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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楊毅和蘭雪還在那時不時的拌著嘴,「楊毅,就你這小身板,其實我們可以更優化一下行動的,你在下面給我們看著,在下面看著整個山,也更清楚點,指點我們走到地方了,我放根繩子拉你上來就行,」
「哼,要是繩子斷了,明年整個時候,我的墳頭草就有三尺高了吧,」
終於到了一個稍稍平緩一點的大石頭上,蘭雪也吐了口氣,停下腳步喝著水,我們三個人看著四周,蘭雪先說道:「剛才不是說墳頭草三尺高嗎,那邊的幾座舊墳,草都不長,」
我也看了過去,就在我們左邊五六米的地方,高高矮矮的有著五六座墳,都不長草,也沒有任何祭祀的痕跡,我們這邊上清明的時候,會給墳拔草,祭祀,還會在墳頭墳手上,倒扣草皮,在墳頭和后土上插上白紙條做的旗,就算經過好幾年,沒有人來拜墳了,那插旗的桿子都還會在墳頭上的,那邊的五六座墳卻連插旗的桿子都沒有,
「那不像是舊墳,」我說著,「沒有祭祀,沒有插旗的桿子,」
「他們家後人懶,或者是已經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或者是根本就沒人理的很多年前的墳,」
「不對,沒人理的很多年的墳,不會這麼高,雨水的沖刷,墳頭會平緩下來,這幾個墳,墳頭都比較尖,不像的那種幾十年沒人理的老墳,有說墳上長草好,也有說墳上長草不好的,但是這種墳上全是枯敗的草籐的肯定是不好的,」
楊毅聽著我的說,揮揮從蘭雪手裡拿過來的棍子,打著旁邊的草,說道:「福,跟你同學那麼多年,也不知道你對這種也瞭解,」

第四章 螞蟻墳不是螞蟻墳
一路有你「小學的時候看過幾本書,我也沒當回事,要是早知道,長大了會遇上這種事,我小時候就把那幾本書都背下來了,」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楊毅的驚叫聲,他跳著丟掉了手中的棍子,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一聲聲叫著,跳著,
在愣了兩秒鐘之後,我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也就是這麼兩秒鐘的事情,楊毅的一支手臂已經爬滿了黑螞蟻,那些黑螞蟻每一隻都特別大,腿很長,爬動的速度很快,兩秒鐘的時間,他們已經順著那棍子,爬到了楊毅的肩膀了,
在我們反應過來之後,楊毅也拍著自己的手臂,我和蘭雪也幫著他拍著,這只有三四秒鐘的時候,黑螞蟻已經爬滿了楊毅全身,甚至往我們身上爬,我親眼看著,只兩秒鐘的時間,一隻黑螞蟻就能從我的指尖,爬到我的肩膀上,
「快跑,」在我吼出這一聲的同時,我也看到那那邊的五六座不長草不插旗的墳上的異動,那些墳開始顫抖著,接著每一個小孔,每一根**的草籐下都鑽出了黑螞蟻來,
媽蛋,那根本就不是墳,那是螞蟻窩,
三個人一邊跑一邊拍著身上的螞蟻,以往是在動畫片裡見過被一窩蜜蜂追的,我說我們三個被一大群黑螞蟻追,有人信嗎,在大家的眼裡,螞蟻就是那種一捏就死的,但是現實中,我們三個真的是被螞蟻追的滿山跑,楊毅還摔了一跤,蘭雪推著楊毅,讓楊毅先跑,她殿後,
我們了大半個小時爬到半山腰,只了幾分鐘就從上面跑下來了,我身上的螞蟻已經掉得差不多了,到了平地上,拍幾下就完事,但是楊毅有點慘,他身上好多螞蟻是咬著他的皮肉,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的,
蘭雪沒猶豫,直接就把楊毅推倒了山坡下,人家農田的排水渠裡,排水渠裡的水不算深,也就半米多高,下了水,楊毅也明白過來了,憋氣把自己沉到水下,那些螞蟻漸漸浮出了水面,它們張開腳,就這麼浮在水面上,跟著水紋的波動,把它們推倒岸邊,找準時機,就爬上來,一下跑得沒影了,
楊毅從水下爬起來,坐在排水渠邊上,喘著氣,蘭雪和我一樣,就這麼站著,三個人都沉默了,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顛覆了我們以往對螞蟻的認識,我想那天在我家裡,我能那麼輕鬆的殺掉那些黑螞蟻,一來是它們在包裹裡封閉狀態下待了幾天,開箱後,沒有反應過來,才會行動遲緩,二來山上的螞蟻對殺蟲劑很敏感,如果換成現在這些狀態的螞蟻,它們的速度那麼快,我就是拿著殺蟲劑都不一定能噴到它們,
幾分鐘之後,楊毅終於緩過來了,他抬起受傷最嚴重的右手,說道:「我要去醫院,我估計,我中毒了,」
他的手上已經有著很多腫得很大的大紅包,那些大紅包的中心還有著很明顯的螞蟻咬合的痕跡,那痕跡上都是白色的或者黃色的膿泡,
我們放棄了這次的行動,趕緊讓三輪車把我們送回鎮子上,直接送到了鎮衛生院,衛生院的醫生護士對於這樣的情況,好像處理得很有經驗,問了情況之後,馬上就有護士幫著洗傷口,還打針辦手續什麼的,本來還想醫療費不夠,我就先刷廖擎極的卡的,但是最後護士報價說,八十六塊,我都愣了好一會,
在楊毅打著點滴的時候,蘭雪看護著她,但是我卻在交完錢之後,悄悄離開了醫院,找了輛三輪車,又一次進了那村子,去到螞蟻墳前,就在剛才我們站著的那平台上,我環顧四周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面對螞蟻墳這邊的景色,就跟相片的一模一樣,螞蟻墳,有可能是指楊毅百度到的那個有著歷史典故覃氏家族的螞蟻墳,也有可能是我們看到的那幾座螞蟻窩,那樣的螞蟻窩,也會被叫做螞蟻墳,我相信,我爸媽還有廖啞巴應該就在那附近,
我一個人,沿著走了兩遍的路往上,只是我沒有再打草驚蛇,那麼厲害的螞蟻,就算是大蛇估計都能被它們拖到窩裡去了,放輕腳步,不驚動它們就行,
當我再次站在那平坦大石頭上的時候,螞蟻已經不見了,我拿出了相片對比著眼前的景色,除了現在的天空是一片晚霞以外,應該說是一模一樣的,我爸媽就在幾天前,就站在這裡拍過照,
我長長吐了口氣,總算有了線索了,回身看看這座山坡,在看看我的手機,手機的信號已經從山腳下是滿格,變成了只有一格,有時候風吹來,信號就會跳一下,「爸媽就在附近,」我低聲說著,很肯定的語氣,
我不敢大聲喊,就怕會驚動那邊的螞蟻窩,看著這山也不算大,就想走走看,說不定就能找到爸媽了,
可是在我爸媽的問題上,我經常會出現不理智的判斷,就想這次,我明明已經注意到了天上的紅霞,但是卻仍堅持往山裡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今天一整天來回那麼多趟,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
我是在天黑很昏暗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重要的問題的,從包裡拿出手電筒,開始擔憂交集地往山下趕,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好想迷路了,我怎麼也走不到那個有著大螞蟻窩的大石頭上去,
只有我一個人,天又黑了,我還在山上,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卻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這山不大,堅持走走,就能找到出路的,要是我連走都不肯走的話,今晚上就要在這裡被拉進螞蟻窩裡去了,
時間越來越晚,還想著能打電話跟蘭雪說一下,或者直接打電話報警的,但是看看手機,信號竟然一點也沒有了,
我一邊走,一邊低聲哭了起來:「媽,媽,你們在哪,廖擎極,廖啞巴,你出來啊,我知道你們就在這裡,你們在哪,」
終於,我站在了一個大石頭的平台上,我以為是回到了有著螞蟻窩的平台,那樣的話,我就能看到蘭雪砍了那麼多枝條開出來的路,就能下山了,但是我的手電筒在四周轉了一圈之後,卻沒有看到那五六個墳一樣的螞蟻窩,而是看到了平台後面一顆很大的香樟樹,還有香樟樹下用立著的一個石像,石像前還有著和下面螞蟻墳一樣的磚砌的插香的槽,
我擦擦臉上的眼淚,看到這些就說明這裡平時是有人來的,安全係數會高很多,我靠了過去,用手電筒仔細看著那香樟樹和石像,香樟樹的樹幹上,在同一個地方幫著很多的布,一層壓著一層,可以看出一開始是紅布一層層壓著的,一層的顏色比一層新,應該是一年綁一次紅布吧,最上面的是一張黑布,嶄新的,看著就像前幾天才剛綁上去的,
下面是石像也被綁著布,這樣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什麼形狀的石像了,那布也跟樹一樣,先是一層層的紅色,看著有些年頭了,最上面嶄新的是黑色的布,
我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字「廖」,這黑布肯定是廖家的人綁的,廖啞巴肯定還在這附近,
可是下一秒我就被手電筒光照到的畫面驚住了,在石像的基腳下,很多大黑螞蟻還在搬運著泥土,我第一時間就像跑,但是那些螞蟻明明看到我的手電筒光照過去竟然根本不理會,還在那搬著泥,而且螞蟻到了晚上不都應該回洞裡的嗎,它們怎麼還在工作呢,這不科學,這跟動物世界裡說的知識不一樣,
幾秒鐘的觀察,這些螞蟻確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我才大膽看著它們在做什麼,就在石像下滿的那些土,感覺不是螞蟻挖出來的,而的人為用鏟子之類的挖出來的,螞蟻正在做的就是把那些被挖出來的土再填回去,
如果說,這些黑布是廖家的人綁上去的,那在石像下挖坑的是不是廖家的人呢,他們挖來幹嘛,這些螞蟻為什麼會來填土,難道螞蟻是這裡的守護者,
這黑布是想蓋住什麼,我朝著黑布伸出手,想要看看黑不下蓋住的是什麼,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山下傳來的驚叫的聲音,接著就是一戶戶的燈亮了起來,
距離太遠,我聽不清楚那聲音是什麼,但是感覺著就是一種驚叫,恐怖的驚叫聲,有了燈光,有了聲音,我就有了明確的方向,趕緊朝著那邊的村子走去,等我從山上下來了,才發現,我剛才站的地方,距離山坡下的小路很近,十多分鐘我就能下來了,要是沒有這村子裡的燈光,沒有這些叫聲,說不定我還要在那上面瞎轉著呢,
我下山的路,並不是白天走的路,而是從另一個出口出來的,這麼一出來,就站在了那條村子的村口了,都能看到他們村子平時豬肉的檯子,還有村務公開欄,
村裡喊叫的人似乎更多了,也大概能聽明白他們是在喊:「這邊,你們幾個過來,找這邊,找認真點,幾個人一組,沒要留單丁一個,」
他們在找什麼,我正準備朝著村子裡走去的時候,一個人影從複雜的村巷子中跑出來,我還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手就已經被他抓住了,他叫道:「跟我走,」

第五章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驚著甩手試圖甩開他,他卻更使勁抓住我,把我往村外拖去,
這麼掙扎中,我驚叫著,揮著手中的手電筒,打在他的手臂上頭上,這麼一來也看清楚了拉著我的人竟然是廖富海,
我吼著:「放手,」同時又一個人影從那巷子中衝出來,他扣著廖富海的手腕就一扭,身體跟著一轉,廖富海的手就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