。這些工作讓他們一整晚沒睡。今天帶到火車站的時候,人家還不讓上城際列車。雖然城際列車就是在區內跑跑的。一個循環也就五個多小時。很多人都坐,也不需要特別檢查什麼的。但是這麼明顯的活魚,人家還是卡住了。為了能讓活魚上車,他們可以說是想進了辦法,最後還是做了托運才上了車的。
現在,他們兩可以說是筋疲力盡了,一天一夜的體力活呢,還不給休息的。
我說著:「你是意思是說,讓這些魚下水,不是那隻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