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天墓之禁地迷城 > 第94節 >

第94節

我忙抓著這人胳膊,用力把他翻了個身,手電光照去,果然發現在他的身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
我心中一喜,忙俯身查看,卻見那裡有一截黑乎乎的東西,大概有十多厘米長,近兩寸寬,看著像是一塊鐵片。
我伸手拿了起來,在手裡掂掂,倒是挺沉的,但是不大像是鐵片,這地方陰氣很重,要是鐵的,怕是早就腐爛了吧?
不過我很奇怪,這麼大個巨鼎裡面,似乎就只有這麼小個像鐵片的東西,除此之外好像什麼都沒有了,我捏著那鐵片,心裡疑惑,又把那屍體翻過來倒過去的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又在鼎內搜索了一圈,甚至連那鼎壁上我都查看了,上面除了銹還是銹,帶著一層有些發黑的銅綠,卻是連個圖案都沒有。
我這才確定了,這鼎內只有這麼個玩意了,於是把那鐵片揣起來,抬頭看看高度,還好只有兩米左右,我一伸手就搭在了鼎邊,猛的用力,便躥了上去。
當我在鼎內露頭出來的時候,雖然外面還是那麼陰森可怕,幾個人跟鬼似的在那裡定定的看著我,但我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出來了。
老潘面色微微有些緊張的看著我,我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有所收穫,然後一縱身上了鼎邊,就想從這巨鼎上下去。
不過正要往下跳的時候,我卻猶豫了,這他娘的四米多高啊……
下面的幾個人都站在原地沒動,抬頭看著我,而且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表示出了要上來接我一把的意思,或許在他們眼裡,這點高度根本連屁都不算,可在我眼裡,這他娘的簡直就是想不開了跳樓,最輕也得是把腳脖子崴了。
但是不跳也太丟人了,下面好幾個人看著呢,四米多高,也就是二樓高一點,他奶奶的,拼一把!
我心中一陣糾結,終於鼓起勇氣,雙腿一飄就想要往下跳,但一條腿已經邁出,另一條腿剛要出來的時候,忽然腳上一緊,竟被什麼東西抓住。
我大吃一驚,低頭一看,竟然是剛才死在鼎內的那個傢伙,不知何時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兩眼冒著凶光,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腳脖子,要把我拖進鼎內!
我靠,我頓時就覺得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頭髮絲集體起立,這傢伙是沒死透啊,還是詐屍啊?!
我驚叫了一聲,用力甩著腳,想要擺脫他,但這傢伙的力氣居然大的出奇,我連連甩了幾下都沒甩開,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被他拽的歪歪斜斜,向裡面倒去。
下面眾人也齊齊變色,張野縱身就往上衝,安薩黎原地沒動,卻衝我喊了句:「快用你的法寶!」
我頓時就是一愣,我的法寶,我什麼法寶,我他娘的哪來的法寶啊?
這片刻間我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身上有刀,忙抽出來,就著那人往下拖我的勢子,一刀狠狠捅進那人的胸口。
這一刀出手,我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殺人了!
當然,這傢伙其實可能早就死了,也可能就剩最後一口氣了,但是拿刀子捅人這事我發誓是平生第一次,那人胸口中刀,暴叫了一聲,雙手一鬆,我剛好往外使勁,重心不穩,居然就這麼四仰八叉的從巨鼎上面摔了下去。
我心中一驚,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就見鼎內那人竟縱身跳了出來,雙眼中閃著瘆人的紅光,胸前插著兩把刀,卻好像對他沒有影響似的,從鼎內衝了出來。
我這聲驚呼剛喊出一半,人就已經落地了,頓時一陣劇痛傳來,與此同時那人也已經衝了下來,帶起一股陰風,雙手成爪,奔著我撲來。
我腦中閃過逃跑這個念頭,但身體卻跟不上反應,還沒等爬起來,那人就已經到了面前,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巨鼎上忽然又有一個人撲了過來,口中斷喝,只見刀光一閃,一顆頭顱竟被生生砍斷,撲通一聲死屍落地,剛好把我壓在身下,那頭顱骨碌碌滾了出去,撞在鼎足上才停了下來。
這一下把我砸的差點斷氣,巨鼎上下來的人正是張野,他飛起一腳把那死屍踢開,把我拽了起來,同時提著刀警惕的看著那死屍,發現一動不動了,這才臉色稍緩。
我渾身像散了架的疼痛,但好在這裡的地面並不很堅硬,倒也沒受什麼傷,我心有餘悸的看著那瞪著眼睛仍然死盯著我的頭顱,咕嚕吞了口唾沫。
張野看了我一眼,居然還有心思調戲我:「你饞了?」
我差點背過氣去,衝他翻了個白眼說:「我餓了!」
不過這倒是實話,仔細想想,這都好久沒吃東西了吧?
我喘了一陣後,這才驚魂稍定,看著那猙獰的人頭忽然心頭煩惡,轉頭走到老潘身前,正想掏出那東西交給他,卻見老潘站在那裡沒動,對我飛快的眨了下眼睛。
我不由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第九十二章 深淵驚變
我看著老潘愣了那麼一瞬,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故意氣鼓鼓地說:「老潘你故意害我是不是?裡面連個屁都沒有,還差點讓那傢伙給禍害了,你這啥意思啊?」
老潘故作疑惑的皺了下眉,摸著鼻子說:「要不然,咱們再派人去看看呢,嗯,我說老狗,不如咱們合作一下,你上去找找有沒有什麼東西,如果找到了,咱們二一添作五,你也別說我不仗義,如何?」
閻老狗一聽這話,卻是臉色大變,後退了一步說:「潘爺,你手下這麼多夥計,還用得著我麼,別開玩笑了,再說,再說……」
他忽然結巴了起來,老潘瞇眼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安薩黎卻忽然指著地上那已經身首異處的人,對老潘說:「進那鼎內的下場,就是這樣了,你讓他去,他怎麼敢?」
閻老狗臉上陰晴不定,卻閉上了嘴,而安薩黎的話雖然沒有明說,我卻忽然猜到了什麼,剛才那人不是重傷未死,應該是中邪詐屍才對,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多半就是那鼎內有所古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進去鼎內,卻為什麼沒事?
我正疑惑,老潘忽然思忖著說:「既然這樣,我看咱們也該走了。」
他說完後,對張野遞了個眼色,張野上前就把閻老狗按倒,開始搜身。
閻老狗反抗不得,眼睜睜的被張野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件摸出來,張野也是夠狠,把他身上所有的零碎全搜出來了,就差把衣服扒光了。
安薩黎冷眼旁觀,始終沒有說話,很快張野就把閻老狗身上的東西搜了個乾淨,就給他留了一身衣服,其它的除了武器之外,統統都丟進了那巨鼎裡面。
閻老狗面色難看至極,老潘看著他,淡淡道:「剛才你說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也算做到仁至義盡了,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他回頭打量了一眼那具白森森的龍骨,對我們揮揮手說:「我們走。」
他竟說走就走,連看也不看那閻老狗一眼,安薩黎看了眼老鰉魚,說:「該走了,你還想留下麼?」
老鰉魚一聲沒吭,連頭都沒抬,雙手縮在袖子裡,慢吞吞的起身跟在老潘後面走,一邊走一邊低低的咳嗽著,佝僂著腰,像是十分疲憊的樣子。
安薩黎也不慌不忙的跟在他的身後走,張野冷冷的看了呆站在一旁的閻老狗一眼,往前走了幾步,卻低聲對我說:「大奎他們呢?」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是啊,大奎剛才和那個陸海空一起離開,去截閻老狗他們幾個人的後路,怎麼到現在都沒出現?
我抬頭往山壁上看去,那石道上面漆黑一團,連半點亮光都沒有,根本不見任何人影,就連那個被我們遺忘在懸崖邊的阿生,也已經不見了。
對了,貌似還少了個人,殺死冬子的那個……青蛇!
這名字我是從安薩黎口中得知的,而冬子也說過,算上老鰉魚的話,對方一共有四個人,可到現在為止,除了老鰉魚,只有一個閻老狗,還有一個死在鼎內並且詐屍了的不知名的高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