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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節

用手輕輕拉動,居然還有些彈性,但卻緊緊的附在他的手臂上面。我忽然想起,這東西好像就是他的武器。我還記得,安薩黎和李東被他們點穴後,左右護法從他們身上收回一道紅光,這才恢復了行動能力。
難道說,這小蛇還能進入別人的身體,然後限制別人行動,達到與點穴一樣的效果?如果是那樣,還真是有些神奇。
李東仔細看了下小蛇,然後說道:「這東西有些像是本命武器。」
「本命武器?這又是什麼東西?」我對這些江湖門道屬於小白級別,完全不知所謂。
李東說:「本命武器有很多種類,而且樣子都奇形怪狀,讓人意想不到,也令人防不勝防,其材質也是五花八門。但這些本命武器卻有一個共同點,必須要從小就用自身精血祭練供養,只是各個宗派的功法都不相同,但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那就是這本命武器,可以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如臂使指。但是,像右護法這種可以控制別人身體的武器,我還是聞所未聞。」
聽他說完,我心中又是一陣感概,這修者們的世界,果然與普通人相差太遠,這些以往只能在書中看到的事物,如今也全都出現在了眼前。
無奈,這本命武器雖然厲害,但右護法卻依舊被人殺死,而且還死的莫名其妙,連發揮本命武器的作用,都沒有一絲機會。
術道門左右護法都死在這裡,那個門主又去了何處?他們應該是追著那個神秘人過來的,這些會不會就是那人所為。可那人與門主比拚後逃走,不應該有能力在門主面前擊殺兩位護法啊,難道還有其他人?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大,天芒神教總會有些其他人吧。
「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這麼走吧,這兩條通道都有狀況發生,而且右護法還死在這邊,那麼這條路通往藥圃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我們現在要往那條道走?」安薩黎打斷了我的臆想。
我心想,既然要找神秘古城,那就要走沒走過的路,我指著另一邊說道:「你都說了,這邊可能是回去的路,那就走左邊好了。」
左邊的通道似乎有些狹小,而且洞壁顯得有些粗糙,有些像臨時通道,挖掘者不求美觀只求實用。
我們剛走了沒多遠,地面上又出現了一個身影,從熱像儀顯示的顏色來看,這是個死人,大家已經習慣了意外狀況,對於遇到死人也就不再感到驚訝了。
走近後發現,死者是個老人,年齡已經無法分辨,反正看上去肯定是超過七十歲了。這人鬚髮皆白,面色卻有些慘白,但又不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因為他的背後有一處傷口,上面並沒有流出多少血來。
老者年齡雖然很大了,但是身體卻顯得頗為挺拔壯實,如果不看臉,這幅身板和中年壯漢毫無兩樣。
他一頭發白的長髮,用一條青色的髮帶束在腦後,身穿一套寬大的漢服,款式也說不清是什麼式樣,腰間纏著一條皮帶,上面鑲嵌著不少翡翠玉石,這副裝扮有些顯得古怪,怎麼看都像是古代人的裝束。
在他旁邊的洞壁之上,還插著一把劍,劍身全部插進石壁,直沒劍柄。
看著現場的情形,這把劍應該是這個老者的武器,安薩黎檢查過,他後心處的傷口似乎更像是刀傷。這人死去的時間不長,身體還未完全僵硬。
安薩黎又在他身上搜索了一下,結果什麼都沒發現,看樣子已經被人找過一遍了。
李東對洞壁上那把劍有些好奇,不由得說道:「這把劍的劍鞘呢?難道他只拿著劍,一路廝殺到這裡的?」
說完這話,他握住劍柄用力向外拔著,可是那劍卻絲毫未動,他又改成雙手握劍,結果還是沒拔出來。
安薩黎見他吃癟,便過去幫忙,只見他單手握住劍柄,身體微微後傾,輕喝一聲:「起」
「咯吱吱」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讓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趕緊摀住了耳朵。
隨著安薩黎發力,那把劍被一點點的從洞壁上拔出,最後他另一隻手也握上劍柄,雙膀一較力。
「倉啷啷」一聲過後,一道金光閃現。我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是一把金色的長劍,但是此時,卻在安薩黎手中軟塌塌的歪向了一旁。
我靠這居然會是一把軟劍看著垂到一旁的劍身,我也有些無語。
李東也驚呼了一聲,安薩黎有些被這把劍震到了,雙眼茫然的看著手中軟劍。
我不禁瞅了一眼趴在地面上的老者,感歎的說道:「這軟劍要是被他插進石壁上的,那得有多大的力氣啊。」
安薩黎這才清醒過來,搖頭說道:「這跟力氣大小無關,應該是內力,是內家功夫,或者說是真氣也可以。你不是也修煉真氣的嗎,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我……,我這真氣全是誤打誤撞練出來的,又沒人教過我這些。」我也是有苦難言。
李東這時說道:「既然這是把軟劍,那他腰間的皮帶很可能就是劍鞘了,我就說,剛才看到那皮帶就覺得有些古怪,果然有些門道啊。」
他一邊說,一邊解著老者的皮帶,皮帶上有幾個金屬扣,很容易就打開了,他拿在手中翻看的時候,嘴裡還不停的嘖嘖讚歎。
忽然,他愕然一怔,隨後脫口說道:「這上面有字」

第四百四十八章 無路可走
我們都湊了過去,發現這腰帶內層果然有字,而且還是用繁體正楷寫著:「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除了這一句詩,沒有其他字跡。
我覺得這詩好像在哪裡聽過,說道:「你們誰知道這是哪首詩?」
李東說:「這詩我知道,是晉朝的劉琨寫給好友盧諶的詩,全詩有些長,我也沒記住,只有這一句流傳最為廣泛。」
安薩黎說道:「這句詩倒也和這軟劍挺配,只是不知還有何用意,若只是讚美寶劍的詩句,完全沒必要刻在這腰帶內側。」
李東沉思了片刻道:「從字面上看,應該是沒有其他含義了,無非也就是詩人借此抒發情懷,對自己的境遇感歎。這作者做過晉朝的司空刺史等官職,這首詩是他送給盧諶的,而這盧諶的祖上卻是位名人,乃是三國時的大儒盧植,這人可了不得,他門下弟子無數,有兩人你們一定知道,一個是白馬公孫瓚,另一個就是劉備劉玄德……」
我靠這一會都扯到三國的劉備了,這李東也挺能跑題的啊,我連忙將他攔住。
「那個,你先等下再說,我就想知道,這句話還有什麼其他暗示嗎?」
「呵呵,不好意思,有點跑偏了。這首詩的名字叫《重贈盧諶》,若說還有什麼隱喻,那也只能從盧諶身上想,所以我才會扯得有點遠。」
我拍了下額頭說道:「那你就說盧諶好了,這人是做什麼的?」
李東說:「實際上,劉琨是盧諶的姨夫,而盧諶也一直在劉琨手下任職,這人生平也沒什麼大作為,所以我才說起他祖上的事。這首詩的用意,或許只是用來讚美寶劍的吧。」
我又看了眼那把軟劍,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於是說道:「可能是我們想多了,這只是把普通的軟劍而已,你要是喜歡就拿著好了,反正這老者我們也不認識。」
安薩黎也點頭道:「這軟劍確實很普通,之所以能刺入石壁,完全是因為使用者內力高強的緣故。」
雖然安薩黎這樣說,但李東還是很喜歡這把軟劍,他將軟劍繞在了腰間,並從安薩黎那裡借來魚腸劍,將洞壁上凸起的石稜,用劍砍掉一些,草草的蓋在了老者身上,算是把他埋了起來。
自始至終,我們也沒搞清楚這老者的身份,但這人很可能是天芒神教的人,因為這地方十分隱秘,外面又陣法重重,外人很難進入到深處。而且術道門的三個人我們也都見過,這老者的身形與門主完全不同。
術道門的左右護法黑袍人不明身份的老者,這些人接二連三的死在通道內,而且死亡時間都極其接近,他們看樣子都是絕頂高手,又是誰殺了他們?黑袍人又為何會變成殭屍?他那層裡面還有一條通道,又會通往何處?
這些問題全都沒有答案,既然想不明白,我就不再糾結這些雜事了,戴上熱像儀後繼續向前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