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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節

反正都被雨淋濕了,還用小毛巾,擦著頭髮。只是下面那湧出來的,只能讓我皺眉了。
等我都打理好了,廖擎極才上了車子。而他那件脫下來。還被他自己踩了不知道多少腳的衣服,加上我那被他直接撕了的褲子,都被他丟下懸崖去了。
看著他又換回了一張冷臉,我沒好氣地說道:「我褲子你也丟了?浪費!」
「那好,我下去撿回來,留給你做紀念!」他一本正經的說著,甚至已經拉著安全帶的手,又鬆開了。
我趕緊叫道:「你還當真了?那東西還紀念?我巴不得什麼也沒有,什麼都不記得,就當我之前一個小時都是失憶……」
他回過頭來瞪著我,讓我後面的話根本就沒辦法說下去,只能咬著唇不說話。今天的老頭子真的有點神經加變態。不能惹他,要不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他緩緩說道:「李福福,你敢忘記試試?我天天給你實地演習一次,幫你恢復記憶。」
「呵呵,呵呵,這種事怎麼會忘記呢。」我也是抽風了的說道,「老頭子,體力不錯啊。值一千塊的服務了。」
本來已經開始起步的車子,又剎住了,車子還晃了幾下,能聽到後輪掃了幾顆小石子滾到懸崖下面去了。他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謝謝了,下次給你一個兩千塊的服務。」
我僵住了,我這是給自己挖了個深坑,把自己給摔下去了。
我會偷偷看著開車的廖擎極,看著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有那粗糙的手指,剛才就在我……我拍拍臉頰,趕走那不好的思想。其實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廖擎極。嘴裡說著分手,但是身體卻還是願意為他展開。對別人我能很冷漠,對他,我就有種犯賤的感覺。
廖擎極還是那副冷樣子,開車離開。因為是週末,車輛是只要拿出學生證就能開進去的。這一點,廖擎極知道。
他是直接從我包裡翻出學生證就開車進去了,還是直接開進了學校後山,拉著我,找到了還在面對著天空最後一絲晚霞的藍寧,還有他手中的那份資料,看樣子,還真是一直在等著我。
不過,我在車子上經過了這麼幾個小時的冷靜之後,已經清醒了不少。我知道藍寧根本就不會是真心喜歡我之類的。他對我的接近,對我的幫助,對我好,都源於那河村。他是在很理智的挖牆角,而且他要是牆角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價值。照這麼發展下去,以後只要我們沒翻臉,下水的時候,對他都是有利的。這個藍寧,果然聰明。
廖擎極拉著我站在藍寧面前,藍寧還是那麼溫柔的笑笑。說道:「看看吧,我這邊收集到的資料。教授家的老太太已經回老家去了,教授本人突然宣佈停課兩周,這已經能說明,教授開始行動了。」他把資料遞給了廖擎極那邊。
廖擎極接過資料說道:「這個世界上,對於我來說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我不想要的。我無所謂。另外一種是我想要的,就從來沒有要不到,或者被人搶走的。」
藍寧看著我,無奈地笑笑:「我明白。」
我嘟嘟嘴,跟在他身後:「我不是東西。」
藍寧「噗」的笑了起來:「好了,我今天已經在這裡研究了一整天了。上面還寫有我的分析,那我先去吃飯了。你們看看吧。對了,我已經通知藍家的人脈去找老肥了。有消息,我會及時跟你們聯繫的。」
我瞪著廖擎極,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我探過頭看著那份資料。藍寧還真是學霸型的人呢。竟然通過一個老太太就找到了那麼多資料。上面有幾十多年前風格的合影,上面有十個人,都穿著軍裝一樣的衣服,頭上還戴著帽子。這是那個時代的特徵。下面寫著時間,但是已經看不清楚了。這張相片,應該是手機拍下去,在去打印出來的,有水跡,有貼紙的痕跡。但是從他們身旁放著的裝備來看。就是下井那對人。
旁邊還有記錄,相片上對應的人的名字身份。也有一些打著問號的。估計是老太太也記不清楚了。
左二就是我們的教授,那時候,教授年紀也不小了。也是一個中年人,技術骨幹也不可能太年輕。藍寧在那些打印紙上寫寫劃劃了很多分析,最後他的推斷。那個沒有死,也沒有記錄活著回來的失蹤人士,就是相片左四的那個男人,姓名沒有,只有一個外號「老肥」,他那時候,長得也特別的胖。
普通話叫胖,但是桂柳話裡,胖多半叫肥。這個老肥應該是大家說桂柳話時候的綽號。很多大學生都有這種感覺,就是老一輩的教授,有時候上課說著普通話,說著說著。又變成本地方言了。一些外地的學生根本就聽不太明白。我們教授也是這樣。在說幾十年前,普通話還沒有推廣開的時候,教授他們說桂柳話也是很正常的。
老肥的年紀比我們教授小了十歲左右,也就是說,他要是真的還活著的話,應該是五十多歲。
太陽光完全消失了。山上的光線不是很好。小路上的路燈亮了起來,不過也是很昏暗的。我的手機傳來了特別關注的信息聲。打開一看,楊毅和蘭雪兩人都在群裡槓起來了。他們兩天天有得吵。
楊毅最前面有著幾張截圖,都是我之前給他的那個手機號的信息。
從截圖上看,這個手機開號的身份證是「王龍」!

第八章 死了會有人頂上
看到楊毅的截圖,我和廖擎極的吃驚都不小。竟然還是王龍,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這條線索,已經斷了?王龍跟我一樣,是在給自己的手機號打電話?我打給我自己,是為了掩飾我拿著手機卻不打電話這個疑點。那他為什麼要給自己的電話?而且那時候,他明明就對著手機裡說話了,撥出的號碼也顯示是接聽的狀態。他還說什麼「玄龜找到了」之類的話,他對著手機那頭說這句話,給誰聽的?
「他是給他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就有幾種可能。第一種,他的手機在某個人手裡,他在通知某個人,應該是他的同夥。還有一種可能是。親人。以前我爺爺的手機號就是用我爸的身份證開的。那麼也有可能的對方是他們家裡的長輩或者是行動不方便的人。有身份證卻不方便去開手機號,他就用自己的手機號來開了號。」
廖擎極點點頭,拿出手機來撥號碼,速度太快,看得出來他對那個號碼很熟悉,我連看都沒看明白呢,他已經放在耳邊了。他對著手機裡的人說道:「查一下中國民俗委員會主任王龍的身旁有沒有拿著他的身份證開的手機號的老人,或者是行動不方便的人。把資料盡快給我。要是這個過程中,遇到他們的強烈反抗的話,就直接解決了。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不能留。」
我直直看著他:「為什麼意思?你讓別人幫你殺人?」他沒說話,不理我,不解釋。「你要想好啊,」我繼續說道,「就算沒有那麼什麼中國民俗委員會。但是他們的資料一開始就是從官方來的,很有可能,他們本身就是官方的延續。」
「那河村下的東西,都屬於李家。你有借據,這一點。誰也沒有辦法改變。水下還有我們廖家的先人遺骨,相當於一個水葬的墓穴。就算是官方,也不可能說我們家祖墳裡的東西是屬於國家的吧。王龍,應該是屬於官方的,甚至是見不得光的。你才的那些東西的所有人,別把自己忘記了。」
「我,我,算了。反正,別殺人。」
他看看我,卻沒有接我的話,收拾著東西,邊說道:「現在,你去宿舍裡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說到這個,我身上已經緩解的酸痛又出現了。苦悶啊~而且剛才我們都已經……現在要是拒絕的話,會不會矯情?作?
算了吧,我還是跟他一起回去吧。命就這樣。他不是說了嗎,我從他的懷裡,從襁褓中被他救回來的時候,我的命都已經屬於他的了。
回到租屋。這房間就跟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在我衝著熱水澡的時候,他已經把屋子裡的灰塵全部都掃乾淨了,就連床上的被單都換新的了。這種男人確實不錯,有著霸道總裁的范,還肯幹活。真是居家好男人,逛街好錢包,床上好用品。
在他洗澡的時候,我就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跟蘭雪聊天著。兩閨蜜聊天,對那種事情很少會隱瞞的。在她知道我跟廖擎極在大太陽的山間。在開闊的公路上,在懸崖邊的車子前蓋上,搖了一個小時,就這麼跟著他回來了。她就罵道:「李福福,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他之前怎麼對你的?別人挑撥一下,他就懷疑你。那以後呢?誰隨便跟他說幾句你怎麼怎麼了,他也能信了?跟著這種男人,你覺得是真的幸福嗎?你這個笨腦子好好想想吧。我!你怎麼就這麼笨呢?一個坑裡要摔幾次,才摔明白?還是你越摔越快樂了?」
跟著廖擎極回來,確實挺犯賤的。但是……我就是跟著回來了!
廖擎極從浴室中出來。只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長褲,赤著上半身,上面還有著我今天打在他背上的紅印子。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道:「前幾天,我們都在準備廖家子孫下水前的一個集訓,也是相互瞭解,知道彼此實力的一個集訓。時間地點,我過幾天會通知你。你也跟周蘭雪和楊毅說一聲。這一次去,生死靠自己,死了,自然有人會頂上。」
我看著他。然後「噗」的就笑了起來:「你們這也太嚴肅了吧。弄這麼多事情,還不如就跟楊毅說的一樣,用炸藥直接全炸了。咱們來個現代化的盜墓。」
我的話剛說完,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了。我本來就是趴著的,他這麼壓在我身上,那感覺,馬上就上來了。
「生命很重要,而且你不要忘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
「你先下來,我喘不過氣了。」我嘴裡這麼說著。還扭了幾下。他的雙手撐起了上半身,但是下面卻毫不客氣的頂了幾下。
「下水,不是遊戲。你和周蘭雪還有楊毅,都把水下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你們來說,那就是一場遊戲。但是卻是一場讓很多人連命都丟了的遊戲。上次下水,我記得的不太多,但是我卻沒有忘記,他們從不同的陣點浮起來,求生的目光看著我。而且,我活下來,出了水之後,傷得很重。到底怎麼傷的,我也沒有記憶了。只是知道,我忘記了很多事情。包括水下的事情,除了一個個根本就連接不上的畫面之外,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要是這一次又出事了,我連你都忘記了怎麼辦?當你在水下掙扎的時候,我卻根本記不起你了,怎麼辦?福,好好活下來。這一次。我們不能有一點失誤,要順利的完成。我不想忘記你還在水下。」
我的心裡也跟著沉沉的。那種被遺忘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伸手拍拍身上的他:「要不,我們明天去拍照吧。用照片記錄下來,做成水晶的,放在身上也不怕水了。怎麼樣?這樣就算忘記我了,看著那水晶也能想起來啊。」
我看不到身上的廖擎極是什麼表情,但是從語氣能聽出,他很不爽。「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跟我姑姑都有拍照,為什麼跟我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