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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

他叫得也太慘了,蘭雪是跳起來就往那邊跑。我趕緊跟了上去,衝進了大屋中。
大屋裡,藍寧帶著口罩和手套,也是被楊毅嚇了一跳。楊毅指著大屋上面大樑上垂下的一根繩子,斷斷續續地說道:「繩子,上吊。」他抱著蘭雪,咽嚥口水才說道:「我,我感覺腳下滑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這個。媽呀!我腦子一下就炸了,感覺又看到自己被掛在上面了。蘭雪,今晚我不敢一個人睡了,你就讓我擠擠吧。」
「你死一邊去吧。裝上面裝。這種地面還有能滑?」
地面是鋪了石板的,看來這戶人家以前是真的挺有錢的。我站在了那繩子下面,說道:「這個應該是以前人家用來綁在大樑上,吊個籃子,上面放著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用的。這種肯定不是上吊用的。你還做著直播呢?喊成這樣!」說話的時候,我也感覺到腳邊有點滑。家裡鋪地面用個石板一般都是不滑的,但是這個感覺有點像大理石。
我的腳在地上又蹭了一下。那地上出現了一小塊巴掌大,黑色的石板,質材就跟我們之前在外面拍的那八張石板單宮是一樣的。
這個是中宮?!我又蹭了一下,那石板上就露出了一個字「癸」。這個字不是向日葵的葵,而是癸水的癸,讀音「鬼」。十天干之一,還真的就是中宮了。還偏偏,這個字的上面就是吊著一根繩子。我一抬頭,就看到那繩子在那慢慢搖晃著。我的臉上都抽搐了一下,移動腳步的腿都僵著了:「楊毅啊,你說這房子是不是有人上吊過?」
「是啊~」楊毅也抽抽嘴角,呵呵笑著。我慢慢挪了腳步。蘭雪卻低呼了一聲。楊毅在哪說著:「你又怎麼了?你是嫌我們還不夠害怕嗎?各位親,直播就到這裡了。我怕我嚇尿了,被錄下來不好。」
蘭雪整個人臉都白了,伸著一隻手指,顫巍巍地指著藍寧身後的那張廢棄的大方桌。
藍寧帶著口罩,但是也能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他不解地挪挪身子,看向自己的身旁,然後眼睛一下就瞪圓了,臉色也跟著刷白了。在他身後的那張大方桌上,滿是灰塵的桌面上,卻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手印。好小,就那麼一點的手印,比正常的嬰兒還要小。而且手印很乾淨,就好像是剛剛印上去的一般。
藍寧剛要邁步,就腿軟的摔地上了。他幾乎可以說是爬著到我們身旁來,站在我身邊拉上我就說道:「我們走!別留在這裡了!這裡……不只我們幾個人!」
我反拉住了他,指指外面的院子,說道:「外面都還是大太陽呢。怕什麼?」
楊毅一直抱著蘭雪的胳膊:「資料上不是說,這裡死過孕婦嗎?那那個小手不就是……嗯?」
我往外走去,邊說道:「沒看到就當不知道,你們兩怕就先出去吧,我和蘭雪再去那邊的偏房看看。」
我一走,蘭雪也趕緊跟上來了,還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怎麼回事?你就……不怕?」
「藍寧太假了。演戲太假了。你指過去的時候,他對楊毅說繩子上吊的事情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完全就是無神論者的表情。可是看到那手印的時候,一下就腿軟摔了,這變化銜接不上!當時,他離手印最近,他……」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藍寧已經追上我們兩了。「福,」他喊了一聲,「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
「楊毅!」我大聲喊著,「麻煩你把已經嚇得說胡話的藍寧先帶出去吧。」
讓楊毅先出去他高興著呢,趕緊就拉著藍寧往大門那邊走去了。估計他也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他的任務就是看好藍寧。
楊毅一隻手攀上藍寧的肩膀,就往外帶去:「兄弟啊!我好怕怕,你先送我出去吧。我剛才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們兩一出那二進門,我和蘭雪就朝著偏房走去。偏房就是獨立的一間大房間,一般給家裡結婚了的有地位的兒子兒媳住的。我想著,這有好東西,說不定會藏在這裡。
偏房光線很弱,房子很大,但是窗子都用報紙封住了。還是很多年前的舊報紙。
蘭雪低聲說著:「那個什麼陣圖長什麼樣?」
「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張紙吧。或者是刻在什麼地方的。」
我打開了手電筒,還沒好好看這個房間呢,就聽著外面楊毅喊著:「蘭雪,福福,我們又回來了。」
我皺著眉頭走出了偏房,看著他們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怎麼又回來了?」
「門鎖住了!」藍寧說著,「看著沒鎖,但是打不開!」
我和蘭雪都僵住了。剛才我們倒礦泉水的時候還說這裡只是一座三進的宅子不會出事的。現在真的打不開門,我也只能笑笑:「沒事,門打不開,就爬牆吧。反正這牆也不高。」
「天好像快黑了!」蘭雪提醒著我,我抬頭看看天空,剛才還大太陽的,怎麼現在就昏暗地快要下雨的樣子。她繼續說道:「要爬牆的話,現在就爬,要不一會真下雨,我們就連爬牆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瞪了過去,我們還沒有找到東西呢,怎麼能就這麼回去了呢?但是之前的那些經歷,讓我也害怕,我不能害了楊毅和蘭雪。我猶豫了一會,正要說馬上爬牆,先離開這裡在說的。但是張著嘴,還沒說出話來,雨滴已經滴落下來了。還是暴雨,一下就嘩嘩嘩的還夾著雷聲就下來了。
我們只能先進到身後的那間偏房中躲雨。因為下雨的緣故,這房間裡就更加的昏暗了。
楊毅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哎呀,我的手機。我還開著攝像頭呢。親們,直播遇上雷暴雨……」後面的話,我都沒有注意聽,我的注意力都被掛在牆上的一面青銅鏡吸引住了。
剛才時間太緊了,我根本就沒有能好好看看這個房間。現在看到的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中,只有一張大椅子,還是全是灰,很古老的那種。外面一陣大風吹過來,把原來糊在窗子上的報紙給吹開了一個角,風就呼呼的灌了進來。這種風並不冷,只是強度很大,把那面掛在牆上的銅鏡都吹得搖晃了起來。
我的腦海裡飛快的出現了這個宅子中詭異的一幕幕。形狀像火苗一樣的蝙蝠,九塊石板組成的奇門遁甲盤,那個無緣無故出現的很小的小手印,還有這面銅鏡。光線太暗,我並不能確定那銅鏡是什麼年代的,但是沒出現這樣的銅鏡的年代一般都是手持鏡子,或者是用鏡架。把銅鏡掛起來,應該是不符合歷史的。可以說這裡原來的主人有收集古件的愛好,這個銅鏡掛在這裡並不是使用,而是用來展示或者美觀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裡本來是沒有這面鏡子的,這個是後來的人放進來的。還要特意掛起來應該是為了讓進來的人注意到這面鏡子。
要想判斷是原來就有的,還是後來掛上去的,其實很簡單,就看看它的落塵跟周圍的物件的落塵程度是不是一致就可以了。
我緩緩走向了那面銅鏡,周圍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已經自動屏蔽了。外面光線閃過,就好像從那已經破了的窗戶洞裡打了進來一樣,而且還是打在那銅鏡上。鏡子反光,一陣明亮,亮得幾乎讓我眼睛暴盲了。

第六章 廖啞巴對我動手
我驚叫了一聲,在那明亮得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我看到了一個慘白的人影就好像從那銅鏡裡出來了一樣。她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朝著我笑了一下。她很美,妝容也很美,但是看著那並不是現在的人會化的妝。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我,那笑容明顯就是衝我來的。
我驚訝中,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的身體似乎都已經融在那明亮中了。
那明亮的感覺漸漸消失了,眼睛重新回歸了正常。但是我也感覺到了不對,我看到的四周不是剛才的那昏暗的感覺,而是一種帶著暗綠色的昏暗。
「蘭雪!」我叫著,但是那邊,蘭雪和楊毅還在拿著手機吵著呢。對於楊毅來說,手機摔了,比見到鬼還要可怕的事情呢。
等等!楊毅拿著手機對著我的是左手!我記得楊毅不是左撇子啊?
「楊毅!」我叫著。楊毅終於有了反應,他拍著蘭雪,吵著我跑了過來。可是他卻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子。
我低頭看去,呼吸一緊,在那一刻別說呼吸了,就連心臟都漏了一拍了。我!什麼情況!為什麼我會躺在地上?手電筒就滾在我的手邊!不!確切的說,是我的身體躺在地上,我還站著呢!
我看看前面,在看看後面,在我的後面,站著一個有著精緻妝容,冷著一張臉的美女,而鏡子的那一邊並沒有。我驚恐地退後了兩步,看著鏡子中的楊毅和蘭雪驚慌地叫著,蘭雪馬上就背著我,不管外面的雨多大,雷多大,就這麼衝出了屋子。蘭雪楊毅帶著我的身體離開。一個閃電打下來,照亮了站在房間門口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這面銅鏡的藍寧。幾秒鐘之後,他才轉身衝到了大雨中。
我看著鏡子裡已經消失的幾個人,緊緊捏著的手,終於鬆開了。我一個人被留在了這面鏡子裡,還有一個鏡子裡的原住民。
我回身看著她,冷冷地問道:「喂!能說話嗎?不管你到底是什麼,告訴我,我要怎麼離開這裡?」
她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說話。「不會說話嗎?不能說話嗎?我離開這裡之後,我可以帶你一起離開。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想見的人,我都可以帶你去。怎麼樣?」
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女人,不知道是什麼的傢伙終於說話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伸手拉我回來。要不然現在我就在你的身體裡,離開這裡了。」
我咬著唇,不讓自己情緒爆發出來。老天啊,好在我拉住她了。要不她成了我,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裡面了。現在我是被蘭雪背著出去的,他們應該會送我去醫院吧。楊毅那麼聰明,應該會通知廖啞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