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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我懶的聽他廢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手中匕首已經橫在他的脖頸上,狠聲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假,今天我跟你賭這一次,若是真的,大家無話可說,要是假的,我陪你一塊死。」
我幾乎連自己都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狠話,老潘目光冰冷,盯在閻老狗身上,也在等著他的反應。
閻老狗面色終於變了,也許他也沒想到我會拉著他一起下去,也許他根本只是想看我們進退兩難的笑話,但我已經不打算給他時間了,匕首死死抵住他的喉嚨,拖起他就往萬屍塚的方向走去。
所謂的解藥究竟有沒有,一試便知。
閻老狗這是給自己下了個套,他臉都白了,嘶聲喊道:「別、別回去,地下龍氣正在發作,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心裡這個氣,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他娘的良心壞透了,明知道死路一條你還讓我去?說,到底有沒有解藥?」
我這回是真怒了,閻老狗臉色連變,忽然衝著旁邊喊了句:「他們把老毒蛇逮住了!」
我一愣,下意識的就回頭去看,但胸口忽然一痛,頓時一個踉蹌,竟是閻老狗趁這機會一個肘擊打在我的胸口,身形躥出,追著張野的方向一溜煙的跑去。
這傢伙居然如此狡猾,我頓時大怒,揚手奔著閻老狗甩出手中匕首,可惜卻沒有張野那樣的準頭,匕首剛脫手就不知哪去了,我跺了跺腳,再一看閻老狗跟個脫了韁的野狗似的,這一轉眼就快跑沒影了……
老潘當機立斷,舉槍就要射擊,但還沒等他開槍,閻老狗嗷的一聲怪叫,整個人瞬間撲倒在地,隨後就聽一個大嗓門喝道:「嘿,我又逮住一個,這是個什麼鬼?」
隨後張野的聲音說:「這不是鬼,這是條老狗,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咋讓他跑了?」
我一聽這兩人說話,前面手電光晃動,就見大奎正揪著閻老狗,而張野則拖著老鰉魚,往這邊走來,在兩人後面站著一個魁梧大漢,正是陸海空。
我心中大喜,就差歡呼出聲了,忙跑了過去,就見老鰉魚已被牢牢制住,睜著眼,惡毒的目光死盯著我們,閻老狗脖子歪了半邊,咧著嘴,舌頭突出,半死不活的,真跟個老狗似的了。
我顧不得詢問大奎他們是怎麼回事,脫口道:「解藥,快,找青蛇針的解藥……」
張野一把揪住老鰉魚的頭髮,喝道:「說你呢,別裝死,青蛇針解藥拿來。」
老鰉魚臉部猙獰,嘿聲道:「難道你不知道青蛇針之毒,天下無解這句話麼?你要毒針就有,解藥沒有。」
張野大怒,翻手拿出一支尺許長的棍狀物,對準了老鰉魚說:「好,青蛇針之毒天下無解,那我就讓你也嘗嘗滋味。」
老鰉魚卻只冷笑不語,陸海空卻是面露疑惑,伸手攔住張野,將那棍狀物奪在手中,只掃了一眼,就臉色大變,拎起老鰉魚喝道:「關鎮東是你何人?」
老鰉魚面色也是突變,但仍然不做聲,陸海空毫不猶豫,抓住老鰉魚的左臂用力一拗,只聽卡嚓一聲脆響,老鰉魚驚聲慘叫,一條胳膊已經變形,軟軟垂下,顯然是斷掉了。
陸海空冷聲道:「你若是關鎮東的後人,當知我陸老虎的威名,說,那心如蛇蠍,殺人不眨眼的關鎮東如今何在?!」
老鰉魚慘呼聲中,卻歇斯底里叫道:「關鎮東殺人不眨眼,陸老虎專門斷人四肢,你比他又強多少?現在這黑水妖窟馬上就要崩塌了,哈哈哈,你當年逃過一劫,如今也難免一死,你還有什麼威風的?!」
老鰉魚淒厲大叫,我卻聽的迷糊,就在這時,山窟忽然猛烈搖晃,萬屍塚內再次響起那一聲震天吼嘯,不遠處被堵塞的水道處,亂石響動坍塌,水流聲驟然而急!
陸海空面色突變,來不及再問老鰉魚,抬手對我們招呼道:「快,快離開這裡,退到那祭祀石室去,那裡是唯一的安全之地……」

第九十五章 艱難抉擇
黑水妖窟中,山石不斷震落,這一次的震動來的最為猛烈,我和老潘背起了安薩黎,和眾人一起鑽進了天溝內的那條洞穴,老潘卻站在洞外猶豫了下,說道:「為什麼要到那石室去,選擇從原路衝出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他話音未落,就聽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一大片山窟塌陷,頓時無數巨石翻滾,碎石崩飛,落入天溝之中,就像雪崩一般,向我們所在的洞口湧來。
老潘嚇了一跳,張野眼疾手快,一把將老潘拽進了洞中,叫聲快跑,我們一起撒腿往前跑去,只聽身後亂石滾動,轟隆聲不絕於耳,一直跑出了幾十米遠,回頭一看,整個洞穴竟已被堵死了。
眾人臉上齊齊變色,陸海空看了老潘一眼說:「現在你還想原路返回麼?據我所知,這中心地帶是最牢固的,現在既然連這裡都不安全了,其它地方,想必早已經坍塌,根本出不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開口問道,陸海空揮了揮手:「先進去那石室,再說。」
這時山洞不斷震顫,我們一群人變顏變色的開始往前跑,只是我們的隊伍裡卻多了兩個「俘虜」,大奎提著閻老狗,張野拖著老鰉魚,我則背著安薩黎,老潘在旁邊扶住了他,一起跟在陸海空身後,繞過了那九道彎,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祭祀石室之中。
這裡面果然震動小了許多,那石室的石門仍然是開著的,裡面大薩滿的屍身,祭壇,石柱,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石室另一側通往萬屍塚的入口處卻躺著一個人,我們上前一看,卻是幾乎被我們遺忘了的阿生。
他滿身是灰塵和碎石,額頭有血,我們上前一試鼻端,還有呼吸。
很顯然,他這是被落石砸暈了,估計就是剛才我們在萬屍塚下面的時候,山窟突然震動,他獨自在懸崖邊,然後也想找路徑下去,或者是去追大奎了,沒想到剛要跑進這石室裡,就被落石砸中。
我們忙把他扶起,又是掐人中又是給他包紮傷口,忙活了半天,才算把他救醒,阿生虛弱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們一臉的迷茫,渾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鬆了口氣,只覺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奎沖阿生呲了呲牙說:「你小子算是撿著便宜了,往地上一躺,直接昏迷,什麼事都不用管了啊……」
老潘給了他一巴掌,說:「別整那些沒用的臭氧層子,大家趕緊想辦法出去。」
大奎不敢吭聲了,我們的目光一起聚集在了陸海空身上,看著大家還有點迷惑,我忙大概的把陸海空的身份介紹了一下,老潘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打量了陸海空幾眼,說:「原來如此,既然前輩在這裡待了百年之久,想必一定知道出路,還請前輩救命……」
老潘這幾句話說的懇切,又近乎哀求,不過陸海空是清朝時期的人,在這黑水妖窟裡活了上百年,可以算得上是個怪物了,對他放低一點姿態,倒也不算丟人。
再說了,要是單單按歲數來算,就是現在跪下給他磕個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這陸海空估計都快趕上我們老家的大廟歲數大了。
陸海空卻沒搭理老潘,只是衝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抓過安薩黎的手腕,三根指頭往上一搭,卻忽然輕咦了一聲,翻開安薩黎的眼皮看了看,沉吟不語。
這時安薩黎已經半昏迷狀態了,我看著陸海空的樣子,心中忐忑,上前問道:「那個、前輩,你有什麼法子救他麼?」
陸海空看了看我,也沒說話,忽然再次伸手,手臂頓時暴長,竟把距離他一米外的老鰉魚抓到近前,單手成爪,扣住老鰉魚的肩窩處,冷聲道:「別跟我裝死,這青蛇針是關鎮東的獨門暗器,但他和我一同來這鬼地方護送大薩滿,我本以為他當時戰死了,可這東西是怎麼到了外面的?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而且我自光緒二十六年,入這黑水妖窟,已經百年未出,看你年紀,不可能知道我陸老虎,要不是關鎮東說給你的,還有誰?」
老鰉魚滿臉都是凶戾之氣,本來他這人就臉色陰沉,這時更加猙獰駭人,翻了翻眼皮說:「反正你們也出不去了,我就讓你們都死個明白也好。陸海空,陸老虎,當年你和關鎮東同為神機營副統領,來這裡執行秘密任務,你為正手,他為副手,你們兩人雖然平時有點小仇隙,倒也不算什麼,可後來被老毛子打了埋伏,眼看大家都要完蛋,他本來有機會逃出去,你為什麼攔住了他,害他身中數槍,勉強逃到家裡,撐了不到三天就傷重而亡,這個仇,你說該不該記在你的頭上?」
陸海空勃然大怒,喝道:「放屁,既然知道是執行任務,那就該以死報效國家,他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我沒殺他已經是手下留情,反來怪我?你究竟是他的什麼人?」
老鰉魚道:「關鎮東的老家就在黑龍江邊,他當年逃回家中,沒來得及交代什麼,只是把這吹箭的絕技傳了下來,還告訴我們,是陸老虎害他身亡,叫我們有朝一日,若是陸老虎不死,就要替他報仇。」
「你果然是關鎮東的後人,他當年本是江匪,因功夫不錯,才被破格招入神機營,但他臨陣脫逃,當時就已經該死了,沒想到卻留了這個孽障。」
陸海空語帶感慨,握著那支棍形「針筒」,忽然用力,竟將那銅鐵製成之物一拗兩斷,遠遠丟在了石室角落裡。
隨後,陸海空再次出手,把老鰉魚提到近前,手出如電,快速無比地在他身上摸出了一塊比拇指略小的青色玉塊,在手中看了看,抬頭說:「伏龍玉在此,現在只有這東西能止住地下龍氣,誰去把此物丟下深淵,鎮伏惡龍,我們這命,就算是保住一半了。」
他這話一說,我們頓時大喜,難怪他一點都不急不慌,原來早知道這伏龍玉能壓住山窟崩塌,張野當即起身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