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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節

我再次走到台階近處才發現,左右兩邊不遠處就是那些瘋狂的黃金傀儡,一個個眼中的幽光,像鬼火一樣瘆人,還好,這一次並沒有驚動它們。
我小心翼翼的上到了第二層,忽然間,走著走著我感覺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
我一個踉蹌,手中的天罡寶劍就磕在了台階上,發出一聲響,這聲音雖然不大,可聽在我耳中不亞於一聲驚雷,我趕緊停下腳步,屏住呼吸,緩緩地向傀儡望去。
還好,所有傀儡還在原地一動不動。
警報解除,我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低頭一看,在穹頂幽暗的光芒照射下,台階上有一個微微突出的部分,仔細看,原來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劍。
這小劍刻的極為精巧,劍鄂正中刻著一個八卦圖,劍身上都有字,卻非常抽像,根本看不出是什麼。
我不認識這是什麼,回頭看看他們,幾人湊上來一看,也都是搖頭。
我深吸了口氣,不管這是什麼了,繼續上,第三層已經就在眼前。
不過越靠近第三層,就越能感到一股寒意,但我明顯可以感受到,這並不是氣溫降低,而是一種心理的感受。
再次來到第三層,幾個人都停了下來,看著我獨自往前,這一刻我倒是真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握緊了天罡寶劍,再踏上一步,我就忽然感覺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我心頭一凜,抬頭看前方卻是空無一物,再往前幾米處一片渾然,只能看到遠處有一個高大的黑影,這應該就是老潘說那個雕像吧。
我又換了幾個位置試了試,天罡劍可以輕易的穿過去,我卻依然不能前進,回頭想找他們商量一下,可看到老潘他們都在第二層,根本就沒跟過來,都在眼巴巴的看著我。
想了想,我還是問問嫣兒吧,我集中了精力,握著古玉,呼喚著嫣兒,這一次嫣兒倒是很快就出來了,沒等我問就直接告訴我:「先生,這裡被高人布下了陣法。不阻擋陰魂,和陰氣重的人,但是像你這樣正常人,是會被阻止的。」
我愣了,要陰氣重的人,和陰魂才能進去,那要怎麼辦?我總不能自殺再進去吧?
嫣兒看著我手中的天罡劍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怕你不敢用。」
「什麼意思?你不會真讓我拿劍抹脖子吧?」她這話嚇的我連忙後退了一步。
「不是你想的這樣,其實你是袁先生的後人,你的血液先天裡面就可以克制各種陰煞邪祟。」
「什麼,我是血液先天就可以克制陰煞邪祟?」我愣住了,我去,我居然還有這本事?
「沒錯,不然的話,為什麼每次你都是關鍵?」嫣兒意味深長地說。
好吧,我暗暗心驚,若不是嫣兒說出來,我一直還以為這個辟邪的能力,完全是嫣兒的,沒想到,居然是我本身就有的能力。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給自己放血,然後塗在這……上面?」我衝著那片虛無比劃了一下。
嫣兒點頭應是,我又問:「這要怎麼塗?我又不會畫符,難道亂抹一通?那要多少血啊。」
「你可以畫一個圈試試,看看能不能鑽進去。」說完後,她馬上又回到了古玉裡。
她出完主意就走了,可真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但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那就只有按她說的做了。
想好了之後,我一咬牙,就用天罡寶劍劃破了左手食指,鮮血隨即流了出來,我忍住疼痛,伸手在面前那道並看不見的『牆』上,直接用血液畫了一個……門。
那血液極其詭異的凌空而立,讓我不禁毛骨悚然,不過我也顧不得多想什麼,咬了咬牙,一低頭,就鑽了那道「門」中。
這感覺好怪,就好像潛入了水中一樣,我的眼前一陣光暈蕩漾,隨後抬頭向前望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高大的巨人正站在不遠處,銅鈴般的雙眼正對我怒目而視,我呆立在當場,感覺像是被一隻史前怪獸盯上了一樣,無形的威壓讓我寸步難行。
這就是那個雕像?仔細看了看,他確實沒動,但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象活的一樣,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怒氣,就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一般。
我又在原地站了一會,用手電光照著細細的端詳起來。
這巨人頭上長著一對雙角,直指蒼穹,額頭肌肉凸起,兩腮虯髯盤結,鼻直口闊。雖不是青面獠牙,可這不怒自威的表情,卻有著攝魂奪魄的氣勢。
巨人赤裸著上半身,單手握著一柄長矛舉過頭頂,鋒利的矛頭反射著冷冷的寒光,隨時會投擲過來的樣子。渾身的肌肉緊繃,青筋密佈,另一隻手臂微曲,倒持短劍橫在胸前。下半身圍著獸皮鎧甲,赤足而立。
這雕像不知是何物製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裸露的皮膚泛著油光,暗紅色的披風無風自動,更加顯得栩栩如生、威武不凡。
我心中震驚過後,不由得又是一陣讚歎,這時才想起查看周圍的環境。
雕像的背後正是老潘所說的石碑,約有兩人高,卻只到雕像的膝部,這巨人的身高足有十多米,猛然間讓我想起了泰山地宮的黃金巨像,定睛細看,果然十分相似。
雕像面前不遠處,是一個略顯低矮的祭台,細看之下卻顯得霧氣繚繞,不止是祭台,整個第三層幾乎都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之中,厚度差不多到我的胸部,難怪剛才感覺像是潛入水中一般。
祭台上似是擺放著什麼物品,兩邊也橫放著一些物體,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無法看清輪廓。
我有心想去查探一番,卻又想起其他人,既然我已經進入這裡,那麼他們或許也可以進來。於是,我轉身向後望去,這一看之下,我心頭又是倏然一跳。
我靠!人呢?
老潘幾人竟然不在下面,就連我畫出的『血門』也蕩然無存,這又是什麼狀況?
我試著走下台階,又退了回來,這次竟是暢然無阻,可老潘他們去了哪裡?台階兩旁的傀儡依舊靜立,這幾人怎麼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難道是悄悄的退回河邊去了?這不應該啊。
我急忙小心的往回走去,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不止是河邊沒人,就連河岸對面也是空無一人,我想回到通道裡,去殺死怪魚的地方看看,但走到通道口後,卻被阻止了……又是那種無形的力量。
這是怎麼回事?我觸摸著無形的牆壁,心裡想著,要不要再畫個門出去。可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我激發了祭壇上的陣法,使我陷入了幻陣之中。
我決定回去探個清楚,畢竟,就算找到老潘他們也沒用,還得去祭壇尋找出路。
我重新跳過了浮橋,可眼前景象卻變了。
不知何時,祭壇上的霧氣已經瀰漫到了第一層,這一下增加了前行的難度,我只能一點點的向上移動。霧氣似乎又濃重了一些,明顯可以感到一絲阻力,走動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
當我再次回到三層,走到了祭台前,用手會散面前的霧氣,露出了擺放在上面的物體。
平放在祭台上的物體嚇的我向後一退,這是一個人,一個我認識的人。
祭台上的人,竟然是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