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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喂!冷面啞巴先生,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感覺你這兩天都沒吃過東西。」第一次見到他,在那小院子裡吃爆炒茄子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沒吃,後來這一整天的時間,他也沒有吃。他身上就這麼一個腿包,看著還裝著很多的裝備也沒地方放吃的東西吧。
他回身看著我,沒說話。
我呵呵笑著:「別小氣啊。剛才謝謝你了。其實你直接給我一巴掌,我也能冷靜下來的。」
「你經常這麼笨的,讓人打你巴掌,或者是自己打自己嗎?」
我的笑臉就消失了。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還不如就當個啞巴就算了。不過我還是緩緩吐了口氣,讓自己不要生氣。看著他還是挺厲害的樣子,今天他還幫忙拍照了呢。「那你也吃點泡麵吧。我們還有,我們帶了挺多的。為了給泡麵騰地方,我們可是買的袋裝的泡麵,桶裝的就幾盒,吃完了還要重複使用那個碗的。出門在外,就是這麼艱苦。
他看著我,幾秒鐘之後才說道:「你懂九宮飛星,那辟榖懂嗎?」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屁股?關屁股什麼事?然後在想想,結合一下現在的情況才知道他說的是「辟榖」。
「哦,辟榖啊。你還真是道門中人呢。」
「那你呢?師承何處?」
「沒師父。我就是小時候好奇,看了我太爺爺留下的幾本書。也不是什麼多厲害的書,就是一點皮毛,我也是半懂不懂的。」
「你們家現在誰做主?」
我聽著,這是能聊天的節奏啊。太好了,說不定能從他身上套出這個村子的秘密。這裡既然能穿梭時間,而且人死了還不是變成白骨,說不定他也有法子讓我爸媽從稻草人再變回來呢?
我捧著泡麵,一臉的討好樣,笑著坐在那邊的石頭上,吃著泡麵看著他整理著那些黃符。「我們家,我媽做主。我爸是個妻管嚴,我媽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爸只有執行的份。家裡不管是大到買房子裝修,小到買菜洗碗,都是我媽說的算。」他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手裡拿著準備用來綁稻草人的紅線就站在那看著我。我繼續說道:「有時候,我也能做主。我爸說,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男人。小時候被他媽媽管著,結婚了老婆管著,孩子長大了,還要被我管著。呵呵。」吸吸泡麵,看著他。我可是很真誠跟他交流的。就把他當朋友一樣聊天了。怎麼他還是這麼一個冷臉看著我,就好像我身旁的都能結冰了一樣。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打擾你……綁那些稻草人了嗎?你這麼厲害,是不是有辦法把那些稻草人復原?或者是能讓我知道,哪個是我爸媽?」
他轉移了目光,頓了一下,幾秒鐘之後,轉身繼續用那紅線,把之前我搖晃而歪掉的一個稻草人綁了起來。
那個稻草人是在我的搖晃下,損傷比較明顯的一個。天已經黑了下來,他也只是用一隻小小的煤油燈來照亮而已。那小小的煤油燈光線很弱,能看到的地方也很狹窄。我只看到他的面前,一個已經歪著頭,那木頭腦袋都快要掉下來的稻草人,帶著痛苦的表情,怪異扭曲著。煤油燈就在他的下方,光線照上去,讓他那畫在木頭上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猙獰和詭異。
他是用紅線把那個歪掉的腦袋綁在了身體上,作為一個固定,不讓腦袋真的掉下來。
我好奇地問道:「喂?我剛才要是真的搖太用力了,是不是他的頭真的會掉下來?」
「對。」
「是不是會一直流血?」
「對。」
我咽嚥口水,幸好他剛才抱住了我,阻止我那麼做。要不……我用很低的聲音說道:「要是這個真的是我爸媽的話,我正好把他的頭給搖下來了,是不是說,我就把我爸給……害死了?」
他在紅線上綁好結,點著香,才說道:「你們家也不是你媽能做得了主的。」
我對他的話很疑惑。怎麼就換話題了呢?
那邊的楊毅已經開始對著他的平板幹活了。還對著我們喊道:「福福,你就以身相許得了,我們也能輕鬆點回家。」
雖然這裡光線很暗,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都發燙了。「你少說廢話,幹活吧。」在看看我身旁正在插香的冷臉男人。來到這**裡,他給我太多的第一次了。說我對他沒點特別的也不合適。我對他好奇!用個言情一點的話來說,這個男人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

第十五章 大風車吱呀吱呀溜的轉
想著他的親吻,他的懷抱,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木香味。明明就有著這些親密了,可是現在他這人怎麼還是不願意跟我多說話的樣子呢?
我嘟嘟嘴,心裡有著不悅。「喂,」跟著語氣也差了起來,「你給他們上香,有用嗎?」
他沒說話,繼續整理著剛才被我搖晃得有些散架的稻草人。我更加不悅了,繼續說道:「這些稻草人不會是你扎的吧?你是住在這村子的,還是跟我們一樣,迷路走到這裡的?」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那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們要怎麼稱呼你?」
蘭雪端著她的泡麵坐在了我身旁,在我身邊咬著耳朵說著:「你叫他親愛的就行了。」
「瞎說什麼?」我瞪了過去,「他絕對是我們離開這裡的關鍵。就算我能看出這個奇門遁甲陣來,他要是給我們使絆子,我們一樣出不去。」
「我哪有瞎說,你看他,咬著唇,嘻嘻,一副害羞的樣子。你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他卻還沒有跟你有主動親近的意思。我看他要麼是已經有女朋友了,要麼就是不好意思害羞了。」
我撐著下巴,看著昏暗光線中提著煤油燈,關注著那些稻草人的冷臉男人,他對我做的那些,不會都只是想要阻止我,想要保護我,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吧。「唉~」我歎了口氣,還是看著他。這個村子是**,這些稻草人是活的,這個男人也是詭異的。
他的煤油燈晃過了一個稻草人的臉,上下看看,我的目光一直看著他,同樣也看到了那稻草人的臉。
我們幾次去看稻草人,都是在光線並不好的情況下,不得已去看的。我們知道那稻草人的頭是木頭做的,臉是用筆畫上去的。看過好幾張稻草人的臉,不確定這些臉是不是有變化,但是我能肯定每張臉畫得都是不一樣的。
之前被楊毅扯斷手的那個,我特別記得,那種痛苦的表情,很痛,卻喊不出來。而現在,就在冷臉男人手中拿煤油燈的光照下的稻草人的臉,並不是痛苦的,而是一種悲傷,就好像在哭一般。
我急著放下手中的泡麵就走了過去。蘭雪在我身後問著:「福,你現在不怕這些稻草人了嗎?他們到底是不是鬼啊?」
我沒空給她解釋,我也不想跟她解釋清楚。我走到那男人身旁,看著那個稻草人的臉,說道:「他在哭?剛才我看到他流淚了。你說他會是我爸媽嗎?」我看著那稻草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已經變形,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但是從樣子上看,像是衝鋒衣。
我爸媽在淘寶上買衝鋒衣只是半個月之前。半個月,就算是給叫子穿,衣服也不可能會成這個樣子。除非這裡的時間真的跟我們生活的空間是不一樣的。這裡有著年邁的我們,那麼相對的,我爸媽應該已經九十多,甚至一百多了。那就是距離他們買到那衣服已經有五十年左右了。如果是五十年的時間,衣服可能真成這個樣子了。
冷臉男人說:「她不是哭,那是露水。這裡樹特別多,水汽很充足,水汽凝結,在氣溫降低的時候,就會有露水了。可不只是早上才會出現的。
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你說,我們要是走出去的話,外面會不會已經是五十年以後了?」
「奇門遁甲是一個完整的,封閉的結界。也有人叫縛。這裡的氣場跟外面的氣場是完全不一樣的。等你出去了,這裡的一切……」他沒有說下去,走向了下一個稻草人。
冷臉男人的話,並沒有說完,我張著嘴還想著追問幾句的。但是楊毅那邊已經叫了起來:「福,過來看看!」
我看看楊毅,在看看冷臉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在意我,還在查看著下一個稻草人。我只能先朝著楊毅那邊走去,邊回應著他:「幹嘛?!你做完圖了嗎?」
我坐在了背包上,就坐在楊毅的身旁,他把平板遞給了我:「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看著那平面圖,已經都處理過了,甚至還用粗粗的線把主體圈了出來。
「怎麼樣?」楊毅湊在我身旁問著,「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