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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

長生天,通天梯?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其他幾人也是緊皺眉頭,一臉駭然。這一路上,我始終在疑惑這黑水妖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直到此時,我才明白,原來我們費盡周折要找到的,竟會是傳說中長生天居住的地方?
一股寒意頓時從後脊樑躥了起來,我的天,起初的時候我還一直以為這是一次尋寶探墓的活動,萬萬沒想到,我們這竟會是一次尋神之旅。
可是,那長生天是傳說中薩滿教的最高天神,我們來這裡找他做什麼?他既然是天神,又怎麼會住在如此陰森詭異的黑水妖窟之中?
還有,傳說中的天神,難道竟真的是存在的麼?
這三個疑問,佔據了我的腦海,但安薩黎已經不再說話了,我看了老潘一眼,他也沒有吭聲,只是瞇了瞇眼睛,黑暗中,他的眼裡似乎閃出了異樣的神采。
好吧,不管他們是尋神,還是探墓,或者是什麼別的目的,既然已經上了賊船,也只能一路走下去。
我暗地裡苦笑了下,卻想起了身後那可怕的霉斑,也不知道那葬玉被安薩黎拿去之後,現在是什麼狀況了。
對了,這塊神秘的葬玉,和這裡的長生天,又會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呢?
我帶著滿腹疑惑,繼續和眾人一起,拾階而上,每個人都小心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因為這台階兩旁就是山壁,若是那些人走的也是這同一條路,那麼如果有人隱藏在暗中偷襲,我們根本就無法發現。
冬子戰戰兢兢的走在前面,他也知道他現在的命運,差不多和炮灰一樣,但說起來,他這條命也是我們救的,所以雖然苦著臉,卻一直沒說什麼,其實和前面那另一夥人比起來,老潘他們算是夠不錯的了。
好在這一路雖然提心吊膽,倒並沒出現什麼凶險,前面既沒有怪物或者殭屍陰靈偷襲,也沒有人伏擊,而且這通天之梯其實並沒有多高,我們大概走了百米左右,前方就出現了一處平台,平台的前面,又是一道石門。
我不由鬆了口氣,看來這通天梯,並沒真正的通天,應該還在山腹之中,我們走上前去,才發現這石門旁邊還有和之前遇到紅毛山魈的那個完全不同。
這石門和整個山壁彷彿渾然一體,既沒有門環,沒有把手,也沒有鎖鏈,張野上前在那石門和附近山壁上到處摸索了一遍,疑惑道:「這天神住的地方真奇怪,這石門也沒個把手,他咋出來的?」
我們都看向了安薩黎,他沒有做聲,一直盯著那石門,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並沒說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大奎不耐煩了,走過去瞪大眼睛看了看,說:「還真是,不過,這該死的門誰設計的,他……」
他又要說粗話罵人,不過一看安薩黎的目光又往他這邊瞥了過來,馬上又閉了嘴,我也走過去四處看了看,說:「或許是有什麼機關樞紐之類的東西,我們要不先找一找?」
張野搖了搖頭:「我剛才已經找了,這山壁上光禿禿的,沒有機關。而且這一路上我都注意過,沒有異常的地方。」
我皺了皺眉,卻忽然靈機一動,對他們說:「誰說這門非得是拉開的?」
張野一愣:「你什麼意思?」
大奎卻聽懂了,他咧嘴一笑,上去就衝著石門踹了一腳,那石門自然毫無反應,張野卻一下子恍然,拍了下腦門說:「真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啊,來來來,大家一起試試推開這門。」
沒錯,誰說門就一定是拉開的?既然這門沒有門環把手,也沒有什麼機關,那就很可能是推開的嘛。
大奎衝我伸出了大拇指,上去抵住石門就準備運力,不過安薩黎卻突然開口說:「如果這門是推開的,那從這裡撤出的時候,又是怎麼關門的呢?」
我不由看了他一眼,這傢伙的思維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不過卻的確如此,我也頓時想了起來,如此沉重的石門,就算是推開的,那關門的時候怎麼辦呢?
老潘在一旁始終沒說話,此時瞇了瞇眼,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裡面有人。」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幾人也都露出恍然的神情,沒錯,裡面的確是有人的,走在我們前面那一夥人,自然是已經進去了,所以,這石門很可能是他們關閉的,而在這之前,恐怕這道石門始終都是開啟的。
阿生忽然說:「陸爺筆記裡,那間密室,會不會就是這兒?」
老潘點頭:「很有可能,從那筆記裡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最終只走到了這裡,而且,似乎是進去了,但卻沒能解開密室裡的某個謎題,所以,在這密室之後的區域,才會是一大片空白。」
他的話給了我某種啟發,我恍然道:「難道陸風師叔,他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替他來解開這未解之謎麼?」
老潘搖了搖頭:「那就不得而知了,你這陸風師叔,是個很神秘的人。」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懷舊的意味,阿生想想又說:「如果說陸爺曾進入這密室,那應該可以證明,這石門始終是開啟的,這樣才說得通,否則,這外面如果沒有機關的話,那除非當年裡面留了人,不然這石門從外面根本就無法關閉。」
張野也接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一定是進入石門了?」
阿生嗯了一聲說:「多半是的,所以,大家小心些。」
這石門是左右兩扇,我們一共七個人,三人一組,分別抵住了石門,就準備硬推,張野則手中持槍,站在門前,緊盯著石門,揮手道:「開始吧,不管裡面到底有人,還是有怪,如果敢出來,我先給他來幾個透明窟窿!」
第六十七章 阿巴亥
要在這地下洞窟之中,推開沉重的兩扇石門,的確不是容易的事。
但對目前的我們來說,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幾人運足了力氣,去用身體抵住那石門,全力推動,但那石門卻根本無動於衷,就好像幾隻螞蟻在搖撼大樹一樣,紋絲不動。
我們又用了半天的勁,但絲毫沒有效果,大奎憋的臉都紅了,可見他也已經用出了全力,但仍然無效。
只能暫時放棄這個辦法了,我半個身子都有些酸軟了,大奎在一旁呼哧帶喘的,無力地嘀咕著:「不對,不對,一定是咱們打開的方式不對……」
安薩黎面容凝重,退後幾步,抬頭望著這石門,眼中竟閃著異樣的光,他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麼望著那石門,整個人就像木雕石刻一般,嘴唇微微翕動。
我們驚訝的看著他,完全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大奎悄悄拉著我們閃開一邊,低聲道:「我早就覺得這哥們不正常,估計受刺激了,要犯病……」
他話音一落,就見安薩黎忽然俯身跪倒,同時口中嘀嘀咕咕地念誦著石門,竟對那石門拜了下去。
「我靠,真犯病了啊……」大奎叫了起來,老潘瞪了他一眼,他捂著嘴不吭聲了,我們幾個誰也沒說話,也沒人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都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我心中暗想,倒要看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安薩黎拜倒在地,久久不起,我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忽然起身,從懷中取出一柄彎刀,大約一尺長,通體烏黑,上面刻著許多古老的紋飾,他手握刀柄,緩緩抽出,裡面竟是一柄暗金色的彎刀。
就見安薩黎手持彎刀,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然後將那彎刀橫放在石門前,再將手腕上的鮮血,緩緩滴落在彎刀之上……
我們看的呆住了,他這是要自殘啊?
老潘卻看出了不對,低聲對我們說:「不要打擾他,這好像是一種神秘的祭祀儀式……」
祭祀儀式?用自己的鮮血祭祀麼?我心中砰砰直跳,隱約想起了什麼,難道他正在祭祀那個長生天?
我正想到這,安薩黎忽然再次拜倒在那彎刀前,低低念誦起了一種古怪的語言,我們完全聽不懂,嘰裡咕嚕的就像說外語一樣。
他每念誦一遍,就拜一次石門,如此接連不斷,竟足足有數十次之多,我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麼儀式,也太麻煩了吧?